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上的槍戰讓後方的衆多車紛紛減速慢行,高速路上悍馬和出租車互相追逐,而大量的車輛遠遠地跟在後面黑壓壓的一片。如果從空中俯視,整條馬路如同是一個古代的戰場,大量汽車如同整齊排列的士兵,而悍馬和出租車則是陣前單挑的將領。
“砰!”悍馬狠狠地撞在了出租車的車尾,把出租車整個撞飛了老遠。楚皓回頭看了看再次衝上來的悍馬,對胡凱道:“兄弟,這車沒悍馬快,我們掉頭,你敢不敢玩?”
“有什麼不敢!”胡凱爽朗的一笑,道:“沒問題,坐穩了!”話音剛落,他左手猛地打死方向盤,右腳猛踩剎車,同時右手拉起手剎。伴隨着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聲和淡淡的燃燒橡膠的氣味,汽車原地一百八十度掉頭完成了一個漂亮的漂移,這時出租車和悍馬來了一個車頭對車頭。
“陳少爺,你這一路又是開槍又是撞車的,到底想怎麼樣?”楚皓開門下了車,對着對面車裡的陳俊傑道。
雖然陳俊傑擺明來殺自己一行人,但是陳家也算是一個大家族,實力遠遠超過楚家,所以楚皓說話客客氣氣,希望能化干戈爲玉帛。
陳俊傑也推門下車,眯着眼嘿嘿地笑道:“沒怎麼樣,只是想解決一下私人恩怨。你的人說要找我報仇,今天我來就是跟他來一個了斷,看誰能活着離開這裡。”
一個古武的修煉者,居然來給蕭海這個普通人來一個了斷,你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楚皓心裡憤怒萬分,說話也不很客氣了。
“姓陳的,你這不是跟我的兄弟來一個了斷,而是要我們這一車人的命。就憑你剛纔的行爲,我就是殺了你,也是理所應當。不過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今天不爲難你,你從哪裡來,就滾回哪裡去,馬上!”
“你讓我滾我就滾啊,那我多沒有面子?再說了,你他媽算老幾,有資格教訓我麼?有種我們兩個單挑,敢不敢?”陳俊傑早已看清楚了楚皓的實力,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修爲纔到黃級高階,這種人怎麼可能會有後臺?哪個大家族的嫡親子弟不是在十歲十多歲的時候進入了玄級?
就算他是大家族的人,二十幾歲還停留在黃級,本身就是一個廢材,這種廢材,大家族當他是垃圾。今天自己就做個好事,幫他們把垃圾清理掉。
他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其實楚皓是一個月前纔剛剛開始修煉的。
“單挑?要來就來刺激一點的。姓陳的,敢不敢玩對撞?不敢就是龜孫子在地上爬三圈。”既然陳俊傑要單挑,楚皓自然接下了。
對撞?陳俊傑的心頓時活動開了。論身手,自己身爲玄級中階,身體的強度絕對能承受住這樣高強度的撞擊,而你這個黃級的傢伙估計要成肉餅了。
論車,我這車可是號稱車中坦克,就你那一開什麼地方都響的垃圾車,一百輛都不夠我撞的。
論功法,自己修煉的可是療傷效果最好的木系功法,就算受了點傷,幾個呼吸就治好了,我怕個屌。
想到這裡,陳俊傑嘿嘿地笑了起來:“小子,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別人。”
“滾下來!”陳俊傑走到了悍馬邊,對着自己的司機喊了一嗓子。
楚皓微笑着走到胡凱的身邊,道:“兄弟,你休息一下這一把我來開。”
胡凱很聽話的下了車,楚皓坐進駕駛室轉頭對蕭海道:“蕭海兄弟,你下車,保護好你的妹妹。”
蕭海一聲不吭的下了車,抱着蕭海媚來到硬路肩上。如果不是因爲妹妹,蕭海一定會在車上和楚皓在一起,沒有爲什麼,就爲了兩個字——兄弟。
這時,夕陽已接近西山。西邊的天空一片通紅,把青山的輪廓清清楚楚地勾畫出來。萬道霞光輕輕的灑下大地,灑在靜靜停在馬路中央的兩輛車上,給車子鍍上了一金道邊。
隨着太陽越來越低,氣溫也慢慢下降,風漸漸的大了,呼嘯着刮過山崗。成排的樹木咽嗚着,低下了他們高昂的頭。一羣麻雀被汽車的發動機轟鳴聲驚動,驚恐不安的從草叢中掠起,撲啦啦的扇動着翅膀飛向天際,整個天空充滿了沉寂蕭殺的氣氛。
兩輛車,就像是兩個決鬥的劍客遙遙相對,不動則已,一動必驚天動地。
楚皓將車窗搖下,緩緩把手伸出車窗,朝着悍馬豎起了中指。
“小子,你存心找死是不是?我成全你!”陳俊傑咬牙切齒地盯着楚皓,右腳狠狠的踩下油門,吼道:“我他媽的撞死你!”
悍馬的發動機爆發出雷鳴般的轟響,猛然竄出,如一頭猛虎朝着出租車衝來。楚皓熟練的打入檔位,出租車也如一支利箭,直直地射向悍馬。
“三十米!”
“二十米!”
“十米!”
兩人的面容都已清晰可見。陳俊傑緊咬嘴脣喘着粗氣,向前凸起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楚皓則一臉的平靜,波瀾不驚,就像在院子裡閒庭信步。
“五米!”
“小子,陳大爺今天就把你碾成粉末!”悍馬的車身要比出租車高不少,陳俊傑居高臨下地望着楚皓,嘴角的獰笑顯得殘酷和暴虐。
這時,陳俊傑突然發現楚皓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這絲微笑是那麼的詭異,又是那麼的神秘,甚至還帶着一點點的殘忍,這令陳俊傑心裡大感不妙,這個楚皓在打什麼鬼主意?
下一刻,陳俊傑看到了楚皓右手上閃着幽光的手槍和黑漆漆的槍口,頓時恍然大悟。我靠,這傢伙居然跟我玩陰的,這麼近的距離,楚皓一開槍自己還躲得開嗎?
剎那間陳俊傑做出的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躲開楚皓的射擊。他雙手猛地把方向盤打死,悍馬帶着一股強大的旋風與楚皓擦肩而過。
身後傳來一陣碰撞後的巨響,楚皓得意的一笑,將嚇唬陳俊傑的空槍扔在車裡,一個漂亮的漂移原地掉頭。寬闊的高速公路上一個車輪正孤獨的滾向前方,中央隔離帶邊滿是汽車的碎片,而悍馬早已是三輪朝天橫在馬路中央。
顯然,悍馬的左側前輪撞擊到中央隔離帶後失去了平衡,巨大的慣性讓悍馬翻了個底朝天。
楚皓推開車門站在馬路中央,冷冷地望着悍馬。剛纔只是解決掉他的車,現在纔是真正到了解決他這個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