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簡單的刷了鍋燒水,看着正在小客廳打量的蘇煥問了句:“你想吃什麼?”
蘇煥聽到她的問話,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去了狹窄的小廚房,蘇煥看見她在洗碗,溫柔的笑:“你做賢妻良母真是一把好手。”
董鄂的手僵了僵,點點頭繼續麻利的衝碗。
蘇煥注意到水龍頭裡流出的水,他鬼使神差的伸手觸了觸激流而下的水,冰涼一片!
他看着董鄂,她眼裡含着淚不知在想些什麼,他真猜不透。
他按下水龍頭的開關,董鄂還是一樣的揉着碗,半晌她感覺不到水的落下,猛然回神,她掩飾的擦去眼角的淚,看着蘇煥勉強笑笑:“你說什麼?”
“你在想些什麼?”他冷着臉看她。
“我都猜不透你在想些什麼?”
“能告訴我嗎?”蘇煥看着她,看着她如同犯了錯的孩子一樣手足無措。
“我沒想什麼…”
“沒想什麼用冷水洗碗,沒想什麼我停了水你也不知道!醫生說你思慮過重你不知道嗎!”蘇煥看着低着頭倔強的不吭聲的她氣得跳腳:“你他媽能不能別這樣!我都快精神失常了!操!”
董鄂擡眼看他:“我會好好的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你放心吧!”
蘇煥氣得咬牙:“媽的你知道我根本不是那個意思!你他媽能不能別這麼!!操!”
董鄂看他甩門出去,咧咧脣角:“是啊,只有賢妻良母才適合我…愛情從來都不是我的……”
蘇煥開車出去又開車回來,他真是被氣着了,跟一個孕婦置的什麼氣!
他打開門,電視聲大的很,董鄂死死的盯着電視屏幕,目光呆滯。
他上前拿起遙控把電視關掉,看着董鄂裝成一臉無知:“怎麼了?無聊?”
“沒有,只是覺得悶。”董鄂果然正常回答。
“恩,我帶你去新房子裡看看,走吧。”他轉身先走,董鄂也換上羽絨服跟着他出門。
蘇煥的房子是在海灣別墅,董鄂不大喜歡,蘇煥又帶她去了馨園花苑附近的濱州公寓。
房子是三室兩廳兩衛一廚的格局,一看就知道是精裝。董鄂心情頗好的點頭,蘇煥調侃:“這下跟我吵架沒有顧忌了吧?!”
只換來她的白眼。
自然,兩人住在一起以後突然開始和諧了,春節開班以後兩人不能天天膩歪到一處。但是蘇煥也會做好早飯之後叫醒董鄂去上班,董鄂九點起牀把蘇煥做的早餐熱熱努力的吃下去。
然後洗完碗,開始準備自己的午飯。她中午多是吃些麪條,其他的就是蘇煥早上給她準備好的大餐。自然,沒有大餐的時候基本都是煮麪條的。
這樣清冷的日子過了兩個月,樹枝都抽了綠條開始發出嫩芽了,董鄂卻在超市遇見了容黎閡。
容黎閡看着董鄂她穿着淺紫色的長款毛衣,外面穿着大款的毛領牛仔上衣,下身是淺色的孕婦褲,腳下踩着一雙駝色的平底靴。
她眼角帶笑,皮膚還是一樣的白皙,眉毛彎彎的,卻胖了些。像極了超市裡賣的阿狸玩偶…
董鄂看到他那雙帶笑的眼睛更是彎得如同月牙兒一般,她咧着嘴招手:“容黎閡!”
容黎閡看着她微微凸出的肚子,笑得澀然:“董鄂。”
“你過年的時候回去了嗎?”她撩了撩娓在脖子裡的黑色長髮問道。
容黎閡看得一呆,他又苦笑:“沒有,打算公司正式運行上再回去。你呢?”
董鄂有些失望的嘟脣:“我也沒有回去,哎呀,好想爸媽他們啊!”她撓撓頭,憨態可掬。
“董鄂…”容黎閡語氣艱難。
“怎麼了?”董鄂歪着腦袋看他。
“你…懷孕了…”他怔怔的看着她的肚子。
董鄂纖手捂着肚子,防備的後退了兩步:“幹嘛!”
“是…蘇煥的?”容黎閡呆呆的看着她。
“不是他的是誰的!我還有事先走了!”她拉着購物車慌不擇路的逃開。
容黎閡心中大痛,他從兜裡掏出手機撥出。
“喂?”
