第二十三章 三地

南詔皇宮。

南詔王手扶案機,語重心長的說:“無顏,你認爲這樣做真的行嗎?唐國幅員遼闊,強者如雲,不是其他國家可比的。這麼多年來外族最多在邊境騷擾一下,從未能深入到內部。好象現在是衰弱了,可被激怒的獅子仍然是可怕的。你真的不怕一旦失敗會把我國推向萬劫不復的境地嗎?”

花無顏站在階下平靜的說:“父皇久在宮中可能不瞭解外面的情況吧?現在羣情激昂戰意無限,太和城已經籠罩在戰爭的陰雲之下。這個時候如果不能因勢利導把他們的鬥志引向中國的話,我怕情緒達到頂點的人們會做出我們所不想見到的事情。”頓了一下又道:“氣可鼓,不可泄。此時是進攻中原最好的時機,我南詔國力強盛爲歷朝之最,而中原正陷於內戰實力分散。如果我們成功了,整個歷史將發生改變。我南詔成爲歷史的主導,開創一個輝煌的時代,而父皇你也會成爲直追秦皇漢武的千古帝王。”

“千古帝王,宏圖大業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南詔王自言自語着:“北方苦寒根本不適合我們,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去奪取並不適合自己的東西,只是爲了實現所謂的光榮,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靜靜的聽他說完,花無顏仍舊很平靜的解釋着:“沒有人生來就習慣一切的,時間久了自然就習慣了。傷亡是一定會有的,不過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關鍵看是否值得。如果成功了,千秋百代仍然會有人記得他們,若死者地下有知也會含笑九泉,若死者無知那麼也不會感到痛苦。”

“可是我們有什麼權利讓他們付出生命呢,爲了所謂的後世就不要今生了嗎?”南詔王沉重的說。

“這是一個人主宰人的世界,他們是弱者所以被註定了被我們所主宰,難道他們真的可以爲自己的生命做主嗎?”花無顏面向天空淡淡的說:“同樣也有更高的人主宰着我們,所以我們奪回屬於自己的自由、尊嚴以及命運。”

南詔王道:“如果失敗了怎麼辦呢?”

花無顏自信的說道:“即使失敗了也並非無法收拾,中原諸侯現在是各自爲政又很自私,只會爲自己考慮。我們失敗了他們也很難聚集起來報復,反而會互相爭鬥奪取勝利果實。”看了一眼石義又道:“何況我會留下十萬精兵保衛本國,應該可以萬無一失了。”

“在中原這麼多年你就得出這個結論嗎?”南詔王忿然道:“那你可曾想過,如果真是這樣爲什麼從來沒被人能征服他們,反而是他們征服其他民族呢?”

花無顏道:“那是因爲地理的關係,他們一開始就佔據了最肥沃的土地,而我國空有勤勞的人民卻限於環境,每天都要和飢餓、死亡打交道無從發展。既然上天如此不公,我們只有自己去改變它了。”

南詔王語重心長的說道:“你看到的只是表面,並沒有真正瞭解這麼民族。他們作爲個體確實是自私自利如一團亂麻,可不代表合起來以後仍然如此。中國向來是一個精英統治的國家,只要站出一個讓他們信服的人來,就會使本來沒方向的人找到方向,這是他們爆發出來的勇氣是非常可怕的。”說到這裡南詔王嘆息一聲道:“中原從來不缺精英,據我所知離我們最近的趙憶叢就不是等閒之輩,十萬人恐怕連他都擋不住。”

一直默不做聲的石義聽到這裡上前拱手道:“這點大王不必擔心,雖然他確實是個可怕的敵人,但是我有把握使他不主動與我們爲敵。而且通過他修建飛鳥關的舉動也可看出他只想自保無意與我們爲敵的態度。”

“竟有此事!”南詔王明顯有些不信。“是的。”頓了一下石義又肯定的說道:“因爲如果與我們爲敵,他很快就會變成一個死人,那樣依然無法與我們爲敵。”

聽到這句話花無顏色似乎有些震動,凌厲的目光掃了一眼石義才轉頭說道:“我會傳書那爛陀寺的師傅,請他派人來維護皇宮的安全。“

“既然已經這樣我還能說什麼呢,明日我就會下旨任你爲兵馬大元帥,全權處理一切軍務。”南詔王站起來疲憊的說道:“現在你們可以滿意的退下了。”

北方的天空衆星閃耀,其中一顆在慢慢變亮並向南傾斜,最後它的光輝照在太和殿上,發出耀眼的光芒。流星閃動,消失在北方大地,南方變的黑暗。南詔往緩緩合上窗,自語道:“這一戰到底成全了誰?這是劫數啊!”

