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在一旁眉頭微皺,暗暗積攢法力,輕輕一掌拍在了男子的後背上。
男子猙獰的面目瞬間變得呆滯,雙手一鬆,王甫摔在了地面上。
“走吧!”
蘇牧說了一句,將王甫扶了起來。
“少爺他,不會有事吧?”王甫揉了揉肩膀,有些擔心地看着如同木雕一般一動也不動的男子。
“沒事,走吧!”蘇牧平靜地說道。
他剛剛的一掌是輪迴心經中的第三式,幻掌。以特殊法力命中敵方,可使對方陷入輪迴幻境。
王甫雖然有些不放心,但他心想老爺帶來的人不會下手太重,於是再看了看男子後,引着蘇牧離開。
剛走了幾步,後方一道怒吼突然響起。
“給我站住!”
霎時間,一道熾烈刀光猛然劈來,狂風亂做,道路兩旁栽種的紫竹登時被吹拂在地,嘩啦嘩啦大響。
蘇牧立馬轉頭,雙眼一凝,一張黑布落入手中,迎風便漲,只一瞬間便將他和王甫橫蓋住。
轟!
刀光撞在黑魂幡上,所有勁力被全部擋住。
揮刀男子見狀大怒,邁步向前,奔跑中想要一步躍起,凌空劈下。
然而他絲毫沒有發現,地面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黑影,將他的雙腳死死捆縛住。
嘭!
男子一個不慎,當場跌倒在地,全身陷入麻痹之中。
蘇牧冷冷一笑,直接從黑布中跳了出來,出手如電,一巴掌向男子拍了過去。
站在一旁的王甫萬萬沒想到此事發生如此之快,轉折又如此突然,還不等他反應過來。
啪!
一巴掌重重地打在男子的臉上,整個人瞬間飛了出去。
嘩嘩譁!
紫竹林登時被砸到一片。
“少爺!”
王甫驚呼一聲,連忙衝了過去,將倒在地上身體依舊有些麻痹的男子扶了起來。
有些憤怒地看着蘇牧,說道:“你這人,下手怎麼能這麼重?”
蘇牧面露冷色,慢悠悠地將黑魂幡收起,這才冷笑着說道:“他剛剛出手什麼樣難道你沒看見?”
“你不是擋下來了嗎?好好說話不行,非要下這麼重的手?”王甫語氣越發不滿,看了看男子的面容,連忙從懷中取來藥膏塗抹上去。
男子右半邊臉已經黑成一片,就算塗了藥膏沒個三五天恐怕也不能復原。
蘇牧聽到此話,漠然道:“本以爲你是個明事理的,沒想到這般無奈,你年紀大,不與你計較。還要帶路嗎?不帶我就自己去找你們掌櫃。”
王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喚來早就立在旁邊的僕從,將男子交給對方,走到蘇牧面前,冷冷說道:“既然老爺有命,老僕自然奉命行事。”
說完,也不理會對方,自顧自地走在了前面。
蘇牧聳了聳肩,看着一旁聚集僕人眼中仇恨的眼神,笑着揮了揮手,跟了上去。
來到庫房,王甫語氣生硬地說了一句‘公子自己找吧’,就自行離開了。
蘇牧撇了撇嘴,沒有太在意,畢竟剛把人打了,人家這種態度也正常,他只是很詫異自己幻掌造成的幻境時間竟然那麼短,本來還以爲挺長的呢。
走進庫房,放眼望去,這裡並不大,幾行木架上存放着各種各樣的礦石,法寶等貴重的寶物都沒有存放在這裡。
想來也是因爲這個緣故,那王甫才放心離開的。
帶路的人走了,而蘇牧自己又不知道這空裂石長什麼樣,在庫房內徘徊許久,一時間毫無頭緒。
“乾脆全部帶走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
蘇牧拳擊手掌,下定了決心,快速將木架上的礦石丟進手鐲,然後趁着四下無人迅速離開。
沒過多久,放心不下的王甫回來查看時,整個庫房就只剩下幾排木架了。
夜晚,落荒山上。
雲蒼看着堆成小山般的各種礦石,頗有些哭笑不得。
“也沒事,就這點東西,劉笑成也不會在意......”雲蒼擺着腦袋說了一句,便躬上身來在石堆中翻找起來。
等待了片刻,他從石堆中翻出一塊漆黑無比的小石頭,大約有二指寬,兩截指頭長,長條形,表面光滑,在燈光下泛着冷峻的色彩。
蘇牧好奇地看了看,問道:“這就是空裂石?”