“蘇少,是我。”
“我知道是你,有事?”蘇煥的聲音有些不屑。
容黎閡並不在意,道:“蘇少,千千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我的?”
“你他媽胡說些什麼!千千她肚子裡的孩子當然是我的!”蘇煥很是自信。
容黎閡舒了口氣:“那就好,我還以爲…我們倆那天沒帶套,所以…”
嘟嘟………
容黎閡看着被掛斷的電話笑了…
身後傳來一陣叮叮咚咚的手機鈴聲,他轉頭便看見董鄂一臉厭惡的看着他,而後她接了電話:
“喂?”
“幹嘛!”語氣惡劣。
“在超市呢!你工作忙連早餐都沒做我除了超市還能去哪?!”
“你管我!我吃不慣!”
“你磨磨唧唧跟個娘們兒似的到底想說什麼!”
“行了吧!真虛僞!我不生了!現在就去醫院打胎!蘇煥我肚子裡裝個這麼大的東西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容黎閡那個賤人一說你就信了!這孩子我不生了省得讓你猶豫來猶豫去的麻煩!”她帶着哭腔嬌聲嬌氣噼噼啪啪的放了一堆狠話掛斷了。
擡頭看着容黎閡白了他一眼,低聲嘟囔了一句:“賤人”轉身離開。
出來超市門口她纔想起來,她是要去買辣椒醬和醋的啊!第一次走到那發現容黎閡不懷好意。第二次繞過去發現蘇煥根本不信她!
董鄂這段時間被蘇煥嬌養的像個土皇帝一樣,不自覺的說話都帶了幾絲奶腔,放狠話都是嬌聲嬌氣的,所以容黎閡以爲她是在撒嬌,而蘇煥可是被嚇着了,聽了容黎閡的話,他沒過腦子就給董鄂打電話。
兩人通了話他纔想起董鄂出差前他們倆一直都是粘在一起的,況且董鄂不是一直嫌容黎閡‘不乾淨’的嗎!
直到董鄂亂七八糟的給他說了一堆狠話他才頓悟:容黎閡給他打電話董鄂聽到了!!?
蘇煥拿起車鑰匙搭電梯下到停車場,他給董鄂打電話她卻一直不接,他先是去了他們經常做檢查的醫院。得知董鄂並沒有去,他鬆了口氣,給小區值班室打,得到的回覆也是沒有回去。
他又去了超市附近的醫院,還是沒有。正在他急得不行的時候,突然想到了馨園花苑,他正要去馨園花苑的路上,保衛室來電話告訴他黔已經回了濱州公寓。
求得原諒的過程當然是苦不堪言的,最後被董鄂勒索他名下的房產都轉到她肚子裡的寶貝蛋名下才算完事。
蘇煥這段時間太忙,爸媽冷戰,父親根本不來公司,他辛苦連累的董鄂也吃不好營養不良面色還有些發黃。
等公司一停下來,他做飯時董鄂卻經常不在家吃,原因是她已經吃慣了離家三公里外的小吃店裡面做的胡辣湯!
早中晚三頓飯都是在那裡吃的,他有一次跟她一塊去,那湯的辣味嗆得他鼻子發癢。第二天他嚴令禁止她再去,董鄂卻理都不理,還說他做的飯沒有味道!
蘇煥氣得不行:“我這麼辛苦的做飯都是爲了給你補充營養,你知不知道外面那些東西都是用地溝油做的!吃壞肚子難受的是誰啊!”
“要不是因爲你那麼辛苦我用得着挨半個月的餓嗎!我早就因爲營養不良變成黃臉婆了!我就知道你是嫌我醜找了小情人!你不愛我了!!”董鄂一點都不怕他的嗆聲,還振振有詞。
這話把蘇煥頂的不輕,他卻無話反駁,且很是享受董鄂說這樣爭風吃醋的話。
爲了下次還能聽到,他也只好舔着笑臉陪不是。他走上前抱着董鄂:“好了,我不對行了吧?”
“哼!本來就是你不對!”董鄂轉了轉頭沒有掙扎。
“好了~再生氣寶寶要變醜了!”蘇煥低聲哄着懷裡的洋娃娃。
果然,董鄂聽到他說孩子要變醜便氣呼呼的哼道:“不跟你一般見識!哼――”
“那我給你做辣子雞湯,不出去吃了好不好?”蘇煥眼角含笑道。
董鄂又偷偷的看他一眼,低聲咕噥:“笑得那麼好看幹嘛,你又不賣笑!”
