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一眼看到了她脖頸間的粉紅淺痕,掩嘴笑道:“王爺和娘娘感情真的很好呀!”
朱子墨心虛的按住了衣領,衝她尷尬一笑。
有了翡翠的伺候,朱子墨輕鬆了許多,原本昨天晚上沒有來得及收拾的東西也都被放好了,這丫頭勤快的很,只不過一早上的時間,就讓所有的房間,門窗乾淨了,讓人的心情大好。
“娘娘,只是咱這小廚房裡面的東西真的是太少了,奴婢想要做出可口的飯菜來都沒有辦法大顯身手,看到你昨晚剩下來的麪糰,勉強湊合的整出一碗麪來!”翡翠漲紅着臉說道。
朱子墨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那一碗麪條,心裡浮起一點暖意,轉身握住翡翠的手問她:“你吃了沒?”
“奴婢吃過了!”翡翠不敢擡頭,只是言語躲閃着說道。
朱子墨自然清楚她是在說謊,便坐下,拿了筷子,把自己碗裡的麪條,挑出去不少,囑咐翡翠再拿一個碗來。
翡翠以爲她要留給墨雲霄,便連忙說道:“娘娘你不用給王爺留的,奴婢在鍋裡給他留了一些!”
朱子墨點了點頭,說了一聲知道了,依然催促着她快點拿碗來。
翡翠匆匆拿了乾淨的碗放到了桌子上,看到了她從自己的碗裡挑出了足足有一大半的樣子!
“給!”朱子墨把筷子遞到了翡翠的手裡。
“娘娘,你這是?”翡翠神情微楞的僵在了那裡。
“給你吃呀,快吃!”朱子墨淡淡的說道。
“娘娘,奴婢不餓,真的不餓,你吃就行!”翡翠雙手亂搖,不敢接朱子墨手裡的筷子。
朱子墨皺眉,一把抓過了她的手把筷子往她手裡重重的一塞,嗔怒道:“不吃也得吃!”
翡翠雙手捧住碗,楞在那裡,麪條的熱氣薰紅了她的眼圈。
“傻瓜,快點吃,吃完飯,咱們還有事情要做的!”朱子墨低頭就埋頭吃了起來。
翡翠臉色一凝,也趕緊的吃了起來。
小半碗麪條很快的見了底,翡翠伺候着朱子墨淨了口,將碗筷收拾好之後,兩人便走出了門。
外面陽光正好,整個小院子潔淨寧靜,讓朱子墨舒心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娘娘?我們要去做什麼事情?”翡翠擡頭凝着朱子墨。
“去看看這院子裡面有沒有空地?”朱子墨交代一聲,拔腿就往後院走去。
到了後院之後,這才發現整個後院的確是十分空曠,只是雜草橫生,瘋長的厲害,足足有了人高。
“天啊,這後院竟是荒涼成這樣,也沒人打掃!”翡翠驚訝的捂住了嘴巴。
朱子墨倒是及其的開心,她擼起了袖子,蹲下身子就開始拔草。
“娘娘,你要做什麼?”翡翠慌忙攔住了她。
“翡翠,我們要把這個後院收拾出來,我要種上東西!”朱子墨簡短的交代道。
“娘娘,你別做,讓翡翠來就是了!”翡翠想讓她回去休息。
“兩個人收拾的快,況且,這麼大一個院子,要靠你自己收拾出來,恐怕要等到明天了!”說着,朱子墨就忙活了起來。
翡翠還想再說,但是看到朱子墨已經清理出來一塊乾淨的地方,便連忙蹲下身子也賣力苦幹起來。
墨雲霄處理公務回來的時候,說是處理公務,其實也只是嶺南城的一堆爛賬,百姓們的分糧記錄,全都堆放在一座渺無人煙的土地廟當中,是墨雲霄讓顧守成派人整理出來的,他需要知道這嶺南城內,到底有多少人口,他要登記在冊,這樣也好管理!
顧守成並不把他交代的事情放在心裡,只派了兩名侍衛過來幫他,當他們把那些滿是塵土的賬簿扒拉出來的時候,他那雙沉冷的眼眸越發的幽深,這賬簿已經是許久沒動了吧?即便是整理出來,也應該不全對。
但是聊勝於無,雖然也許會有些許的偏差,但是偏差應該不會太大,所以,他依然臨時找了土地廟的供桌,搬了一張椅子,在上面寫寫畫畫了許久。
眼看着接近夜晚,他的揉了揉痠疼的胳膊,才驚覺,天色已經完全昏暗了下來,那兩名分給自己的侍衛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他把自己抄錄的名冊小心翼翼的捲了起來,然後走出了土地廟。
涼風習習,他信步走在嶺南城的街道上,不同於墨銀城的繁華,這裡處處都是透着寂寥,偶爾走過一個行人,也只是匆匆而過,身上穿着骯髒的衣服,雙手攏在袖中,頭都不擡一下,就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墨雲霄放眼遠望,心裡暗暗發誓,他要嶺南城變廢爲寶,變得要比墨銀京城那樣的富有,他一定能做到。
想到這裡,他的心田裡就涌出了一陣陣的希望,只覺得回家的路,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那裡,正有他心愛的女人在等他回家。
快要到家門口的時候,他眼眸沉沉,只看到不遠處行來一頂軟轎,這轎子在墨銀城內也許見怪不怪,但是這苦寒的嶺南城內,卻根本就沒有轎子的蹤跡,所以,這頂奢華的軟轎,算是墨雲霄見到的嶺南城內的第一頂轎子,到底是什麼人,能有這麼尊崇的身份,生活這麼優渥,家裡不但可以供養僕從,還能供養轎伕?
正當墨雲霄沉吟的時候,就看到轎子在他的面前突然停了下來,轎簾掀開,一名身穿耦合色衣裙的明媚少女就在僕婦的攙扶下走了下來。
墨雲霄臉色一凝,轉身便走。
“王爺且慢!”顧家大小姐顧賽鳳攔在了他的面前。
“有事?”墨雲霄的眼底是沉沉的疏離和冷寂。
“昨晚上臣女不小心打碎了茶壺,所以特意重新買了新的,給王爺送進府裡去!”顧賽鳳聲音嬌俏的說道。
“好!拿來給本王吧!”墨雲霄冷然的向顧賽鳳伸出了手。
顧賽鳳看着他那修長的手指,心臟砰砰跳的厲害,她好想握住他的手,然而,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拒人千里的氣勢,讓她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回頭瞪了一眼一名伺候的婆子,那婆子茫茫的抱出了一個黑色的錦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