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島,位於死亡之海中心。
漆黑的死亡之海平靜得如同一顆光滑黑色寶石,在死亡之海的上空,一道鷹姿劃過暗空,降落在帝皇島的荒島之上。
“到了。”徐寒低語一聲,目光冰冷無比。
血淵死後,帝皇島已是烏煙瘴氣,混亂不堪,所以國王帝天翼就派了帝天翔來這裡接替血淵的位置。
當然,身爲御前大將軍,被派到這種地方與流放無異。帝天翔的心裡自然極度不爽,他又怎知道,血淵事件,使得國王對帝皇島這個地方極爲重視,只敢派信任的人去管理帝皇島。
或許帝天翔這時還餘氣未消,整天抱怨着自己的哥哥不把自己當弟弟看。可惜,他一點也察覺不到,死亡正在悄悄臨近。
白霧扭曲起來,徐寒被吸入了帝皇島秘境。
當初被血淵追殺,與蝶影一同逃離帝皇島。此次回來,他的實力與當初已是天壤之別,就算血淵還活着,徐寒也有把握將他再次斬殺。
“府主,有人求見。”
“哦?讓他進來。”
少頃,一道瀟灑的白衣身影步入廳中,面容帶着淡淡的笑意。
“好久不見,白府主。”
白虹手裡的茶杯險些摔掉,顧不得潑灑出來的茶水,他把茶杯往桌上一丟,起身相迎:“徐寒!”
“是我。”
“你沒死啊,哈哈!我就知道你命大,死不了!”白虹激動地拍着徐寒的肩膀。
“一段時間不見,你已經是血府的府主了。”
洞天九府合而爲一,稱爲血府,原本的府主是血淵,死亡之海一役,血海身死,白虹臨陣倒戈助天辰帝國殺敵。後來,白虹拒絕在皇朝任官,於是國王就欽點白虹爲帝皇島血府的新府主。
“現在不是叫血府了,叫白府,哈哈!”白虹的笑聲很爽朗。
“據說現在帝天翔是帝皇島護島軍的將軍。”
“嗯,是啊,看得出來,國王現在很重視這裡。”
“畢竟他也不想再出現第二個血淵。”
這時,一道清脆的嬌笑之聲從廳外響了起來。
“徐寒!”
徐寒聞聲望去,只見一道空靈的嬌小身影躥了進來,如幽幽谷底的雪白蘭花。
“翼姑娘,好久不見。”徐寒微微一笑。
翼彩娥假裝正經起來,揹着雙手,慢慢悠悠地挪着步子,“哎呦,這可是貴客哦,得好好歡迎。”
“翼姑娘說笑了,我哪裡算得上貴客。”
挪到徐寒面前的時候,翼彩娥突然激動地拍了徐寒一掌,“真有你的,我就跟我爹打賭,說你肯定不會死,你看,這不好好的嗎?”
“對,還是我女兒有先見之明,哈哈!”
客廳內的氣氛顯得異常活躍,但徐寒的笑容卻是凝固在那裡。白虹看出了不對勁,大笑聲也嘎然而止,他皺眉問道:“怎麼,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
聞言,徐寒的笑容消失了,他的臉色冰冷起來,“是的,我此次拜訪白府,一是想會一會老朋友,二是事先通知你們一件事。”
翼彩娥和白虹相視一眼,目光中帶着疑惑,同時也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什麼事?”
“雖然我很不想給你們添麻煩,讓你們困擾,但是很抱歉,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做。”徐寒的瞳孔深邃而冷靜,不帶一絲感情,“我希望你們能夠準備好一些善後工作,比如說怎麼向國王解釋,或者徹底隱瞞也可以。”
白虹眼眸裡的不解之意更加濃厚,“徐寒,有事你直接說就行,到底發生了什麼?”
“很快就要發生了。”徐寒的瞳孔中閃過一道森冷的殺機,“帝天翔,就要死了。”
轟!