長安,古宅。

仰首良久,枯瘦老者惆悵的說:“樹欲靜而風不止,世上真正能夠盡如人意的事有幾件呢?”下邊一個人含着敬意問:“師父看出有什麼不對麼?難道有什麼意料之外的事發生?”

老者從天空收回目光轉而注視面前的黑夜,那犀利的目光似乎穿透整個黑暗,看清了一切隱藏於黑暗中的秘密,良久緩緩說道:“你去通知仇士良,計劃有變,讓他早做準備。”

這一夜似乎註定是個不安定的夜晚,長安城裡心細的人也許會發現今天有了一些不同之處,即使是夜裡仍然有大批的士兵向城外趕去,而萬里之外的太和城此刻也有人難以寧靜。

默默走到了門外,石義站住了腳步平靜的說:“你應該有事想要問我吧!”

“現在已經不必了。”花無顏淡淡的又說:“你要記得不論情況怎樣都要把解藥給他。”石義不甘心的勸說道:“你真的有把握對付他嗎,千萬不要被感情衝昏了頭腦,還是要以大事爲重啊。”

“我沒有把握,可是世上這樣的對手太難找了,如果他必須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神情落寞的說到這裡,花無顏把放在石獅上的手拿下來徑直的走了。

石獅上似乎凝成了一層冰,一隻小蟲輕輕的落在上面,然後無聲的跌落在地上,它已經凍僵了。默默的注視着這一切,石義眼裡出現一絲憐惜緩緩把手放在上邊,剎那間冰凝成水霧消散在空氣中。轉身慢慢向黑暗中走去,身後傳來碎裂的聲音。

光州,節度使府。

趙憶叢正運氣向一個沙包擊去,每次都在距離沙包寸許的地方停下,而沙包紋絲不動。整個上午就在這樣的重複中過去了,趙憶叢恨恨的說道:“他媽的,我這氣都練哪裡去了。”說着焦躁的一拳把沙包打出門去。心裡鬱悶之極,不但失去了平日的從容簡直就和狂躁症差不多。

幾次被逼到生死邊緣,他終於意識到武功的重要性。爲了不再陷入那種絕望的境地,他開始重新拾起多日未練的武功。可是真正想面對一件事的時候,卻發現有了太多不能理解的事情。

阿舒奇怪的注視着他,還是第一次看見主人也有不冷靜的時候,小心翼翼的問:“主人你是在爲練武的事而煩惱嗎?昨天我看見鍾奇教人練劈空掌,那幫屬下都能輕易的把石頭打碎而不必接觸石頭。主人你是不是應該去問問他是怎麼練的呢!”

腦中靈光一閃,自己身上的功力怎麼也應該在那些沒練多久的人之上了,爲什麼效果卻不如他們呢,這應該是運用的問題。是不是自己把這件事想的太複雜了呢,自己恰恰缺少的就是這最基礎的東西,全靠自悟走進了誤區吧!想到這裡激動的不能自已,上前狠狠的抱住阿舒在空中輪了幾圈才放下來,看着簡直被驚呆住的阿舒道:“你真是聰明。”捧起她的臉就是一陣親吻。

阿舒被弄的面紅而赤,狼狽不堪,想要推開猶豫了一下又放棄了。放下她,雙手扶肩仔細的端詳了一下,興沖沖的向外走去。

一隻腳剛邁出門還沒落地迎面看見有人也正在進來。收步已經來不及,結實的撞在了一起,趙憶叢只覺得自己撞在了大山上,一股雄渾的力量涌來,身體嗖的就飛了起來,接着就聽見清脆的啪嗒聲,自己和地面做了最熱烈的接觸。全身痠麻,氣血翻涌。

來人見狀迅速的跑過來歉疚的說着對不起,臉上卻帶着掩飾不住的笑意,緊接着後面魚貫而入一大羣人也愕然的望着直挺挺躺在地上的他。

掙扎着去抓來人的衣角,想要站起來,來人卻慌忙的後退一步。緩過神來的阿舒急忙過來扶起他。趙憶叢皺眉道:“齊妙你也太不象話了,又不是敵人你使那麼大勁幹什麼?”齊妙道:“大人你誤會了這完全是自然的反應,並沒經過大腦身體已經發力了。

