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無人區三百四十公里,ZG邊境。
每個城市都有其特色經濟文化,沿海城市的旅遊業,東南方的煤窯礦產、北方的高新科級,南方的賣淫嫖娼,以及邊境的——賭博。
賭博,每個地域都有,賭法千奇百怪,但在法治嚴謹的內陸,這些所謂的莊家,都只是打着擦邊球,而在山高皇帝遠的南方,卻是新奇刺激。
一夜暴富的賭石、無線電臺接收的賭球賭馬、一羣無聊到頭髮冒煙的老大甚至一擲千金賭天氣預報與實際天氣……不過,這些小清新,一般都是出現在內陸各個城市,若是想要尋求真正的刺激,一般大佬們都會來到西南方向。
不但是國之邊境,混亂戰亂,不告不理,政府也有心無力。
所以便有了這樣一個空子。
在這裡,有真正的‘屠宰場’,顧名思義便是地下黑拳,也稱爲無限制格鬥,將兩名或者更多高手關在鐵籠裡,然後看着他們相互廝殺,將對手一片片切成碎片,鮮血刺激着場下的尖叫,也激紅了鐵籠中那些高手的求生慾望,高昂的獎金讓所有人爲之沉淪、爲之陪葬!
屠宰場,一個很俗卻很貼切的稱呼。
在這裡,只要有門路,就算你身上只有一千塊都能夠進場觀看一場讓你終生難忘的屠殺現場。
在這裡,生命很廉價。
大批的有錢人聚集在一起,不求最奢侈,只求最新奇。
而有時候,莊家的黑箱或是一場並不太愉快的賭博,都會導致一場小型的火拼,而這羣人所在的地域之曖昧,往往讓政府或者軍隊的人頭痛。
距離這片區域不遠的軍區,一把手的辦公室內。
一名外表俊逸,帶着金邊眼鏡、一臉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正微微低頭,仔細閱讀着手中的文件,這一次出現在軍區裡面,一方面是應政府文件,過來牽頭工作,而另一方面便是過來探望一位故友。
只是這位故友連日都在第一線戰鬥,書記戰戰兢兢的將這位器宇不凡的低調高官恭敬的請到軍委的辦公室,看了茶,公正的敬了個軍禮這才退了出去,仍舊掩飾不住那個興奮。
我得個乖乖,終於看到中央新聞裡面的大人物了!保不準將來就是國家一號的人物啊!
而坐在房間裡面優雅品茶的男人正是林家二少,林子山。
“哈哈,我說什麼人這麼囂張,趕都趕不走,非要在老子辦公室等我。原來是你小子!”一個魁梧的身軀推門而入,那張原本俊逸的臉被經歷打磨得猶如刀刻,然雖已知天命之年,看上去卻也神采奕奕,好似四十歲一般。
身着西服的中年男人從位置上站起來,也跟着笑:“一別七年,別來無恙。”
一個白的纖塵不染,一個如墨沉穩豪放,雖是兩個極端,卻又有着相似的氣場。
“政府的文件派下來了,行啊,你小子又升官啦!”
“別挖苦我了,戰戰兢兢在皇城,還不如在你這兒,一路上我可都在聽說,上次有個新兵蛋子在演習的時候掉鏈子,軍委牛脾氣上來,也不顧着自己德高望重的身份跳下
去就是一頓臭罵,讓一票什麼師長、團長的嚇得心驚膽戰的。你脾氣還是這麼火爆啊。”林子山笑話着自己的老友,這位南方軍區的總司令員軍委方茂山。
方茂山一拳頭結實的撞在林子山的胸口上,面紅耳赤:“這麼多年,還是這麼不吃一點虧啊。你小子!這一點是你家遺傳麼。前些天我可是聽到一些小道消息……”
方茂山欲言又止。
林子山表情依舊:“再跟我玩迂迴,信不信出了這門咱們就不認識了。”
“你看你!我只是聽說,而且並不確定。”方茂山停頓了一下。
方林兩人曾是同一個軍區服役的,當年相互看不對眼,後來一起參加維和戰爭,多次出任,是有着過命的交情,林子山自然是瞭解方茂山的,這麼些年一向有話直說,是什麼事情能讓他欲言又止?
林子山不語,不動聲色的望向方茂山。
“知道無人區吧?”
“聽過。”
“往年無人區的那場賭博都是在邊境之外,雖然是賭外圍,不過卻都一直與我國相安無事,今年我收到消息,據說有‘擎天’也派人蔘賽了。”方茂山一臉嚴肅,壓低了聲音。
“你是說……龍野?”林子山眉頭微皺,思忖片刻接着道:“雖是亞洲華裔人,不過仍舊是無國籍的傭兵組織,就算參加也很正常,怎麼了?”
