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霄低頭,看到了她的骨節泛白。
嘆息一聲,伸手將她摟到了懷裡,柔聲道:“墨兒,我當然是不想娶她,也不會娶她,因爲我已經有了你!”
朱子墨撲在他的懷抱裡面,聞着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令她着迷的味道,咬着嘴脣說道:“你之所以提出來,是因爲擔心那些百姓們罵我對不對?說我善妒!只這一條,就已經犯了七出之罪,被天下百姓所不容對嗎?”
說着,說着,眼角漸漸的溼潤,墨雲霄只覺得胸前一陣涼意,她竟是哭了?
趕緊推開她,捧着她的小臉,將她成串滾落的淚珠一一吻下,心裡懊悔不已。
正想安慰她的時候,外面傳來了翡翠焦急的生意,只聽她透過簾子喊道:“啓稟王爺,顧大人來了,說顧小姐鬧着要去尼姑庵出家,很多百姓都圍在顧府看呢!”
墨雲霄一驚,雙手驟然緊緊握緊,眼底的冷意甚是嚇人。
“這顧賽鳳真的是使的一出好手段,步步緊逼呀!”朱子墨的嘴角微勾,眼底閃過了一道嘲諷。
“墨兒,我去看看!你休息吧!”墨雲霄心疼的看着她說道。
“你呢?”朱子墨擡眸看他。
“我出去看看!”墨雲霄沉聲說道。
朱子墨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低聲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墨兒,你待在家裡,不許去!”墨雲霄直接拒絕。
“我要跟你一起面對!”朱子墨認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說道。
“那也不行,你好好的待在家裡,我一會就回來了!”墨雲霄固執的按住了她的肩膀。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擔心百姓們會讓我難堪,可是,你不讓我去,這件事情依然解決不了的呀?你不想娶她,你去了又能怎麼樣?只能會加重矛盾,再讓那些百姓們把矛頭指向了你,我們在這嶺南城內根基未聞,再讓那些百姓失了信心,如何能在這嶺南城內立足!”朱子墨柔聲說道。
墨雲霄安靜了下來,他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她要一起面對。
當兩人隨着顧大人來到顧府的時候,只見門前圍了不少看熱鬧的百姓,正對一身素衣的顧賽鳳指指點點,而顧夫人此時正披頭散髮的拉着她的胳膊痛哭:“我的兒呀,你怎麼這麼狠心,拋下你娘和你爹爹!你讓我們以後可怎麼活?”
顧夫人哭的聲淚俱下,聲聲泣血,直讓圍觀的百姓都搖頭扼腕。
“王爺到!王妃到!”一聲高喊突然傳來,引得百姓們精神一震,紛紛指責的目光朝着墨雲霄和朱子墨望了過去。
顧夫人先是看到了自己家的男人亦步亦趨的跟在墨雲霄和朱子墨的後面,她張嘴嚎哭着就撲了過去,抱住自家男人的大腿就喊道:“老爺,你快救救我們幺兒呀,幺兒要去當尼姑,我!我也不活了呀!”
顧大人臉色沉入暗墨,一把將她拽了起來,憤怒吼道:“哭什麼?王爺這不是來了嗎?自然是要給鳳兒一個交代的!”
顧夫人的眼珠一轉,看到了墨雲霄,牙齒一咬,狠下心來就跪到了墨雲霄和朱子墨的腳邊,低聲哭道:“求求王爺,救救我們鳳兒,她要出家做了尼姑,我們後半輩子也不活了呀!”
墨雲霄聽到她如此喊,眼眸沉冷,而百姓指責的議論聲漸漸的大了起來。
顧夫人精明的眼睛看到墨雲霄沒有反應,心思一變,又跪行着到了朱子墨的身邊,求道:“王妃娘娘,鳳兒她已經沒有了名聲,她已經萬念俱灰,與王爺待了一夜,丫頭的清白毀了,我們不求你讓王爺收下鳳兒只希望你能讓王爺勸勸鳳兒,讓她打消出家的念頭,哪怕她永遠想要待字閨中,我們也會供養她一生,爲人父母,王妃娘娘你可憐可憐我們吧?”
此話一出,妥協的懇求更加的加重了百姓們對弱者的同情,憤怒的眼神全都落在了朱子墨的身上,等待她給出一個答案。
朱子墨清冷的眼神落在了顧賽鳳的身上,沒有任何的起伏和波瀾。
“娘,你不要求他們,我心意已決,只能來生再報答娘與爹爹的養育恩情!女兒不孝!”顧賽鳳跪在顧夫人的身旁,與她行了大禮。
“幺兒,幺兒,你又何必這麼傻呀!”顧夫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眼看着就要暈過去了。
“你真的願意進王府的門?”一直沉默的朱子墨霍然開口。
有侍衛擋着,那些激動的百姓衝不進來,但是到底也有膽子大的,爲顧賽鳳打抱不平的喊道:“嶺南城誰不知道顧家小姐與王爺在山洞裡面呆了一夜?王爺應該要爲顧家小姐的名聲負責的!”
墨雲霄冷厲的眼眸掃過去,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已經嚴令顧守成不要說出去,他也死死的保證,但是看這人的說辭,是嶺南城的百姓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他和顧賽鳳呆了一夜的事情,不管發生沒發生什麼,也沒有敢娶她了!
顧守成畏畏縮縮的跪下,告罪道:“王爺,微臣已經告誡侍衛不讓他們說出去,誰知道,竟然還是有人敢嚼舌頭根子!微臣一定嚴查此事!”
“世上總沒有不透風的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瞞住,就能瞞住的!”朱子墨悠然嘆息一聲,璀璨的眼眸讓人捉摸不透她的情緒。
“娘娘,微臣有罪!”顧守成在全城百姓的面前,更是做足了低姿態,他本是一城之主,在墨雲霄沒有來到嶺南城的時候,他是這個城裡的老大,這些老百姓們的吃喝拉撒都要靠着他,眼看着他的家裡現在如此處境,百姓們自然憤憤不平,有的人甚至已經按耐不住的喊了起來:“王爺,你要給顧家小姐一個交代!”
“交代嗎?”朱子墨眼眸沉沉。
墨雲霄心疼的看了她一眼,他已經處在風頭浪尖,很難過讓朱子墨會因爲自己而受到指責,這對她不公平!
“這是本王做的事情,根本與墨兒無關,你們何必要把這些錯處強加在她的身上?”墨雲霄冷寂的眼神裡射出冰寒的憤怒,讓一些膽子小的百姓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