這樣也對,否則不知道多少男人想佔你便宜呢?趙憶叢又仔細打量着她說:“剛纔真是你撞的我嗎,你的身體應該感覺很柔軟纔對,我怎麼覺得撞石頭上了。”

齊妙的臉色立刻沉了下去:“請大人自重。”旁邊的徐之誥解釋道:“剛纔你撞到的是齊小姐的護體真氣並不是身體,所以纔有這種感覺。”

原來連身體都沒碰到,那我不是吃虧大了。趙憶叢更是有些不忿。齊妙氣的面目緋紅,轉身就往外走。急忙追上去想拉住她,突然想起她的護體真氣,趙憶叢被開水燙到一樣急忙把手縮了回去,口中嚷道:“你也太小氣了吧,被撞的這麼狼狽大人我都沒生氣,開個玩笑你倒先受不了了。”

“我並不喜歡大人你的玩笑,因爲它不但一點也不好笑,反而讓人厭惡的很。”齊妙毫不留情的挖苦道。

趙憶叢平靜如常:“不說這些了,你們一起來做什麼,是約好的嗎?”陽城驚訝的望着他:“你是摔糊塗了嗎?是你讓我們過來的,昨天說過的話今天就忘了麼?”

趙憶叢恍然記起確實是自己叫他們來的,點頭道:“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找你們來是想告訴你們我要出去巡視一下飛鳥關和落雲城,城裡的事你們要多費點心。”又看了一眼徐之誥道:“你的計劃我看了,看的出來你是對上次戰鬥中一些不盡人意的地方有了認識。新義之戰,軍隊在急停急攻急退中出現了慌亂和指揮不到位的事,你也意識到了。因此把軍隊分爲團隊伍,每團五千人,每隊一千人,每伍一百人的配置不錯,這些軍官的任命就按你提供的名單確定吧。”

靜了一下又道:“勝不驕,敗不餒。如果每次戰鬥你都能發現自己的不足並改正它,那你遲早會成爲一代名將的,你能獨擋一面我也就不必每次都親自出徵了。”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是要給徐之誥自己帶兵的機會,這讓他面露喜色。爲將者,沒有不想獨當一面,完全獨立的指揮去爭取勝利的。

“你的計劃雖然從指揮上做到了如臂使手運轉自如,但還是要讓士兵適應才行,趁現在無事把光州軍分成三部分,由李承義、王建和你分別率領以光州爲中心向凱里、新義和飛鳥關分別進軍,來回移動。在路途中穿插停跑戰等訓練,同時又給可能的敵人一種壓力。”

至於你的擴軍方案麼,說到這裡趙憶叢看了一眼有些期待的徐之誥道:“軍隊的數量一定要與財政相適應,過多就會加重百姓的負擔。戰爭不會幾天就結束而是一個相當漫長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勝利不僅取決於優秀的統帥精良的軍隊,更加的取決於經濟的發展水平。某種意義上說後者更爲重要,初期體現不出來,戰爭一進入相持階段就會體現出差距。目前我們的目標是發展內政,加強防守,等待時機。在此時不能過於擾民,要休養生息。我看光州十二個團,六萬人馬已經是極限了,而且這還是因爲初期抄滅朱家又多次向富商要錢的結果,光州維持這些已經有了很大壓力。”

見徐之誥點頭應允,表示明白了,又說道:“數量雖然不能增長,但是戰鬥力、裝備卻要增長。兵貴在精而不在多,如果我軍都能以一當十,掃平天下又有何難。”

就所有問題都侃侃而談一一剖析,那份鎮定從容舉重若輕,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風度使每個人都很入神。齊妙也有點發呆,雖然不是很懂說了什麼,但是那種神情卻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在他面前一切困難都不再是困難。

等他告一段落,徐之誥又請示飛鳥關應該由誰鎮守。畢竟那裡地位重要是光州南方的門戶,一旦被敵人攻陷就是一馬平川,即使最終消滅敵人,也會給光州造成很大的破壞,甚至可能讓這一年來建設的心血全部付之東流。

