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心結

嚴格來說,周助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強盜勒索之事,在他十五歲之前見慣不怪,而且他本來就是山賊出身,過着的是靠搶掠維持的生活。

“這樣,恐怕不太好吧。”東方吉祥一臉的擔憂說道,雖然現在她不再是蘿莉的模樣,但卻別有一番風韻的情感,比如說童顏巨峰吧……在蘿莉般可愛的童顏中,身上透露着厚厚的成熟女性的韻味。

“不殺人就是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不從別人的嘴巴里搶肉吃,會餓死的。”周助稍微動搖了一下,或許在沒遇到獨孤劍清,在沒遇到狄傲之前,他不會這麼做。

是那兩人徹底改變了他,讓他感覺到了這個九域世界的殘酷。

你不吃人,那就等着別人吃你。

也唯有變得更強,才能不被其他人欺負。

本性雖善,但這一刻,周助真的很想獲得那荒蠻宗的秘寶,或許是虧欠了他們,但周助決定,以後一定會把這些還給他們,並且幫助他們……

“我雖然不求你內心無私偉大,但也希望你正直光明……”仙丹老人淡淡的道。

“哎呀,知道了。”周助煩躁的應了一聲,沒想到連仙丹老人都不同意自己,原本他就有些搖擺了,畢竟每個人的心中都有黑暗面。

但經過仙丹老人與東方吉祥的那麼一敘說,他心中的黑暗面,頓時就煙消雲散。

“滾吧,讓你們的人小心點,這個荒蠻宗,可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周助罵罵咧咧道,一雙眼睛變得比刀還銳利,嚇得那人連忙踉蹌而逃。

“作爲擁有大智慧的生物,必須懂得劃分善惡,天地有靈,人更有靈,他們不會庇佑大惡之人,善良的人,就會得到好的命運,惡人,就會得到永世的懲罰……”仙丹老人幽幽說道。

“成爲大成皇者的,就沒有惡人嗎?”周助問道,原本旋即就是想到了不死血皇,可轉念之下,就記起了他不過是僞皇而已,境界也只到達了‘造物主’

“其實所謂的大惡也很難劃分,秦嶺天帝與先天神皇,一生殺人無數,也殘暴不仁過,但他們都是有原因,殺得都是他們陣形中的該殺之人,或許在敵對的陣形中,他們是大惡吧……

但是,他們都有一個目標,一個堅定不移的目標,比起得到力量,成爲大成皇者,更要宏偉之際的目標……一個爲天地蒼生,決心要改變世界的目標!”

仙丹老人說着,越發激動了起來,彷彿眼前的,就是波瀾壯闊的人生。

“心有多大,成就就有多大嗎?”周助眉頭一挑,心臟一震,彷彿在被雷錘拷問。

是的,他是爲了什麼而奮鬥?

獨孤劍清!

若是自己單純的就爲了她去殺人,去變成大魔,這樣值得嗎?

或許周助是無悔這樣做,可當他靜下心來時,就發現,這樣會連累很多很多無辜的人,她願意看到嗎?

“好啦,我知道怎麼做了,總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懶得想那麼多大道理了,最討厭這些。”周助厭煩的搖了搖頭,此刻正好路過那慕容語嫣修養的房屋,卻不料身邊猛地飛來數道灰影。

“是人!

扭斷他手腳!抓回去!交給師兄!”

灰袍人這次看到周助倒是不偷襲了,因爲他們人多。

“抓回去?”周助臉皮抽搐,敢情自己剛纔的仁慈,是做錯的。

“殺人放火金腰帶嗎?”

周助獰笑,拿起血鞭就抽裂了一人的半邊身體,其餘人一看後頓時大駭。

“中品魔兵!”灰袍人震驚一聲,頓時身體急退,而這也是假象罷了,留在周助身後的還有一人,正偷偷摸摸的準備偷襲,可這些怎能瞞得過仙丹老人的法眼。

“這可怪不得我……放你走你們,只會引來更多的追兵。”周助在一瞬間就想明白了許多,掄起血鞭就狂舞,化作漫天血影,撕裂虛空!

雖然他不懂得鞭法,但他懂得唯快不破的道理……

既然是肉身佔了便宜,那肯定就不能拉開距離,發了狂也要把這些人留在身邊。

“啊!”

