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酒的事,交由龍雲、龍潛辦理。龍潛馬上聯繫龍家,龍雲則開始找地找人做酒。
聶飛寫完《警言》,署名逍遙書生後教給印刷坊印,他則開始用心教關雷武功。
賣酒之事,天洪幫這邊由山七負責,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龍嫣兒拿着《警言》,想着聶飛爲何有如此才華,寫出這樣的書。她已經猜到,龍雲和龍潛寫的書,根本就是聶飛所著。
只是不管是龍雲還是龍潛,甚至是聶飛都對此矢口否認。
據聶飛殺死任德泉一個月後,柳門鎮來了一個老者。
須長一尺垂於胸,銀絲錦服鹿皮靴。油白的羊脂玉佩,鑲玉銀冠。雙眼細長露半邊眼珠,棗紅大馬腿壯蹄大。腰間,一把精鋼長劍,劍鞘鑲銀鉻金。
他來到天洪幫柳門鎮坐口,也不下馬,居高臨下對守門的刀手道:
“喚聶飛來見我。”
老者一身富貴,再加老人不容置疑的上位者語氣,竟讓刀手心生怵意。
“前輩如何稱呼?”
“任長夏。”
聽到這個名字,守門刀手並未警覺,便道:“聶堂主不在坐口,他在大院。”
任長夏問明地方,打馬過去。
任長夏,姓任。書香世家任家那個任。有罡勁初期實力。
此次前來柳門鎮,自然是爲任德泉之事而來。聶飛殺了任德泉,打了任家的臉,任家怎可能善罷干休。
書香世家,居然被江湖草莽所辱,不可忍!
既然江湖傳聞聶飛實力強大,那就出動罡勁強者,一舉將聶飛擊殺。
任長夏來到聶飛教關雷武功的院子,下馬推門而入。只一眼,就看出院子裡兩人誰是聶飛。
這眼力勁,與他的武功一樣高。
“聶飛?”老者問道。
聶飛看到老者不請自入,猜測來者不善。再看老者的眼睛,殺意透眼而出。
他眼皮一跳,問道:“你是任家派來的?”
老者一步跨到聶飛面前。這平凡的一步竟是直接跨越兩丈距離,讓關雷看得目瞪口呆。
“走!”聶飛一推關雷,將關雷推開五丈遠,越過牆落在院外。
“任家,任長夏,取你項上人頭回任家!”任長夏說話之前,已經出掌打向聶飛的心口。
速度之快,乾淨利落。出手之恨,如毒蛇虎狼。不帶半點猶豫,不留一點餘地。
“天洪幫的人,你任家還沒資格說殺就殺!”
一聲怒吼從天而降,卻是一白髮白鬚老人,手握鋼刀跳到空中,向任長夏斬殺而來。
他雖慢任長夏半拍,卻不會讓任長夏放肆。如果任長夏執意要殺死聶飛,他的刀也肯定會砍下任長夏的腦袋。
鏘!
一道寒光乍現,如銀龍跳出水面,空中一個擺尾搖身就奔揮刀砍來的老者而去。
聶飛在任長夏出掌前,就將身影一晃,施展輕功步法躲開任長夏的攻擊。
哪怕中途生變,任長夏掌未攻到,又已出劍,他仍躲過攻擊。
一道細微不可聞的聲音,聶飛感覺胸膛一片涼快,低頭看時發覺胸前衣服被劃出一道口子。
劍尖雖未能觸碰他的身軀,劍氣卻已經割破他的衣服。好在身穿烏甲衣,纔沒受傷。
罡勁強者,內力可隔空傷人。將內力施加在兵器,又可以通過兵器發出。
好快!這就是罡勁強者的實力嗎!
聶飛驚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他意識到不對提前躲避,早被任長夏一掌打死。就連任長夏想利用劍出鞘這個招式,彌補出掌沒能殺死聶飛,也沒有如願。
因爲聶飛躲閃同樣很快,任長夏的兵器纔沒能殺死聶飛。要知道,任長夏拔劍攻擊那一下,對準的是聶飛的脖子。聶飛躲開,攻擊才落在胸膛。
“果然有兩下!”任長夏道。
他一掌沒成功,看到有人舉刀砍來要阻止他,立即拔劍迎敵,並想趁拔劍之時殺了聶飛。
奈何聶飛的身法高超、速度靈活,一下子竟被他躲過任長夏的攻擊。
任長夏當然不會想留聶飛的命。他本來就存有殺人之心,以爲一掌定會打死聶飛。現在被聶飛躲過,任長夏立即判斷出其實力非同一般。他認爲聶飛實力堪比壇主,只當個堂主真是屈才。
呼!
刀砍而至。
任長夏長劍沒能殺死聶飛,空中如蛟龍般一射,刺向對他攻來的對手。
持刀救聶飛者,天洪幫長老鞏量。幫主耿耀聽說聶飛殺死任家的任德泉後,立即派出鞏量暗中保護聶飛。
任長夏到來,鞏量第一時間知道。他本可以早點殺出去阻擋任長夏,卻想看看聶飛能不能擋下任長夏一招。
如果聶飛能擋下任長夏一招,很可能今後爭奪幫主的位置,有聶飛一席之地。
結果,聶飛差點被任長夏殺死,讓鞏量心跳加速。萬一聶飛死在任長夏手裡,不只他鞏量有責任,天洪幫的臉也被鞏量丟盡。
因此,看到任長夏一劍刺來,他竟不躲不閃,手中鋼刀發出寒冷刀氣,砍向任長夏。
任長夏被迫後退。他這匆忙一退,是跳非跳,如同殭屍一般跳,不見膝蓋彎曲。但跳起高度很小,反而看起來像是滑動一樣。
刀氣砍空,劍氣因爲匆忙後退而刺偏。
“沒想到天洪幫會派高手來保護聶飛,說吧,來者何人!”
任長夏說話時,長劍舞出一團銀光,點點劍氣如銀雨般夾着狂風吹向鞏量。
隨後,任長夏再退一步竟到了鞏量身側,佔據有利位置又是一劍刺向鞏量。
任長夏罡勁初期,鞏量也是罡勁初期,兩人實力不相上下。他面對鞏量,哪怕剛纔被鞏量搶了先機,仍然能迅速反守爲攻,不讓鞏量再繼續攻下去形成優勢。
鞏量一刀不中,轉身又是一刀。只是輕巧的轉身,就將任長夏寒光激射的劍氣躲開,同時攻擊身側的任長夏。
“天洪幫長老鞏量是也!”
這一刀,又是同歸於盡的打法,氣得任長夏劍未刺中,只能斜出一步,仍到鞏量身側。這種圍着敵人繞圈的劍法,正是破雨劍法的一種,戲稱淋雨。
他可不會與鞏量這樣的人同歸於盡。他出身高貴,鞏量不過一介草莽,其命怎能與他相比。還想同歸於盡,簡直是做夢!
任長夏也知道,鞏量並非真的想與他同歸於盡,這不過是鞏量的策略而已。但是這樣的打法,稍有不慎真的會同歸於盡。
江湖草莽,武功不行就想用蠻力、就想用這樣不講道理的打法佔點優勢。
鞏量的刀氣與任長夏的劍氣相互擦身而過,真是險之又險,兩人皆驚出一身冷汗,認爲對手的武功與自己難分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