屋子裡安靜的出奇,每當趙憶叢的目光掠過他們時都有一點緊張。他們清楚能夠擔當此任的人不但說明了對自己能力的認可,同時也是對自己的絕對信任。

陽光照在每一張渴望的臉上,良久趙憶叢收回目光道:“就讓蘇玄明去吧!”見其他人沮喪不已,趙憶叢又道:“我並非因爲你們沒能力或是對你們不夠信任,而是因爲此次去飛鳥關需要的不是勇猛而是穩重。在這點上,只有徐之誥和蘇玄明能夠做到。”輕輕一笑又道:“會有你們發揮的時候的不必沮喪。”又囑咐蘇玄明一定要小心謹慎,無論敵人表現的如何囂張或是不堪一擊都不要出戰,只要記住這一點南詔就難以攻破這座雄關。

目前光州下轄的州府不斷增多,於是趙憶叢問陽城有什麼好辦法來保證命令得到有效的執行,同時還不會太僵化而是能夠因地制宜。一直老實聽着的陽城見他問起,厚着臉皮說道:“我也注意到這個問題了,並有了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不過你既然問起想來是已有主意,還是你直接說算了。”

“你這傢伙總是偷懶耍滑的,難道不知道一個人是不可能把所有事都想的周全沒有一點漏洞麼?我讓你說就是爲了驗證我的想法是否有漏洞,也能多個思路。”雖然口中罵他,趙憶叢卻一直面帶笑容,陽城的性格他了解,雖然喜歡開玩笑,但大事卻從來不含糊。

見他這麼說,陽城也不再推辭:“我準備在各地設立觀察使負責監督命令在地方的執行,同時根據各地的具體情況提出對命令的修正意見。”面露難色的又說:“讓我爲難的是如何分配權利,既發揮觀察使的作用,又不能使地方官員被架空成了擺設,畢竟我的權利不能所有方面都管到,還需要你下令才行。”

“不錯,和我想的差不多。”趙憶叢點點頭又說道:“中央對地方的控制說白了也就是對地方政務、軍務和人事的控制,因此我決定在各地設立觀察使、巡查使、監察使。他們的職責限於對地方執行中央法令情況的彙報,以及及時傳達上面的命令和傾聽下邊的意見反饋回中央。他們由中央三司派遣,同時也只對三司負責而不受地方制約。觀察使由政務司派遣,主要監督政務司法令的執行情況,即是否執行了,執行的效果如何。監察使由監察司派遣負責糾彈百官,監督官員的職務行爲是否有貪贓枉法或是圖謀不軌。如犯者爲中下級官吏,監察司可以直接處理,只需報總務司備案待查。如果是上層官吏則直接上報總務司由我親自處理。巡查使由軍務司派遣,負責監督軍隊的數量、裝備、訓練、調動等事項。但我強調一點,三使都只有檢查通報的權利,而無權做出任何實體的處罰,他們不可以干涉地方的任何事情。三使管不到地方,地方也管不了三使,真正行使管理權的是中央三司。如果發現他們通報不實幹涉地方政務的要嚴肅處理。地方對中央三司的處罰決定不服的可報總務司由我親自裁決。三使每地駐守不得超過一年,要實行輪換。”

說到這裡,趙憶叢面色更嚴肅了:“最後我請各位回去考慮一下內部的機構設置。要本着精簡效能、優勝劣汰的原則仿照軍中三等兵的方式,對官員也分爲層級進行管理,每級別的職責和待遇要有所差別。這樣可以讓下級官員有個奮鬥的方向。也可以藉此衡量他們的能力與貢獻,不能讓有才華、勤懇的人被湮沒,今後凡是升遷只考慮這二點。在宣佈升遷決定的時候要把他們的功勞貢獻同時宣佈,讓別人心服口服知道是爲什麼,有個奮鬥方向。同時要報總務司備案如有人反映其中有不實之之處,總務司會派人覈實情況。”

靜了一會兒,陽城試探着問:“還有其他事嗎,沒有我要先回去了,每次你都搞突然襲擊,這麼重要的事我一點準備都沒有,時間久了我怕有遺漏。真是的,你怎麼總能漫不經心的就說出這麼有創見的注意呢?”趙憶叢笑罵道:“你以爲我一天閒着沒事麼,這些都是經過很長時間思考的,不是隻有你一個人累知道不?快滾蛋吧,真忘記了沒你的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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