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來報道的人裡,有不少親眼目睹了徐寒在生死臺上的風采,對他極爲崇拜。在強者的世界,強者永遠都是焦點,永遠都會受人尊敬。
報道登記完畢,由血庭護衛帶着他們去面見血府君王。
血庭之中,有一座浩大的殿宇,這是血淵平時接見別人的地方,也是血淵召集長老商議大事之地。殿宇掛着一個金漆牌匾,提名“血殿”。
血殿之上擺放着一張血錦寶座,血淵便坐在那裡。
血庭護衛率先跪了下來,並對他們低喝道:“都跪下。”
衆人愣了一下,相繼跪了下來:“拜見血王。”
在這些人之中,唯獨有一個人沒有跪下,他一襲白衣,腰板挺直,一身浩然正氣,不動如山,他的眼眸平靜而深邃,筆直地遙望大殿之上的血淵。
這個人,他們都認得,正是就任副將職銜的徐寒。
“快跪下。”血府護衛臉色一變。
徐寒就像沒聽見似的,依然不動。
這時,血淵突兀地站了起來,殿下所有人都嚇出了一身冷汗,血府君王,靈境九級的超級強者,哪怕只是微微震怒,聲波中蘊含的靈壓都能直接殺死他們,這就是血淵的可怕之處,也是音波法則的可怕之處。
衆人都向徐寒投去乞求的目光,希望他識事務爲俊傑,不要牽連他們。
血淵一步步走來,衆人大氣都不敢喘,氣氛十分寂靜而壓仰,落針可聞。徐寒,依舊一臉淡漠地注視着血淵,不論血淵的腳步離他有多近,都絲毫不爲之動搖。
血淵在他面前停了下來,面無表情地打量着他:“你,見我爲何不跪?”血淵的語調十分平靜,但下跪的衆人已然嚇得渾身顫抖。血府之人都知道,血淵的音波法則有多恐怖,吐字說話便能殺人,血淵口中吐出的每一個字,都足以令衆人瑟瑟發抖。
“我爲何要跪?”徐寒回答得不卑不亢,骨子裡透着一股傲氣。
“因爲,我是血府的君王,也是你的君王,爲了表示你對我的敬畏和忠心,在我的面前,你得下跪。”血淵依舊平靜,他認得徐寒,也目睹了他在生死臺上輕取乘風的風采。欣賞他是個天才,血淵目前還沒有動怒。
“我的忠心,我會用行動來證明,我的敬畏,抱歉,雖然我敬佩你,但我並不懼怕你。”徐寒的眼眸和血淵的目光交匯,沒有絲毫避讓之意。他說的也是實話,血淵年紀不足五十歲,卻有靈境九級的劍修,天賦算得上是頂尖,而且,他在有生之年很有希望踏入真無境界,成爲真正的一方強者,受萬人尊敬。所以,徐寒敬佩他一半,但毫無懼意。因爲,徐寒自認爲可以超越於他,在更年輕的時候踏入真無境。
“你,不怕我?”血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現在的年輕人,未免太狂了。
“是的。”徐寒眼眸冷靜,冷靜到可怕。
“年輕人,人,是要有傲氣,但是,傲氣也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的。”血淵嘴角微微一揚,一股強大的靈壓降臨在徐寒的身上。
徐寒身子顫了幾下,腳步微錯,很快又定住身形,他挺起胸膛,眉頭微皺,冷汗劃過面龐,硬是頂住了這股靈壓。
“哦?不錯。”血淵有些讚賞之意,同時施加在徐寒身上的靈壓又加強了一些。
徐寒微微咬牙,身上每一寸肌肉都繃得很緊,若不是他肉體夠強大,或許早就撐不住跪了下去。
血淵眼眸裡的驚訝之色越來越濃,一個靈境一級的年輕人,竟然能頂住這麼高強度的靈壓,心裡一邊暗暗吃驚,同時也一邊持續加強着對徐寒施加的靈壓。
