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回岳陽學院吧。”斗笠看着武浩問道,“你放心,只要你回到岳陽學院,不管什麼御獸齋也好,地煞宗也罷,都不敢在學院之中撒野。”
現在的武浩可謂是衆矢之的,不管是地煞宗還是御獸齋,和武浩的仇恨都是不死不休的,武浩幹掉了人家的少主,雙方的矛盾根本就沒有調和的餘地,人家不找武浩拼命就怪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斗笠還不知道武浩其實把西門風雲也幹掉了,算上西門家族的話,可以說武浩已經創造了紀錄——同時得罪了地煞宗、御獸齋以及西門家族這三大勢力,反而是活的悠哉遊哉,實際上就算是皇室的太子得罪死了這三家,也不好過,更別說武浩還同時得罪了歐陽家族。
“院長的好意晚輩心領了,不過還有一個人需要尋找。”武浩略微一思量,拒絕了斗笠的提議。
他知道斗笠是爲他好,也相信斗笠肯定會死保他,但是何必要讓岳陽學院陷入這種漩渦之中呢?就算是強勢如學院學院,同時得罪了這三家,也肯定不好受,更別說還有一個歐陽家族虎視眈眈了。
況且武浩的確有人需要尋找,文凌波現在還生死未卜呢,你讓武浩如何放心的下?
“兩位大師有什麼打算嗎?”武浩看着靜空和靜心問道,武浩答應過照顧妙音,因此必須問清楚兩位大師的打算。
“現在是多事之秋,大楚國雖大,但是已經沒有我們幾位和尚的立足之地,我們打算去西方看看,到佛祖的誕生之地去看看,找尋真正的普度衆生的佛法。”靜空和靜心兩位大師對視一眼,對武浩說道。
海族之中有神權和皇權之爭,在人類也一樣,聖武大陸幾十個國度。每個國家的皇室其實對佛家都是充滿了怨言的,因爲佛家的教義並不合適皇權的統治,所有人都去當和尚了,人類怎麼傳承?糧食沒人種,桑蠶沒人養,天下還怎麼生活?
縱觀歷史,歷朝歷代。皇室力量強盛之時,就是佛家力量消亡之際,反之,兵荒馬亂、民不聊生的時刻纔是宗教力量得以壯大的實際,因爲心靈的慰藉可以彌補肉體的痛苦。
現在的楚國皇室是越發的強勢了,其實上一次索要大禪經就是一種試探。
楚天龍也是武者。豈能不知道大禪經對靜禪寺的重要性?豈能不知道大禪經本來就是口耳相傳,沒有經書的秘密?他不過是利用這次的機會埋下一個滅佛的理由而已,就算沒有這次修羅族攻擊靜禪寺,皇室也不可能容忍靜禪寺太久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在大楚國的境內,越發的強勢的楚國皇室恨不得將一草一木都刻上楚字。
佛家發源於西域。穿過楚國,再穿過秦國,繼續西行一千里,就是西域,就是佛家的發源之地蘭若古國。
當年那個浩大的佛國蘭若已經分崩離析成爲十幾個小國家,但是佛教的力量依舊是這片地域的根本,也許只有到了那裡,佛家纔算是真正的安全了。
“一路之上危機重重。要到達西域,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斗笠低聲說道。
“佛家何懼艱難?況且追尋佛祖的發跡之地,對每一個佛家子弟都是莫大的榮譽。”靜心大師語氣平靜。
追溯佛家的起源,對每一個弟子來說的確是難得的榮耀,這是宗教的力量,哪怕身上再疼,心也是甜蜜的。
“所有人都去嗎?”武浩已經和靜禪大師打成了無聲的協議。靜禪大師傳了武浩大禪經,而對應的,武浩就要保護妙音的安全,這是一場等價的交換。
“所有人都去。”靜心淡淡地說道。“我昨天已經問過了,所有的弟子都願意去西域,願意追溯佛祖的起源。”
“好吧。”武浩點了點頭。
妙音願意追隨靜心大師去西域,這是好事,如果真把妙音帶在身邊,反而不方便,況且武浩和靜禪大師的協議是無聲的,兩人只是心領神會,別人,包括妙音在內,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個時候武浩如果表現的對妙音太過熱情,反而不好,說不定還會被衆人當成是貪圖美色的登徒子。
“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話,一定要給我消息。”武浩對靜心大師說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想必我不會安靜下來,要找我,應該很好找!”