蘇煥這下不但是眼角含笑,連嘴角都揚了起來。
董鄂又瞄了一眼,面色紅紅的拉他圈着她的手臂:“還不去!都要餓死了!”
蘇煥放開抱着她的手,冷起臉,食指彎起敲了敲她的腦袋:“不許說那個字兒!”
董鄂撅着嘴低着頭,作乖巧狀輕聲“哦”了一下,又偷偷擡起頭卻看見蘇煥抑制不住的笑意:“啊!蘇煥你居然嚇唬我,站住!”
蘇煥輕跑兩步又停下腳看着追上來的董鄂:“還餓不餓了!”
“快點!不然揍你”董鄂說完揹着手去了沙發上看電視…
蘇煥覺得…叫做董鄂的小孕婦也蠻可愛的!
天氣越來越暖,董鄂越來越懶。
董鄂越來越懶,蘇煥越來越忙。
進去三月到現在五月開頭這段時間公司的事忙完蘇煥就要想着晚上要吃什麼,中午要準備什麼。董鄂的肚子越來越大,她酸辣都愛吃往往一瓶辣醬三天就要見底了,這還是蘇煥努力壓制的結果。
一開始董鄂只是偷偷的買着在蘇煥上班時間吃,後來被蘇煥發現之後就成了中午和晚飯吃,再後來連早上都離不了了,六天一瓶變成四天一瓶,再變成三天一瓶,蘇煥每次一不許吃,董鄂就食慾不振,飯都吃不下去。
辣椒,醋,青檸她壓根感覺不到酸辣,直到醫生說了羊水不多,她才勉強剋制住。
這下蘇煥不發愁她吃辣椒了,又開始發愁她總是喝水了!他看到的幾乎就是十來分鐘一杯水,喝不下也會勉強皺着眉往嘴裡倒。
她半小時一趟廁所,蘇煥看的發傻,他打電話給醫生,醫生說不需要喝那麼多,沒事的時候喝一些就好。
董鄂卻不聽,她的腿開始水腫,她每天照鏡子時都問蘇煥自己現在是不是很醜,蘇煥總會告訴她:你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美了,千千,謝謝你,我愛你,孩子也愛你……
而董鄂每次都感動的一塌糊塗,抱着蘇煥告白:“謝謝你,蘇煥,愛上你真是我的幸福!”
時間一點點的走,他們之間越來越親密,甚至有一天董鄂半夜被嚇醒,哭着抱着蘇煥語無倫次的說:“如果我有什麼意外…你一定不要再去愛上其他人,我在天上看見會難過的,蘇煥…你捨不得我難過的對不對……”
蘇煥只是抱着她說:“沒事的,寶寶會很乖的!”
有時她會夢囈:“蘇煥,等孩子生下來,你娶我好不好?”
蘇煥總會溫柔答應。
也有時董鄂會夢到身邊人離開了她,抱着別的女人愛到骨子裡,她在夢裡拍打着蘇煥罵他負心漢。
蘇煥總會笑得甜蜜:“我就愛你一個人,比愛自己還要愛,你幹嘛罵我!我很委屈的知不知道?”
可是很多的有時,比不過一時之間的猝不及防…………
董鄂覺得自己最近水喝得夠多了,她讓蘇煥給她做辣子雞湯,蘇煥總是敷衍了事。
五月下旬的一天,董鄂去醫院做了檢查,孩子很健康,羊水也漸多。
董鄂興奮得不行,中午蘇煥有約,她終於可以出去打打牙祭了!
她去的是附近的一家飯店,經常在小區裡活動大爺大媽們都在,大廳的桌上放着一個蛋糕。
看見經常在一起鍛鍊的熟人,老夏跟董鄂打了個招呼:“小千啊!怎麼來這裡吃飯來?小煥沒給你做飯啊?”
董鄂笑得燦爛:“他公司有事,讓我自己找些吃的,大爺你們舞團有人過生日啊?”
“是啊!今天我過生日,千千來吃塊蛋糕沾沾福氣吧!”羅阿姨笑得很是熱情。
“嘿嘿,不了,你們玩吧,我去吃飯了。”董鄂眉眼彎彎道。
“去吧去吧,這都過了飯點了!”夏大爺解圍。
“恩,你們大家玩好啊,再見”董鄂揮手去了櫃檯上。
董鄂正坐在單間裡發呆,便看見蘇煥推門進來了,他身後是服務員,董鄂看着服務員端的水煮魚有些心虛:“你怎麼回來了啊?不是今天中午有客戶嗎?”
