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真的不用了。讀蕶蕶尐說網跟您說實話吧,曼婷她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與我商量,我怕您去不方便……”司徒靜的話雖說說的很委婉,但是意思是明確的:不歡迎莫少白去,說得更白一些就是不想與莫少白共進一頓午餐。
莫少白是何等聰明的人,這話裡的意思要是再聽不出來也真是白混了這幾十年了。莫少白瞭然的一笑:“好吧,既然你們小女孩有悄悄話要說,那我也就不打擾你們了。祝你們午餐愉快!”說罷轉身要走,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轉回身,又是用手指敲敲桌子:“跟你的朋友說,下次有機會一定請她吃飯,好嗎?”
這一聲“好嗎?”說得輕輕的,中年男人特有的滋性聲音顯得那麼好聽,可是司徒靜聽了卻一怔,不自然的笑笑,看着莫少白說:“好的先生,我一定告訴曼婷您的好意。”
莫少白點點頭,又看看司徒靜,那雙眼睛深的像是一個水潭,司徒靜心裡不由得一慌。
寶麗歌舞廳是香港數一數二的夜總會,社會名流與名媛們喜歡光顧的地方之一,當然也是一陰暗事物存留之地。
曼婷正在上妝,一邊和其他的姑娘們八卦:xx公司的千金和誰私奔了,或是哪個大老闆又在外面弄了個小情人了什麼的。曼婷個性就是比較開朗的,整天沒心沒肺的和個假小子差不多。
“曼婷,快你上場了,抓緊點啊”那邊歌廳的經理叫着曼婷準備着,曼婷這孩子可是金嗓子,押場子的戲可都是她來。
“祥叔,知道了,我這就好。”曼婷對着鏡子左右照了照:嗯,美極了!
利落的起身,男孩的性格做事一點也不拖泥帶水。扶着拖地長裙就準備上場。這時“祥叔”急急忙忙地跑過來:“曼婷呀,過來我有話跟你說,過來。”
“祥叔,怎麼了,什麼事呀看你急成這樣,又有飛機轟炸了?”曼婷是什麼也不在乎,照樣開着堂堂經理的玩笑。
“祥叔”用手指着金曼婷,恨恨地說:“你這個丫頭整天亂說話,都什麼時候了還飛機轟炸,這小日本早就投降了。我....”
還沒等人家說完話,曼婷就搶話說:“是,日本早就投降了,也沒轟炸,那你這麼急做什麼?難道是祥嬸又要生了?”說完就哈哈大知,其他的小演員也都跟着笑。
“去,一邊去,和我開什麼玩笑。我跟你說,莫先生來了,還帶了很多朋友,一會兒你出場小心點,別砸咱們的招牌”
曼婷瞪大了眼睛看着“祥叔”:“哪個莫先生呀?啊,是xx銀行的莫先生?”曼婷在確認那個名字後不敢相信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祥叔”用手指着曼婷說:“沒錯,就是那個莫先生。你記住了丫頭這次可看你的了,千萬別給我出什麼差子,聽到沒有?”
曼婷舉雙手保證,不會出問題。可是在“祥叔”轉身走了之後,卻是對着他吐了吐了舌頭:人家壓根就沒把這個當個事。
其他的小演員們也都湊過來嘰嘰喳喳地說:“真的,真的是那個莫少白來了嗎?哇,哎哎,一會兒我們去看看吧,怎麼樣?”
那個也說:“對呀對呀,聽說他很有勢力的,連總督也要給他幾分面子的,我們一會兒看看呀,沒準能看上我呢?”