六級靈壓,七級靈壓,到了八級靈壓,徐寒仍舊不爲所屈,堅韌頑強。血淵心下斟酌,即使在他的眼裡,徐寒也絕對算得上是一個絕頂天才,這樣的天才,能爲他血府所用,他血淵自然高興還來不及。但是,徐寒的天賦究竟有多高,現在還是個未知數,目前看來,能夠勉強頂住八級的靈壓,可九級靈壓的強度比八級靈壓強大太多,一個不留神,說不定就會壓碎徐寒的五臟六腑。
血淵一點一點地施加着靈壓,從八級靈壓開始向九級靈壓過渡,徐寒的眉頭也越皺越深,面龐之上佈滿冷汗,下巴尖端的位置,一滴匯聚了很久的豆大汗珠滴落下去,融入鋪在血殿地面上已經浸溼了一大片的紅地毯。
見此情形,衆人不禁暗咽一口唾沫,他們心裡清楚血淵正在對徐寒做什麼,也被徐寒的強大毅力所折服。換作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可能早就跪了下來,就算他們能咬牙堅持,以他們的身體強度,恐怕早就死在了這股可怕的靈壓之下。
血淵的臉上流露出明顯的驚訝之色,隨着施加在徐寒身上的靈壓逐漸地加強,這抹驚訝之色也越來越濃。終於,八級靈壓達到了臨界點,轟!空氣中發出震顫之音,血淵施加的靈壓,突破了八級靈壓的臨界點,達到了九級!
徐寒的喉嚨裡突兀地涌起一股腥甜,臉色一獰,徐寒噗地吐出一口鮮血,灑落在紅地毯上顯得更加鮮豔。這時,血淵也及時收住了手,讚歎之意溢於言表。
“到了九級靈壓才支撐不住,換成任何一個人,哪怕有靈境五級的劍修,都會七竅流血而死。”血淵心中暗道,身體轉過,登回大殿之上,坐於那血錦寶座上,俯視衆人,隨即目光落在徐寒身上:“以後,你見到我可以不用跪。”說完,他對殿下血庭護衛發出命令:“給他賜座。”
衆人頓時目瞪口呆,不用跪?這是怎樣的待遇?特殊待遇都不足以形容,連血府元帥,護衛總長,血府軍師,三個地位頂尖之人都沒有這等待遇。
徐寒在血殿就座,衆人紛紛投去羨慕的目光,唯有強大的實力,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血淵給予徐寒這麼高的待遇,等於對他有了相同高度的評價。若徐寒頂不住血淵施加的靈壓,很可能就會死於血淵的震怒之下。
然後,血淵先是交待了血庭的庭規,同時也向衆人攤牌,血府的目的,是走出帝皇島。
聞言,衆人皆大驚失色,走出帝皇島?這是什麼意思?帝皇島是國王一手創立的,爲的是給天辰帝國培養更多的精英之才,爲國效力。現在,血淵說他們要走出帝皇島,意味着要脫離國王的控制,這裡的潛意思就是在說……血淵,想要造反!
衆人猛吸冷氣,心跳的頻率明顯加快。造反,這可不是一件開玩笑的事情,這裡很多人都是有家宗的,一旦造反失敗,不單他自己會被處死,連他的家宗也會受到牽扯,滿門處死。
雖然,血淵創立血策軍,在生死臺擺下招賢爭奪戰等一系列的行爲都讓人懷疑血淵有謀反之意。但也有不少人以爲血淵只是想獨霸帝皇島,創立血策軍是爲了加強統治。沒想到,他真的是想造反!明目張膽的造反,和整個天辰帝國爲敵!
“目的,我已經告訴你們了。若沒有那個抱負,你們現在可以自行走出血殿。”血淵冷聲說道,他的眼眸,轉到徐寒身上,同時也希望,這個被他寄予重望的人不要令他失望。
聽到如此重大的消息,徐寒面不改色,穩若泰山。這讓血淵感到很是滿意。放眼其他人,都有些按捺不住了,他們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有一人站了起來,神情慌張:“我……我不幹了,國王待我家宗不薄,我……我不能背叛國王。血王,我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