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山的聲音纔剛剛落下,遠處突然傳來了一聲怪笑。下一刻,一名紅衣老者隨之出現,就站在寧遠山身旁。
沒有人看清他是如何過來的,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此人看年紀與寧遠山差不多,唯一讓人感到奇怪的是,他的頭髮、眉毛竟然全部都是紅色的。而身體則如同蠻牛一般,很是壯碩,與他的年紀一點也不相符。
“哈哈哈,遠山兄何必生氣,他們都沒有違反齊雲閣的規矩,我也不好插手不是?”火巖向寧遠山抱了抱拳,笑着說道。
“是火巖管事,齊雲閣扶蘇郡分閣的總負責人!”此人剛剛出現,,場下立馬便響起了驚呼。
火巖與寧遠山一樣,都是一名七段巔峰武者,也是扶蘇郡僅有的三名七段巔峰武者之一。還有一名七段巔峰武者便是方沼的爺爺方重天。
寧遠山的臉色卻很是不悅,冷哼道:“如果我記得不錯,齊雲閣內應該不允許私鬥吧,現在他們都要砍掉我孫女婿的手了,還叫沒有違反規矩?”
“遠山兄這你可就錯怪我了,我倆幾十年的交情豈會讓這種事情發生?我正打算阻止呢,你就出現了,這也不能怪我不是。”火焰倒也不惱,笑着解釋道。
寧遠山是扶蘇郡的郡守,而他是齊雲商會安排在扶蘇郡的總負責人,兩人之間的關係一向很是不錯。
正當兩人交談之時,先前那名斥喝過蘇揚的大肚子執事卻跑了過來,一臉委屈的模樣,對着火巖說道:“大執事,你總算出現了,你是不知道,蘇揚剛纔在角鬥中使用武器,當衆殺人,嚴重違反了我們齊雲閣的規定。我上去指出他的罪行,他竟然還想要殺我……”
此人此時就如同一個在外面受了欺負後,終於找到了父母的孩子一般,將蘇揚的罪行添油加醋地敘述了一遍。
他突然出現,卻是打斷了火巖與寧遠山之間的談話,兩人都撇過頭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寧遠山的目光冰冷他能理解,但火巖的目光爲何也這般冰冷?這讓他本能地感覺到有些不妙,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執事……你爲何這樣看着我?”
“我記得你,好像是嚴剛那老財迷招進來的吧。你還記不記得執事守則的第一條?背出來給我聽聽。”火巖平靜地說道。
他越是這樣,大肚子執事就越是不安,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背誦了起來。“執事守則第一條:凡齊雲閣所屬,不等參與任何世家之間的爭鬥……”
背到這,他忽然僵住了,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立馬露出了一絲驚容。
“很好,看來你已經知道自己錯在哪了,現在把你這身執事的衣服脫下來,然後滾出去。”火巖的臉色依舊平靜。
大肚子執事一聽,差點哭出來了,他這個執事的位置可是花了極大的心血才弄到的,本還沒有撈回來呢,哪甘心就這樣被逐出去?趕忙解釋道:“大執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之所以會斥喝蘇揚,完全是出於對齊雲閣的忠誠……”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便遇上了火巖冰冷的目光,“滾!”
這一個字中充滿了殺意。在場之人都相信,如果那個大肚子再糾纏的話,是真的會被他斬殺!
這一下那人再不敢多說什麼,連滾帶爬地向外跑了出去,唯恐慢了會丟掉性命。
“我們齊雲閣出了一個敗類,讓遠山兄見笑了。”待那人走後,火巖又再次與寧遠山交談了起來。
“無妨,你處理的方式非常妥當。”寧遠山笑着點了點頭。剛纔那件事火巖完全是做給他看的,擺明自己的立場,不會偏向陸家。但同樣,礙於執事手則,他也不會偏向寧家。
見兩人還在那裡客套,四樓上的陸雲再也忍耐不住,忽然站了起來,冷聲說道:“火執事,我的侍衛欲砍下蘇揚的手確實不對,這事我道歉,但蘇揚當衆斬殺了我的婢女,其性質更加惡劣!”
陸雲平時作威作福慣了,因此態度沒有一絲恭敬。
這話聽入火巖的耳中卻讓他皺了皺眉。作爲齊雲閣的大管事,他可不會怕陸雲,畢竟他身後站着的是大皇子。但因爲職業操守,他也不能隨意教訓一名尊貴的客人,只好耐着性子解釋道:
“整件事情我都看在眼裡,是你那名婢女偷襲在先,而蘇揚只算是正當防衛,並沒有違反我們齊雲閣的規矩,倒是你那個婢女違反了。不過看在她已經死了的份上,我也就不予追究。如果你對我的處理方式有什麼不滿,可以去齊雲閣總部投訴我。”
“你……”陸雲大怒,自己的婢女死了反倒還變成自己的不是了,他堂堂陸家四公子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氣!就欲發作,不過卻被身邊的那名六段武者給拉住了。
“少爺,不可魯莽。寧遠山可能還會忌憚我們陸家,可齊雲閣的大執事卻不一定會把我們陸家放在眼裡……”
陸雲聽後,反應過來,不過心中依舊很是不爽。如果按照火巖的處理方法,蘇揚殺害自己的婢女沒罪,而自己又不能派侍衛報復他,那今天吃虧的豈不是自己?
其實真要說起來他也不算吃虧,雖然他死了一名婢女,但寧立也同樣被他狠狠地羞辱了一頓,應該算是不賺不虧。但向來霸道慣了他,對於這樣的結果依舊不滿意,臉色變了又變。
而他不知道是,蘇揚同樣不滿意。寧立被這般羞辱,而寧晚清也因爲陸雲不敢出門,心中的怒火還沒有發泄完,豈能就這樣放過他?
不過寧老爺子和齊雲閣的大執事都已經出現,他也知道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來了,因此和寧立一起,向寧遠山走了過去。
“見過爺爺。”蘇揚向寧遠山施了一禮。
寧立則有些畏懼,生怕被寧遠山責罰,但還是輕輕喊了一聲:“爺爺……”
寧遠山先是看向蘇揚,輕輕點了點頭,這才把目光移到寧立身上。他原本確實是想要責備寧立一番的,但當他看到寧立此時悽慘的模樣時,卻是一愣,隨即心中生出了一股壓抑不住的怒氣。
寧立此時的傷勢頗重,身上沒有任何一塊好肉不說,還腫得跟一個豬頭一樣。任何人看到自己的孫子這般模樣,心中都不會好過。
又想到陸雲對寧家各種無禮的態度,一時間心中的怒火更甚。
可正當他憤怒之時,陸竟然又再次開口,“火執事,在齊雲閣私鬥確實違反了你們的規矩,但在角鬥場上比試,應該沒有任何問題吧?蘇揚,你剛纔不是說要跟我打嗎?現在怎麼縮卵了?如果你怕死的話可以把規矩定低一點,不能打死對方,但是……傷殘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