曼婷聽這個話,不屑地瞥了那個女人一眼。
上場了,曼婷舞臺中央站定,向下面看了一圈後,最後定格在貴賓席上的一衆人,其中一個穿着考究的服裝,用手拄着一根手杖的男人正面帶微笑着看着舞臺這邊,他聽司徒靜說起過莫少白,知道就是這個人。
曼婷的膽子大,舞臺經驗豐富,雖說來了這麼大的一個人物,舞廳經理還給她施壓,但這都不影響她的正常發揮。一首歌曲下來,嬴來全場的掌聲。曼婷用眼睛偷瞧莫少白那邊,那位莫先生此時也是非常紳士地拍手:嗯,這派頭真不簡單,不愧是銀行的總栽。
曼婷兩首歌曲唱完後,正要去後臺卸妝,卻被“祥叔”叫住。
“曼婷,曼婷你先別急着回後臺,莫先生想請你去坐一會兒。”
“請我,噢,好好,我這就去。”曼婷想想估計是司徒靜的緣故,這個莫先生纔會來捧她場的吧,沒多想就跟着祥叔走過去了。祥叔一道還碎碎念,讓她有點分寸。
司徒靜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手裡拿着本書,卻半天沒看她翻一頁。馨蘭拿着兩杯水走過來,給她遞上一杯,一杯自己喝。
“曼婷今天是怎麼了,還沒回來,是不是又和那幫人玩去了。”馨蘭膽子小,一天天不是擔心這個就是擔心那個。
“小靜,小靜你聽沒聽我說話呀?”馨蘭說了半天,司徒靜也沒說句話,馨蘭忍不住地推推她。
“嗯,怎麼了馨蘭?”司徒靜被這一推醒過神來,看來剛纔是在想事情。
“小靜你沒事吧?愣在那兒想什麼呢?”司徒靜很少這樣,馨蘭也有點擔心。
司徒靜拉着她的手坐下,安撫她說:“沒事,馨蘭,我剛纔想別的事想出神了。對了,你說曼婷怎麼了?”知道馨蘭膽子小,還是等曼婷回來再和她商量吧。
馨蘭皺着眉頭說:“曼婷現在還沒回來,我有點擔心了。小靜你說她不會出事吧?”
司徒靜剛想安慰馨蘭讓她別擔心,就聽見門被打開了,金曼婷哼着歌就進來了。
司徒靜倒沒什麼,馨蘭卻生氣了。站起來衝過去對着曼婷就是一頓喊:“你怎麼這個時候纔回來,又去幹什麼了,不知道現在外面很亂的嗎?”
曼婷被這一通喊也蒙了,看着司徒靜一個勁地問:“怎麼了這是,這喊什麼呀?”
“沒事,就是你回來晚了,馨蘭擔心你,你也是怎麼這個時候纔回來?”司徒靜笑着也沒起身,這是小事,幾句話就解決了。
可沒想到今天曼婷格外的興奮,她把包一扔繞過馨蘭就跑到司徒靜面前一屁股坐在她身邊,接着她的手兩眼放光的說:“小靜,你猜今天誰去我們歌廳了?”
司徒靜看着她有點疑惑,隨即反映過來反過來拉着曼婷的手:“曼婷,你說今天不會是莫先生去你那了吧?”看見曼婷肯定的點點頭,臉色突然間變得很白,急切地問曼婷:“那,那他都對你說了什麼?”
曼婷被司徒靜抓得生疼,好容易才拽出來一邊吹着一邊說:“小靜你怎麼了,弄得我很疼的。”
司徒靜根本不想聽這些,她還是一個勁地問:“曼婷你快說,先生都跟你說什麼了?”
“沒,沒說什麼呀。”曼婷看她這樣也不拖拖拉拉了,就把在歌廳的事都說出來。
“今天莫先生帶着一衆朋友到我們歌廳來,等我唱完後,指名讓我過去,我還以爲是你的原因呢,結果不是。還是我提起你,他才知道咱們是朋友的。”
馨蘭也走過來坐在旁邊,看出司徒靜今天確實是不對,也幫着她問曼婷。“那你們說什麼了嗎?你看小靜急成這樣快說吧!”
曼婷點點頭接着說:“當時莫先生身邊還有幾個女的,他真的沒問什麼,就是問我今天午飯我和你吃的好嗎?”
“你怎麼說的?”司徒靜聽到這兒,臉更白了,又抓住曼婷的手問她。
曼婷這回也嚇着了連忙說:“我說,我說咱們今天沒在一起吃飯呀!咱們中午本來就沒在一起吃飯,莫先生怎麼會問我這個呢?我當時也很奇怪。”
這回司徒靜真是傻了,坐在那兒一句話不說,馨蘭摸着她的手都是涼涼的:“小靜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呀!”
司徒靜坐在那兒,胸口起伏着,看着馨蘭喘着粗氣說:“我,我要辭職,我要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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