蘇煥臉黑的滴水,感情是她算計好的?!他沉聲道:“我不來,這些東西就到我兒子肚子裡了!”
董鄂撅着嘴低頭道:“你就不心疼心疼我,就知道你兒子了!”
蘇煥聞言,氣不打一處來,今天客戶把他約在‘嗨ba’,邊上圍了一圈女人盯着他這塊肥肉,他爲了讓她不難過,連合作的事都推了!她呢?揹着他吃這些東西!
蘇煥思及此,恨恨道:“沒錯,我心裡裝的都是我兒子!這些東西你最好連踫都別碰!不然我說不定對誰不客氣!”
“蘇煥!你什麼意思!”董鄂皺着眉高聲道。
“意思就是我要小不要大!董鄂,你別惹我,你哥哥們再牛在我眼裡也不算什麼!”蘇煥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勁頭。
他說完轉身出了門。
董鄂看着他的背影追飯店出去攔在他身前,聲音顫抖:“蘇煥,你到底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她淚眼朦朧“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蘇煥簡直被氣笑了:“對啊!我外面有人了!早就有了!現在她們一個兩個都懷上了!你不值錢了!高興了吧!”
他大步離去只剩董鄂怔在原地。
她失魂落魄的走回家,關上門。
“對啊!我外面有人了!早就有了!現在她們一個兩個都懷上了!你不值錢了!”
“意思就是我要小不要大!”
蘇煥的話迴盪在她耳邊,那些話如同刀子一樣,割得她心痛……
“叩叩叩”董鄂看着門,是蘇煥嗎?他也是很少按門鈴的,一定是他!他一定是氣她跑出去吃水煮魚了!他氣消了就會想起她還沒吃飯的。
董鄂破涕爲笑,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走到門前打開門……
“你們…找誰”董鄂看着門口的兩個男人失望的垂了垂眼瞼,打起精神問道。
兩個男人相視一笑,董鄂突然覺得不妙,她想關上門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砰!其中一個高瘦男人踢上門,董鄂被震得倒退兩步倒在地上:“啊!”
偏矮的男人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說,錢在哪裡?”
董鄂疼得頭冒冷汗,虛弱的喘氣:“在櫃子裡,房間裡的櫃子抽屜裡,鑰匙…鑰匙在牀頭二層抽屜裡…啊…”
矮個男子使了個眼色,高個男人便去了室內。
“還有什麼地方?”他一邊問着一邊又手上用力,那刀子又離董鄂近了些。
“其他的錢都是蘇煥管着的,我只知道…啊”她疼得**。
“說!”那男人惡狠狠的又把刀子湊近了些。
董鄂疼得直掉眼淚,她哽咽道:“在書房…三層左數…二格的那本《小王子》裡面…夾着一個…一個存摺密碼…是112233…”
剛從主臥出來的高個男人拿着一摞錢,他聽到董鄂說得話又轉身去找書房。
董鄂哭得悽慘:“我這輩子…只能生這一次孩子,那存摺裡…有八十萬,是我的…所有積蓄,拜託,能不能幫我…打一下120……求求你了大哥……”
許是她的語氣太過可憐,許是那人盯梢時看見了她和蘇煥吵架。那人另真的好心的拿出手機撥出120給她聽。
“你好,我是…濱州別墅…六樓2號,我拖地時…不小心摔倒了…我在流血…我的孩子八個多月了…”
“好的,謝謝……”董鄂虛弱的說完,還不忘對着劫持着她的人笑笑:“快走吧,醫院快來人了……”
眼前一黑,她便不省人事……
眼前一黑,她便不省人事……
蘇煥雖然回了公司,卻心如亂麻,董鄂今天跑去吃水煮魚固然有錯,他說得那些話是不是太過傷人了些?
蘇煥嘆了口氣,要是不說那些話就好了…可是世上哪有後悔藥賣啊?!
他有錯,董鄂也有啊!再說平時她總說她想靜靜,他問靜靜是誰,她也說是她前男友啊!
要不回去認個錯?可她會認爲他可以縱容她吃那些東西的!
蘇煥打定主意等董鄂來電話後,便靜下心來繼續工作。
董鄂醒來時已經在救護車上了,她睜開眼,有個小護士輕聲問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她只說肚子疼。
真的是很疼很疼,比她小時候淘氣被鵝擰住還要疼……
蘇煥剛坐下來打算看文件就被手機鈴聲給打斷了,他心情頗好的拿出手機,卻看見是保衛科打來的。
“喂?”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什麼?!”他猛的站起身。
“在哪家醫院?”他掛了電話,拿上錢包去了醫院。
蘇煥到醫院時董鄂已經開始生了,他看着兩扇緊閉的手術室門,眼眶通紅…
爲什麼要跟她吵架!她那樣辛苦的爲他孕育那個小生命,他爲什麼還要氣着她!當初她什麼都不肯說,他還好聲好氣的哄着供着。現在她乖巧聽話又可愛只,是有些嗜辣,他爲什麼這樣混蛋要罵她氣着她!
