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朱子墨卻只是沉默着,一直很認真的思索!
“或許可行!”朱子墨平靜的開口!
天!四人震驚的張大了嘴巴,看着朱子墨的眼神猶如看到了鬼怪!
“將軍,我只是胡亂說一說的,你別當真!”肖斌支支吾吾的看着她說道。
“肖斌,你說的很對,如果真的還有辦法讓夜魅重見光明的話,換眼倒是真的可行!”朱子墨十分認真的說道。
“將軍,我真的是隨口一說,至少在我所知道的領域,根本就沒有換眼睛的事情出現,除非是邪術,但是邪術,既然帶了邪字,那就是違背了人倫,這根本就不可能的!”肖斌急忙說道。
“此事我有辦法,待一個合適的時機,我自然會給他治療眼睛,現在我們要先解決面臨的首要困難,那就是四王爺來了,我們必須在他們上山之前,救出墨麟他們!”朱子墨沉聲說道。
“對!對!對!若是王爺他們攻山,必然會有不必要的傷亡,我們嶺南城原本就力量薄弱,不能因爲這件事情,而傷了元氣!”孫文擔憂的說道。
“屬下已經知道墨麟王爺住的帳篷,到時候,我們只要把他們帶走就行了!”孫武也說道。
“那我們就今晚上開始行動,我想辦法給這些人下毒!以方便我們晚上行事!”肖斌壓低聲音說道。
“好!”朱子墨沉沉的點了點頭。
山裡的夜晚來的格外的早,忙碌了一天的士兵們早已經吃飽喝足窩到帳篷裡面休息了,但是總有幾個人卻是精力很足,一直在探聽着外面的動靜!
朱子墨站在夜魅的帳篷外面,聽到裡面傳來夜魅的咆哮聲,接着是飯碗扔到了地上,發出了一道瓷器碎裂的刺耳聲音!
“滾!滾出去!讓柱子進來!”夜魅的聲音透着濃濃的嘶啞,聽的人心尖一顫!
裡面跌跌撞撞的跑出來一個士兵,當看到朱子墨的時候,連忙說道:“魅王爺讓你進去,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快進去呀,快呀!”
朱子墨擡頭看了看天色,只見月亮掛在枝頭,一抹清亮漸漸的籠罩在整坐帳篷上!
“再重新端一碗飯過來吧!”朱子墨緩緩開口。
“給!”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律寧把一碗送到了朱子墨的手中。
朱子墨擡頭看了他一眼,也沒說話,便在他詫異的目光中,朝着帳篷走了過去!
坐在牀榻上的夜魅很是頹廢,他的雙眼周遭一圈血色的印記,那原本深邃的明亮的眼睛此時猶如變成了黑洞,吞沒了他的光明,吞沒了他的一切!
他變得異常的敏感,側耳傾聽了一陣腳步聲之後,他突然從牀榻上跳下來,跌跌撞撞的朝着朱子墨撲了過來,一下子攥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將她用力的抵在了牆壁上,怒喝道:“你去哪裡了?是不是看到我成了這樣,你不跟我了?是不是?”
憤怒的聲音變得異常的嘶啞,他原本淡定從容的神情也變得猙獰不堪!
“不是!”朱子墨幽幽的開口。
彼此的呼吸聲交融,空氣中緊張的氣氛慢慢的消失了不少,而夜魅臉上的怒氣也漸漸的消散了不少,他似乎覺察到自己的態度不對,慌忙鬆開了朱子墨,轉身便要往牀榻上走去,然而腳下一動,卻被自己的長袍一絆,整個人就狼狽的往前摔了過去。
朱子墨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的胳膊,他身上的所有重量都傾注在朱子墨的身上,她受不過,兩個人一起朝着牀榻狠狠的摔了過去!
夜魅雖然眼盲,但是身上的功夫未失去,他長臂一勾,勾住了朱子墨的腰,然後再一帶,讓她靠上,而自己則重重的摔在了她的身下!
疼痛襲來,他的嘴脣哆嗦了一下!
朱子墨趕緊從他的身上爬起來,緊張的問他:“你沒事吧!”
“我沒事!”夜魅身上的怒氣經過這一番的折騰,漸漸消失了,臉上甚至還帶了些許的笑容!
朱子墨心疼的看着他的眼睛,他太執着,執着到寧願傷害自己來換回自己的信任!她本就沒有責怪他呀!
“你呢?”他又開口問她。
朱子墨沒有回答,只是站在那裡看着他。
感受不到他的迴應,夜魅有一些緊張,伸出手在虛空裡下意識的抓了抓,卻並沒有抓到什麼,正要失望的想要收回的時候,卻感受到了一雙手緊緊握住了他的胳膊。
“剛剛對不起!”夜魅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儘量的讓自己笑的好看一點!
“是不是看不到東西,心裡很難受?如果你想發泄,儘管衝我來吧,只是別傷了自己!”朱子墨隱去自己的悲傷低聲說道。
夜魅輕笑,良久才說道:“我不捨的!”
朱子墨皺眉衝他翻了翻眼皮,他竟然說不捨得,剛剛那個衝着自己大發雷霆的人是別人嗎?
“我餓了!”夜魅忽地又說道。
朱子墨趕緊給他去端飯,結果回頭一看,原來兩人剛剛在糾纏當中撞碎了碗,又浪費了一碗糧食了!
“怎麼了?”夜魅見他沒有動作,便疑惑的問她。
朱子墨摸了摸鼻子說道:“我去再給你弄點好吃的來,你在這裡等我!”
“你去哪裡?”夜魅連忙問她。
“我去去就回!”朱子墨的聲音從外面隱隱的傳了過來!
夜魅雙手糾結的交握在一起,心裡沒來由的一陣心安,他暗暗自責自己剛剛對朱子墨的態度,但是他竟然沒有記恨自己,這讓他感到十分的開心!
沒等一會,就見朱子墨重新去而復返,手裡還端了一碗冒着熱氣的蛇羹。
“什麼味道這麼香?”夜魅側頭看她。
“你聞聞!”朱子墨揭開了蓋子,然後用手扇着風,將蛇羹濃郁的香氣吹到了他的鼻端,誘的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是不是很好聞?”朱子墨笑眯眯的問他。
“嗯!”夜魅認真的點了點頭,不但覺得很好聞,而且這味道還有一絲絲的熟悉!
“來,我來餵你!”朱子墨攙扶着他坐到了牀榻上,自己就隨便拉過了一個錦礅坐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