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個世界,要怎麼發展?聶飛是有仔細想過的。但是再怎麼想,沒有實力沒有勢力,做出來也保不住。
你的東西賺錢,別人就眼紅。這個世界什麼最多?不要命的人最多。
連地盤都三天兩頭打架爭奪,何況能賺錢的大生意。
火藥這東西,聶飛想過。不現實,不是隨便弄弄就能出來的。
製鹽,倒是可以搞。但做出來根本保不住。雖然這個世界鹽不是專制,私人也可以販鹽。問題是製鹽這麼大的生意,就算外人不奪,幫裡也會以各種名義收走。
做吃的,一個小鎮沒有太大量。很容易就被人複製。
養殖需要人手,等他獨佔柳門鎮時才能弄起來。
眼前這個寧平安,讓聶飛想到一個可能。
寫書,出書。
他要練武功,武功纔是根本,所以需要有人幫弄。就是不知道寧平安的功底如何,能不能勝任。
聽到聶飛問他願不願意跟着做事,寧平安心裡不由有點擔心。
這是正常反應,聶飛並沒有因此否定寧平安。寧平安長得俊美,活脫脫一個白臉文弱書生,對幫派自然會害怕。
寧平安小心又認真地打量聶飛,聶飛的年紀比他小,但是臉上的兇悍之氣,卻比他強太多。
那是一種真正殺過人的氣勢,寧平安能夠感覺得到。就像他從施高身上感覺到同樣的氣勢一樣,聶飛本質上說和施高是一類人。
他們都是幫派中人,江湖中人。
跟聶飛做事,意味着他一個文人,踏入江湖,過着隨時被人砍的風險。
聶飛沒有說明寧平安不會加入幫派,也不會去砍人。他要看看寧平安有沒有膽識,是不是真心懂報恩。
“可是,我手無縛雞之力,如何爲你做事?”寧平安問。
“這個你先不用管。我也不會挾恩圖報,你願意就跟,不願意就算,我不會強迫你。救你也只是好心,不需要你報答。但是有一點要和你說清楚。一旦答應跟我,就不許中途退出,也不許背叛我。”
聶飛想了想,又補充道:“給你三天考慮。如果你同意,就去天洪幫坐口找我。”
說完,聶飛轉身離開。他的身後,寧平安只是猶豫片刻,就追上來。
“恩人,我願意。”寧平安道。
唉,聶飛心裡嘆氣。這句“恩人我願意”爲何會從你一個男人嘴裡說出。要是個嬌滴滴的小姐說出來,鐵定就是以身相許的橋段。
聶飛對寧平安道:“你如果不馬上答應,我反倒不看重你。”
他拿出一兩碎銀遞給寧平安。
“你纔回來,家裡需要修繕、補充什麼的需要花錢,你先拿去用。安頓好再來找我,不用去坐口找,去我宅子。”
聶飛將地址告訴寧平安。
寧平安捧着一兩銀子,眼睛一酸,眼花就涌上來。從來沒有一個人,這麼對待他、這麼看重他。
只是答應跟着聶飛,聶飛就先拿出一兩銀子給他。
一兩銀子多不多?不多。進酒館也就一桌酒菜錢。可是如果買米買面,買包子饅頭,那就可以買很多很多。
一個窮苦人家,一年到頭看不到銀子,所用都是銅錢。合計一年也不過一兩或一兩半銀。
再好一點的人家,一年合計花費三四兩銀。
對於出身守門的窮苦書生寧平安來說,聶飛這一兩銀子,算是大禮。
趕考的經歷,讓寧平安看透這個世界。比如剛纔遇到施高,如果沒有聶飛,他不如死了算。
所以,跟了聶飛,死又算什麼?沒有聶飛的保護,他活着比死還難受。如果被施高那個,他覺得自己都沒臉死。
“恩人,我跟定你了!”寧平安眼角帶着淚花,堅定地對聶飛說。
聶飛沒有安慰寧平安,有時候男人不需要安慰,男人需要肯定。
“我保證,你不會爲今天這個決定後悔。今後有人想動你,報我的名字。”
聶飛拍拍寧平安的胳膊,隨後離開。
午後,牧剛召集三名精英到聚義廳。聶飛進來時,牧剛、蘇瓊和甘風都已到,正坐着等他,彷彿聶飛來遲讓衆人久等一般。
實際上,聶飛接到通知就立即趕來。他不知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也許是有人故意晚通知他,也許是三人先到瞞着他先商量一些事情。
牧剛也沒埋怨聶飛來晚,只是招了下手示意他坐下,問道:
“聽說你今天上午與東鷹幫的施高交手了?”
聶飛行完禮坐下,點頭道:“試探了幾招,僥倖割了他一刀。”
聽到這句話,牧剛、蘇瓊、甘風的眼睛都驟然放大。以聶飛的實力,木金生吹得再響,他們也不認爲聶飛能強到哪裡去。
可是現在,聶飛居然砍傷施高,這讓他們重新審視起聶飛。
“你沒受傷吧。”牧剛關心道。
“沒有。他受傷後,我和他都馬上停手。”
“他的實力如何?”
“很強。逍遙城的精英確實比我們這些小地方的實力要強。如果不是施高大意,恐怕受傷的會是我。”聶飛半真半假地說道。
“我聽說了此事,特意叫你們來,就是提醒你們要小心,以後的試探會更多,在沒弄清楚東鷹幫實力之前,能收手的及時收手。估計他們也會如此,就像今天這樣。”
甘風說道:“施高被你砍傷,還能忍住不繼續動手,他這個人不可小視。”
牧剛點頭:“確實如此。東鷹幫遲遲不動手,也是因爲對六馱沒信心。六馱當初沒能拿下聶飛,擔心如果動手,勝負手會出現在聶飛與六馱之間。”
幾人商談了約一個多時辰才離開。聶飛剛走出聚義廳,就有刀手向他報告,說外面有個叫寧平安的書生找。只因聶飛在議事,不是特殊情況沒有進去報告。
聶飛出去,在坐口外看到等候的寧平安。
“你怎麼來了?”
“我家裡已經弄完,早點過來看看恩人有什麼吩咐。”
寧平安先去聶飛的宅子,找不到人後纔過來坐口找聶飛。
聶飛眼角看到坐口裡一雙目光掃過,他看到是蘇瓊好奇看過來。
“我們邊走邊聊。你不要叫我恩人,叫我……”
“那我叫你飛哥。”
“平安,你會寫書嗎?”
“著書?飛哥你是高看我了,我哪有資格著書。”
“寫書還要有資格?不是寫了,印出來,再拿去賣嗎?”
聶飛來自原身的記憶,打打殺殺這些倒是知道不少,文人方面的並不太懂。
“是這樣沒錯。可是我沒有名氣,寫出來也沒有買。若是有錢人家的公子,自己投錢印刷,就算賣不出去,也可以送人博個名聲。我可沒錢,就算飛哥你有錢,我也不建議飛哥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