蘇煥的心如同被人狠狠攥着一般,疼得他窒息……
“小煥!千千呢?”薇薇安跑過來問。
蘇煥看着薇薇安:“阿姨?你怎麼來了?”
薇薇安很是慌張,語無倫次:“千千讓我來的啊!現在怎麼樣了?我聽那個護士說她疼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怎麼這麼突然…咦?她是坐救護車來的?這麼重要的時候你怎麼不在她身邊?!!”她反應過來後責問。
“阿姨,先別說了。”蘇煥不願多說,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繼續他的焦躁不安。
凱恩也拉着薇薇安在另一側的椅子上坐下:“不會有事的,千千那樣好的一個孩子,上天不忍心的。”
蘇煥喉頭上下滾動,鼻子發酸,眼淚險些滾下來……
“誰是病人家屬?”終於在他瀕臨絕望時手術室裡走出一個小護士,她看着幾人問道。
“我是!我是她的丈夫,她…怎麼樣?”蘇煥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到護士面前。薇薇安和凱恩也來到一旁。
“小護士對蘇煥很有成見的白了一眼,小男孩很健康,第二個正在生,簽字吧!”小護士遞過紙筆道。
蘇煥笑出聲來:“確定會母子平安是嗎?”他說着就要簽字。
小護士又白了他一眼,“做手術哪有確定沒事的?這不就是讓你簽字的嗎?”
這時薇薇安卻開口道:“那我家千千怎麼樣了?不確定母子平安爲什麼不問問我們這些家人保大還是保小?!”
小護士很是悲憫的看了薇薇安一眼:“病人已經說了,要保小,我們…只是按着病人的意願…”
蘇煥紅着眼圈睚眥欲裂:“誰說要保小的!誰說要保小的!我老婆要是有什麼事我讓你們醫院倒閉!”
“你吼什麼吼,表演聲聲高呢你!裝什麼癡情!你老婆被入室搶劫你都不在身邊你有什麼理由吼我們醫院!”小護士轉身進了手術室留下一臉頹喪的蘇煥。
不久又出來一個小護士,薇薇安上前問道:“護士,我家孩子怎麼樣了?”
護士因爲太久的緊張聲音有些沙啞:“孩子出不來,病人很有可能大出血,我去準備血包……”
蘇煥看着手術門打開又合上,合上又打開,那些人的手上身上蹭的都是他愛人的血…整個世界血紅一片…董鄂…你不要有事,一定不要有事,好好的出來,我以後一定不會再說那些讓你難過的話了…千千……
蘇城和海寧也到了,海寧看着似乎丟了魂一般的蘇煥,上前摸着他的頭:“不要難過了,會好的,千千是個好孩子……”
“媽…都怪我……”蘇煥落淚。
“不怪你,這些事誰都沒想到…”
“不!都怪我,我非要她生下孩子的,都怪我說了那些傷她心的話,她才說要保小的…都怪我,我真不是人!”捂着臉聲音哽咽。
許久過去,醫生終於出來,他看了眼聚集在一起的人:“誰是病人的母親?”
蘇煥一怔:“因爲時間原因我岳母沒來…怎麼了?”
“沒什麼,我希望能有家長來,最好是至親…病人還沒脫離危險期,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所以,還是讓父母來吧,以免以後遺憾。”醫生說完點點頭徑直離開。
蘇煥找上了容黎閡,意外的,容黎閡沒有難爲他。
他拿出手機撥回家鄉。
“喂,伯母。我是容黎閡。”他說的是方言。
“我現在要說一件事,您千萬挺住。”
“董鄂跟我分手了,我知道你們覺得我很不靠譜,但我也跟你們一樣希望她幸福。”
“董鄂去年過之前交了一個男朋友,是富二代。”
“她這兩天的預產期,你們……”
“好。我讓他跟您說話。”
蘇煥接過手機:“喂?”
“你是我女兒的男朋友?”黔母很是不滿。
“是的,”
“哪有不結婚就同居的道理!孩子都出來了!千千小不懂事你怎麼也這麼放肆!”由不滿變成了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