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殺我?可以告訴我理由嗎?”朱子墨挑眉看向蘇若。
“因爲你太聰明瞭!而且你的本事太厲害了,你得罪了我們南疆的殺手,不殺了你,誓不罷休!就像你已經猜出我南疆人的身份那樣,你認爲我還會讓你活在這個世界上嗎?”蘇若搖晃着手裡薄薄的刀片,眼底是一片清冷的殺意。
朱子墨冷笑着看着他,良久才蹙眉道:“我原本以爲算計我的會是柳皇后!卻不成想,幕後始作俑者竟然是你們南疆人,看來那柳皇后也是你們利用的工具吧?”
蘇若眼眸一沉,語調森然的說道:“墨銀王朝土地肥沃,國土富饒,這麼一塊大肥肉,誰不願意吞在口中呢?”
朱子墨一邊警惕的看着蘇若,一邊急切的思索着脫身的辦法。
蘇若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圖,冷笑道:“你不要妄想着要逃離了,既然你已經入了我的手掌心,我是斷然不會放你逃跑的!”
朱子墨挑了挑眉,咬牙說道:“皇上的事情也是你們做的吧?”
蘇若也不否認,只是眉眼裡浮出冷笑,突然伸手把那薄薄的刀片打了出去,朝着朱子墨的咽喉。
朱子墨神色一凜,迅速的偏頭,躲過了刀片的攻擊,她從懷裡急切的掏出了繩索,用力的一甩,一下子就綁住了蘇若的手,讓他一驚,想要撤回自己的手,卻驚恐的發現那繩索竟是越來越緊,緊到他自己都沒有辦法掙脫了。
他眼眸一閃,突然從嘴裡吐出了一枚銀針,直接朝着朱子墨的面門上打了出去。
朱子墨臉色一凝,迅速的別過頭去,瞬間的功夫就被蘇若掙脫開了繩索的鉗制。
“朱子墨!你死到臨頭,竟然還敢耍花樣!”蘇若冷冷的看着她。
“人生盡在折騰不是嗎?”朱子墨妖嬈一笑,嬌俏的小臉上,滿是令人動容的靈動笑意。
“你真的不怕死?”蘇若愣愣的看着她。
“死?”朱子墨啓脣一笑,低聲道:“已經死過去一次的人,何來的怕死一說?”
蘇若一聽,脊背上莫名的爬了一層冷汗…..
他的手掌緊緊的握成拳頭,他心裡清楚,自己已經錯失了殺了朱子墨的機會,再想要她的命,恐怕是難了。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如此處心積慮的設計這一切,就是要掃清楚所有的障礙,然而,這朱子墨卻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成爲他們南疆殺手的噩夢。
朱子墨眼眸沉沉的看着蘇若那不斷起伏的胸膛,眼睛一眨,隨手從地上撿起了一塊小石子,嘴角輕輕勾起,她猛地出手,那枚石子就朝着蘇若的眼睛上激射而去。
蘇若臉色一凝,迅速的後退,饒是他退的速度極快,也沒有敵得過那石子的速度快,那枚石子已經擦着他的眼角而過,帶起片片的血絲,猶如突然綻放開來的罌粟花那般的光鮮奪目!
驚出了一身冷汗,蘇若恐懼的往後倒退了一大步,看着朱子墨那張清冷倔強的小臉,神色複雜。
“回去告訴你們主子,設計我朱子墨,我會讓你們南疆人付出慘痛的代價!”朱子墨譏誚的說道。
蘇若那雙比女人還要漂亮三分的眼底劃過了一抹恐懼,他剛剛從眼前這女人眼裡看到了什麼?看到了那種令人心驚膽戰的殺意,明明她只有一個人,可是看着她,就像是她擁有千軍萬馬,單單是那氣勢,她就贏了。
“朱子墨!我殺不了你,但是有人卻能傷了你!”說完,蘇若冷冷的睨了她一眼,轉身便走出了地牢。
蘇若一走,朱子墨一腳踢在那牆壁上,腳上的疼痛似乎在提醒她,宮中發生的這一切,都是南疆人的陰謀,他們的目的就是要顛覆墨銀王朝,取而代之!
想到這裡,她就用力的攥緊拳頭,眼底閃過一抹沉沉的肅殺之意。
大婚之日很快就來臨了,皇太后親自主持大婚,據說是爲了給昏迷不醒的皇上衝喜,而原本待在地牢當中的朱子墨突然被人帶了出去,將她帶進了一間淒冷的宮殿之內,讓她焚香沐浴,並且也換上了大紅的喜服。
服侍她穿衣的幾名小宮女面生的很,她們一路上小心翼翼,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長長的髮絲被綰起,大紅的蓋頭蓋到了她的臉上,她如傾城絕世美人,卻連自己要嫁的新郎是誰都不知道,她原本以爲的是,自己最終會嫁給墨雲宵的,然而,想起他那雙漠然的眼神,她的心就像是被紮了那般的疼了起來。
紅脣妖嬈,她站在那裡,傾城之姿讓人感嘆,卻又讓人扼腕。
朱子墨頭蓋大紅蓋頭,在侍女的攙扶下一步步走到了祥瑞殿內,那裡是拜堂的地方,就連墨雲天和朱若溪他們也會在那裡拜堂。
微風吹來,吹起她的蓋頭,露出裡面的一張絕美的俏臉,讓每一個看過的人都忍不住要誇讚她的美,誇讚之後,更多的則是同情。
進入大殿的時間是那樣的長,長到朱子墨就感覺到像是走了一個世紀,前邊沒有盡頭,她卻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一滴眼淚從眼瞼處滑落,滴到手心裡面,那灼熱的溫度,幾乎要把她的皮膚灼傷,爲什麼要哭呢?她自嘲的詢問自己,即便大婚的對象不是墨雲宵,她都不該這麼懦弱,她要堅強,堅強到讓所有人都看到她的笑容和不在乎。
墨雲天和朱若溪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對璧人,男的俊美,女的溫婉,而朱子墨的出現卻像是一根刺,刺進了每個人的心頭。
她是那樣的風姿綽約,即便是帶了神秘的紅蓋頭,也隱約能看出她那蕩人心魄的傾城美貌。
就連朱若溪也不明白,什麼時候,這個醜女竟然變得如此美麗,美麗到讓她無時無刻的不活在嫉妒裡!
“扶着她過來!”高殿之上,響起的是皇太后那冷凝的聲音。
“是!”侍女輕輕的應了一聲,攙扶起朱子墨的胳膊就往大殿之上,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拾級而上,腳上的金縷鞋,愈加的光芒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