雲蒼點了點頭,小心地將石頭放在桌上,說道:“這就是空裂石,無論何種真氣法力落在上面,都會消於無形。以前有人根據這個特質,想用它來製作封印之物,但因爲空裂石太過脆弱,稍稍用力就會全部粉碎,所以最後不了了之。”
“那下一步該怎麼做?”蘇牧問道。
雲蒼笑了笑,說道:“你等着就是了,這石頭不能直接使用,還需要加工。”
蘇牧瞭然,從懷中摸出一個儲物袋,放在桌子上,躬身道了一聲多謝。
擡起頭來,卻發現雲蒼面色訝然地看着他,忙說道:“這是一點小小心意,雲前輩不要推辭。”
雲蒼沉默了一下,語氣奇怪地問道:“你是不是經常這樣?”
“哪樣?”
“就是......”雲蒼有些費力地組織了一下語言,“找人幫忙先丟出一儲物袋?”
蘇牧愣了一下,有些羞赧地說道:“這不是給您的報酬嗎?總不能讓你白幫忙吧?”
雲蒼滿是褶皺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拿起空裂石,沒有去碰儲物袋,站起身來,走出門去。
臨走之時,丟下一句話,“老夫需要一些時間,不要來打擾。”
蘇牧攤了攤手,無奈地笑了笑,伸手一彈將燈火熄滅。
而後將地上的石頭移到一邊,從手鐲內取出大把靈石,成圓形擺放在牀上,自己則獨坐中央。
靈氣氤氳,泛着朦朧的白光。.
蘇牧開始認真地修煉起來。
就這樣時間慢慢過去,在這段時間裡,蘇牧翻修毀壞坍塌的房屋,拔出荒草,偶爾會去山下的小河洗澡,卻從未再見過那道鬼影。
莫說鬼影,就連雲蒼他也沒見過,整日關在房間裡,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到了夜晚,他修行從不會有一點拖延,僅僅半個月的時間,他的丟失的修爲開始逐漸增長,已經抵達了煉氣巔峰,只差一點就可破入築基期。
當然這種增長不僅和他以前本就踏入過有關,還因爲他身上有着大量的靈石。
光是這段時間的修煉,就被他用掉了差不多一萬的靈石,雖然對他來說不過九牛一毛,但一般煉氣修士怎麼可能有這般財富。
這一日清早,蘇牧睜開眼睛,感受到體內蓬勃欲發的法力,不由得滿意地點頭。
現在他幾乎可以隨時踏入築基!
按捺住即將破境的激動心情,蘇牧長吐一口氣,粗壯的白氣如龍似蟒,從他口鼻中狂衝而出,吹的門窗啪啪大響。
收功起身,推開房門,看着外面朝陽初升,心中不由得感到安然寧靜。
在這種遠離人煙的地方靜修對於蘇牧來說,簡直是一種享受,若不是身上揹負着要任,他很有可能就留在這裡了。
又看了看雲蒼的房門,依舊緊閉着,蘇牧無奈搖頭,開火做飯,然後將做好的食物留一份出來,給雲蒼的房間送了去。
接下來,便開始翻新倒塌的房屋。
這一段時間裡,山頂倒塌的房屋幾乎都快被他新建地差不多了,只剩角落的幾間,應該很快就能弄好。
在翻修房屋的時候,與左芸說說話,也是有趣。
他在這裡逗留了大半月,自己心裡都有些慌了,沒想到左芸卻沒表現出一點着急的樣子。
每天就讓蘇牧沿着落荒山多走走,好讓她看看風景。
左芸也會偶爾和他講講修煉的心得或者以前的奇事什麼的,兩人相處時間越久,蘇牧就越發覺得自己好像已經習慣了左芸在她身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