前來的四個灰袍人全部皮開肉綻,哪怕是再強橫的身體,也擋不住血鞭的兇悍,這可是中品魔兵啊!是連金丹天驕都未必能煉製出來的東西。

“師傅,我問你,若是我很窮,我需要搶奪麪包來吃,然後很不幸的,我被抓住了,那我,算是壞人嗎?”周助在殺死全部灰袍人之後,突然笑了起來,問道。

“我知道你想表達什麼,可是你根本不窮,而且也沒必要在這問題上較真。”仙丹老人突然出奇的嚴肅道。

“那我再換一個說法,譬如,若是我是爲了我的孩子,搶奪麪包吃了?那我又算是壞人嗎?”周助又笑了笑,迅速說道。

“……”仙丹老人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他感覺到了周助的心靈,正向一個明朗的區域變化,卻是不知是好是壞。

“我也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一些犯法的人,總會找一些藉口吧?又或者是習慣做了這些事情之後,性情就偏激了,逐漸變成了魔道中人,你聽過小時偷針,大時偷金的故事嗎?但也未必是每個人,都會變成那樣子……我就不相信渾天仙皇,或者秦嶺天帝,他們以前沒做過這些蠢事……”周助微笑着,撫摸着東方吉祥那柔順的頭髮,雖然多日沒洗,但一到了神變境界,就已經有了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的本事,就更別說會沾上灰塵了。

“或許是我對你的要求有些過高了吧。”仙丹老人嘆了嘆氣,像是理解了周助的話。

“不是……只是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規矩,天有天的規矩,人有人的規矩,我有我的規矩,你懂嗎?我不會刻意的去一個高貴的好人,也不會一味殘忍而冷卻的做一個壞人,但是,我會根據我的需要去做,而不去考慮事情根本的好壞……有時候殺一人,或許也是救百人的舉動,根本就沒有一個對錯的標準,在殺人之前也誰他孃的知道,這樣道不道德……”

周助的話,猶如一道利劍閃光,直接貫穿了自己的心靈,讓自己的腦海越發清晰。

“需要就做,不需要就不做,就這麼簡單!這就是我的規矩。”周助長長吁了一口氣,其實他從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從穿越來的那一刻,被拋棄的開始,他就已經下過這樣的決心,只是時間長

了,經歷的事情多了,就開始迷惘了……

“我不管彎曲,或者正直的道理,我只求心中沒有遺憾,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忠於自己內心……後果還有未來所發生的事情,誰都不能預料,把握現在的一切纔是真的,我!只爭朝夕!”

可謂是不吐不快,周助這一下,渾然將穿越過來十數年的怨氣,憋屈,全部得以施展。

在這剎那之間,他的心境變得平和無比,有的只是淡淡的寧靜。

“好一句只爭朝夕……既然你已經看清楚自己的路了,那我也不再阻止你。”仙丹老人意味深長的道,像是在反覆品嚐着周助的這一番話。

好久後……

“怎麼,你不打算奪取荒蠻宗的秘寶嗎?”仙丹老人突然問道。

“雖然是很想擁有,但老是靠搶掠,也不是萬全之策,隨緣吧,我覺得修煉之路上,靠的就只有自己,強這一個字,不會依靠任何外物而發光。”周助淡淡的道,整個人的氣息,已經是徹底煥然一新。

之前經歷了九黎密境的洗禮,不過是讓他的外表氣質有所變化罷了,而現在他是內心的變化,給人的感覺更加翻天覆地……

“你有這個認識,倒是很好。”仙丹老人點點頭,覺得周助這樣,倒也不全是壞處。

隱隱的,他甚至認同了周助那份,人有人的規矩,我有我的規矩,那一番話。

傳聞,先天神皇纔在成道之前也是以殺證道,殺百人如見草,雖然殺得大多是大奸大惡之人,但也難免傷及無辜,連累無辜。

可是總的來說,他當然是建立了千秋大業,讓九域大地的人民過上了很長的風調雨順生活,是大功德。

不僅是先天神皇……就是渾天仙皇,秦嶺天帝,乃至九黎蠻皇,蒼天霸皇都是一樣,誰沒有過錯失,不過是當時站立的陣營不同罷了。

“荒蠻宗的秘寶我不知道,在這裡,若是好好探索一番,也未必不能尋找到好東西。”仙丹老人突然開口道

“這裡?這裡恐怕早被人搜刮乾淨了吧?”周助值得是荒蠻宗的外圍,哪怕是廣闊無邊,但哪裡能堅持千萬年的探索?就算是一個枕頭,也被人翻來覆去的檢查過了吧?

“他們有他們的辦法,我有我的辦法,嘿嘿……可別小看我的探索能力噢。”仙丹老人笑的很有意思,旋即指點了周助,進入了一件普通之際,毫不顯眼的房屋。

“沒什麼特別吧?”周助定睛一看,這不過是一件在普通不過的居民房屋罷了。

“蠢材!”這時,凰蛇衝周助翻了翻眼皮。

突然間,就在這時,眼前的光景飛速轉化,一線金光從天際上射來,曙光揮灑,散發着濃郁的荒古之氣。

“荒蠻宗的人擅長用蠱,分爲兩個派別,一是擅長開發身體潛能,一是擅長用幻術,這裡,便是他們製造的幻術之地,當然了,與九黎密境是沒得比,但最少也是造物主,纔能有的手段,瞞得了別人,可惜瞞不了我。”仙丹老人帶有幾分傲然之氣說道,也卻在這時,周助發現了這個幻境並不是簡單的幻境,而是一個類似與通道的東西,直接讓他降臨到了某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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