“雖說是無國籍傭兵組織,但,始終是一名華人,那一輩經歷過革命的風雲人物,沒有一個是完全沒有故鄉情結的。擎天沉浸二十來年,忽然就冒出來,還是在如今政局不穩,內憂外患的情況下,如果只是單純的生活無聊出來透透氣,你覺得有可能麼?”方茂山字字鏗鏘。
“你的意思是?”林子山靜靜地聽着,他知道好友說這番話必有目的。
“這些年,一直在邊境,可以說大半輩子都奉獻給了保疆戊邊,京城那邊只知道我脾氣暴躁,又有幾個知道爲了國家,我們這支脾氣暴躁的邊境軍人有多少葬身於第一線,甚至死了連屍首都不一定能湊齊了,家人來問,只好說被選拔特種部隊,每回看到來探親的,有點地位的長官都站的遠遠地,不是耍資格,是根本不敢見到那一張張期盼重逢的面孔!”方茂山神情激動。
“說句妄自菲薄的話,我方茂山之所以能夠站在今天的位置,除了實力和我夠狠,是我十幾萬兄弟的屍體給我墊出來的!我不允許,我所捍衛的原則有任何的動盪,無論誰都一樣!”
方茂山言下之意很清楚,龍野若是敢將任何導線引到國內,就算是搭了林家這條路,他方茂山一樣斬盡殺絕。
“你這愛國覺悟還真強。不過聽你說的這麼嚴重,我還真有些好奇了。”
“我聽說,他派出的那隻叫做‘天堂’的新團隊,那個隊長,有消息傳出,是林傢俬生子。”方茂山眼神熠熠。
“不可能!”林子山臉色慍怒,斷然否定:“我知道你想說幾十年前的那個空穴來風的緋聞,不可能,我林家只有一個太子和公主,那都是謠言!簡直荒謬。”
自知方茂山的能力,決然不是
聽說,要是話語從他口中說出,八成是有確切的證據,怕是龍野身邊更或者天堂裡面,就有他的人。
擎天的龍頭龍野老前輩確實與自己的父親有過一些交情,不過據說從肅清的那時候起,兩人便再無來往了。但這個傳言一直沒聽的父親有過什麼反駁,似乎……
“那就奇怪了。”方茂山表情凝重,隨後繼續說道:“擎天多年沒有動靜,最近邊境各種事故頻發,這種時候忽然又再一次跳出來,恐怕……”
林子山不覺抿了抿嘴:“我會問問父親。你再講講那隻叫什麼‘天堂’的兵團。龍野前輩從來不用外國人,能夠培養出這麼一批華裔特種兵團,可不容易。”
“看什麼看!這能怪老子麼!現在這些新兵蛋子一個個跟林黛玉似的,訓練動不動就暈倒,看個點名,十個人去,吐了九個,一個直接給送回去了。臨走前還叫囂着死活要去軍事法庭告我們不尊重人權。最氣的人的是,你手剛招呼起來,還沒下手,這小屁孩比你嗓門還大的吼着他爹是誰誰誰。這都哪兒學的!”
方茂山常年在軍隊之中,對於他們來說,整天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保衛家國。所以自然不知道社會是怎樣的改變了。
林子山露出笑容:“我就一說,畢竟那些變態訓練方法,你隨便整一個出來,就夠得軍事法庭起訴你的了。”
“嘿嘿,不過那隻團隊還真吃我脾氣,據說領隊的出門前偷了龍老私人別墅大半財產,後來剛到無人區便迅速搞定了一隻加勒比海的團隊。隨後在整場賽事中,臨危不懼,英勇有擔當,確實有幾分白老當年的感覺。有傳言,白老有意將擎天傳給這個年輕人接手。”
“能夠得到你小子這麼高評價的人可不多,我還真要去了解了解了。”林子山若有所思道。
“這次過應該不僅僅是看我這麼簡單吧?”
“必須簡單!”
房間之中,兩名中央政治局預備役舉足輕重的將領臉上同時露出了一副老奸巨猾的笑容……
……
幾個小時後,軍區重要會議室外掛上了‘機密會議,任何人不得靠近’的牌子,房門緊鎖,路過辦事的士兵。軍官等都忐忑的猜測這位北方京城來的政委究竟帶來了怎樣的消息。
辦公室內。
一名政委,一名軍委正神情冷峻,四目相對,似乎將對方看穿一般,帶着隱忍的怒意。
“別藏着掖着了,我都知道了,拿出來吧。”
“你這次過來看我的目的,果然很簡單吶。”
“不然你以爲?”林子山冷笑。
方茂山眼神熠熠,豪放的揮了手臂。
用於播放軍事機密及作戰排兵的軍用大屏幕邊緣融合作戰虛擬仿真控制投影機緩緩開啓。
隨後兩人同時掏出了珍藏的手柄。
一陣悅耳熟悉的聲音之後,投影儀上出現了經典格鬥遊戲‘街頭霸王’。
……
多年以後,身居高位老友相見,那雙眸中或許多了太多的深藏不明,可是有些東西永遠不會變。那就是兄弟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