不少人對武浩的話心神領會,他得罪了御獸齋,得罪了地煞宗,而且是得罪死了,這兩家豈能讓武浩悠哉遊哉?說不定這個時候已經派遣出人手滿天下地要割武浩的腦袋了,所以武浩接下來的歲月一定是不會平靜了,他想平靜也得看看衆人是不是答應呢。
“既然你不打算會岳陽學院,那我就先把人帶回去了,若是需要,岳陽學院的大門永遠對你敞開。”斗笠對武浩說道。
“若是機會可以,我會再回到岳陽學院的。”武浩說道。
衆人在無極洞分道揚鑣,其中斗笠帶領衆人了岳陽學院,靜禪寺的諸位僧人則在靜空和靜心兩位大師的帶領下折道向西,向着西域的方向前進,很快原地就剩下了武浩一人。
武浩開始了尋找文凌波的漫長旅程,在接下來三天時間裡面,武浩找遍了方圓三十里的所有土地,但是依舊是沒有發現文凌波的痕跡。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武浩在心中苦悶的同時也有些許的安慰,沒有消息,至少說明這不是壞消息,只要說明文凌波還活着。
只是天下這麼大,你讓武浩上哪裡去找人?大海撈針一樣啊!
“小子,行了,別亂跑了,本將軍都被你轉暈了。”金鰲一邊猛翻白眼,一邊口吐白沫。
之前金鰲是住在凝珠的貝殼裡面的,現在凝珠不在,武浩就找了一個繩子,套住了金鰲的腦袋,然後拴在了自己的褲腰帶上。
因爲繩子是從金鰲的脖頸位置套過去的,所以給人的感覺就是金鰲在上吊自殺尋短見,他也曾經提出趴在武浩的肩膀上,被武浩言辭拒絕了,反正金鰲又吊不死,最多就是難受一點罷了。
“你雖然實力不再了,但是畢竟是天武者的身子,這根破繩子勒不死你。”武浩沒心沒肺地說道。
“勒不死,但是本將軍被你勒暈了……”金鰲狂翻白眼:“好了好了,本將軍幫你找姓文的丫頭總可以了吧?”
“你有辦法?”武浩斜着眼看着金鰲。
“有,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一會兒你讓我趴在你的肩膀上,不能拴在褲腰帶上了。”金鰲開始提條件。
“沒有問題,只要你的辦法有效果,我就答應你的條件,但是如果你的辦法沒有效果,那就別怪我了。”武浩瞪着眼睛威脅金鰲。
“有效果,肯定有效果,你放心吧。”金鰲用自己的龜爪子猛拍自己的胸膛,一副大包大攬儘管放心的樣子。
武浩將金鰲提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示意它說出自己的辦法。
“聽說過龜甲占卜嗎?”金鰲翻着白眼問武浩。
“聽說過,不過這不是封建迷信嗎?”武浩遲疑的問道。
“既然世間流傳,那自然就有他的道理。”金鰲翻着白眼地武浩說道。
“那你爲什麼不早說?”武浩冷冷地看着金鰲。
“靠,混蛋小子,你知道龜甲占卜需要灼燒龜甲嗎?你知道灼燒龜甲本龜會很痛嗎?”金鰲氣勢洶洶地看着武浩。
“你的意思是用你的龜甲進行占卜?”武浩打量着金鰲,眸光尤其是在他金色的龜殼之上流連。
“廢話,脫落的龜殼靈性喪失殆盡,占卜的效果不能保證準確率,所以只能用本龜的這幅龜甲,小子,本龜犧牲很大的。”金鰲翻着白眼說道,一副我很有功勞的樣子。
“那就快開始吧。”武浩興奮地搓了搓手,早想到這一點早就拿它的龜殼進行占卜了。
“讓你的火鳥出來吧,一般的火焰沒有辦法在本龜的龜殼之上燒出紋路。”金鰲翻了翻白眼,它知道今天是躲不過去了。
武浩召喚出神鳥朱雀,將玄龜的意思對朱雀說了說,朱雀興奮的直點頭。
一簇綠色的火焰憑空出現,朱雀火已經進化到了第四重,金鰲立刻呲牙咧嘴起來,它已經感受到這火焰之中所帶有的強烈的熾熱感。
“我先說好,輕點燒,萬一將本龜烤熟了,你們可就什麼都得不到了。”金鰲呲牙咧嘴額說道,它感覺神鳥朱雀的火焰完全可以將他烤熟,真不知道哪裡來的這麼邪性的小鳥,連天武者的身軀都能烤熟。
朱雀調整朱雀火的溫度,開始燒烤金鰲的龜殼,金鰲疼的是呲牙咧嘴,武浩甚至還能聞到烤肉的香氣。
時間持續了一刻鐘,期間金鰲各種大呼小叫,終於他的龜殼之上出現了一道很清晰的紋路,是一條向右的蜿蜒曲線。
“從紋路上看,是向右的。”武浩點點頭說道,“難道是從我們站立的位置向右?那是岳陽城的方向,難道文凌波回岳陽城了?”
“白癡,上北下南左西右東,知道不知道?”金鰲翻着白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