白虹和翼彩娥的身子同時一顫,面露震驚之色。
“你要……殺帝天翔!”白虹突然明白過來,不由地倒吸一口涼氣。
“對。”徐寒的語氣冷漠無比,“帝天翔,必須死,作爲朋友,我事先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們,也讓你們心裡有個底。”
畢竟護島軍的將軍死了,白府府主肯定要交待原因,尤其帝天翔還是國王的弟弟,帝天翼更會把這件事追究到底。
“這……”白虹和翼彩娥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話說完了,我先告辭。”徐寒轉過身體,朝廳外走去。
“等等。”白虹急忙制止,“徐寒,帝天翔的實力在乘天之上,你不是對手,就算你要殺他,也應該先忍忍,以你的天賦,幾年之內超越他不是問題,到時候再殺他也不晚。”
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沉得住氣才能成功。
徐寒腳步停下,不言不語,隨即,一股浩瀚無比的氣勢從徐寒身上綻放出來,緊接着,雷電、魔炎、光明、黑暗,四種靈壓相繼落在白虹的身上。
白虹不禁渾身一顫,額頭滲出冷汗。
靈壓,七級!
“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他已經靈境七級了。”白虹的內心震撼無比,久久不能平靜。
靈境七級的實力聽上去或許不足以威脅帝天翔,但徐寒的天賦白虹是見識過的,再加上他又是四悟靈境,對付靈境八級的高手都不成問題。
“我知道了,你去吧。”白虹自嘲一笑,暗暗搖頭,他還擔心別人實力不夠,殊不知,別人的實力早已超越了自己。
護島軍鎮守在天府秘境之外,從地獄臺的北邊進入一個秘境,是一個戒備森嚴的王朝,名爲軍庭。帝天翔就在那裡。
“帝將軍,你說陛下怎麼這麼狠心,竟把你流放到這種地方來?”
軍庭的軍府之中,馬天忌和帝天翔兩人正在對酌。
“別說了,自從當了國王,我那哥哥越來越無情了。”帝天翔大悶一口酒,狠狠罵道:“媽的!也不想想當初是誰拼了命的幫你上位,現在你倒好,來了個過河拆橋!”
本來可以在皇朝享福,卻非得到這種地方來受罪,帝天翔心裡怎能不氣?
“現在他身份不同了,是一國之王,你這個弟弟,在他眼裡也和其他的官員無異。”馬天忌的嘴角掛着奸詐的笑容,口中總是吐出一些尖酸的字眼。
“一國之王?哼!要沒有我們幾個,他算哪門子國王!”
“帝將軍,老實說,看到你落到這步田地,我也感到很寒心。我們爲了陛下,出生入死,肝腦塗地,但陛下卻把我們當成棋子,利用完了就丟棄。”馬天忌故作悲哀地嘆了口氣,“保不準哪天,我也會落得和帝將軍一樣的下場。”
“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呢?誰讓他是國王呢?”
馬天忌眼眸裡閃過一抹陰險之色,“其實,也不是完全沒辦法。”
帝天翔僵了一下,眉頭微微一皺:“你,什麼意思?”
他聽出了一股不對勁的味道。
“帝將軍,你有沒有想過。”馬天忌猶豫了一下,“把王位搶回來?”
轟!
帝天翔只覺得腦海一陣炸響,滿目震驚。
“搶王位?!”帝天翔身子一顫,彈身而起,“你瘋了?!這可是大逆不道!”
“帝將軍,別激動,你聽我慢慢說。”
帝天翔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坐下來又大悶一口酒,“你說,我聽着!”
“現在陛下的所做所爲你也看到了,今天是你,明天說不定就輪到我,後天就是夜將軍了。與其這麼被動,不如我們趁着現在還有一搏之力,把王位給搶過來。”馬天忌頓了一下,訕笑着說道:“當然,我們並不是要顛覆帝家的江山,帝將軍也是王室之人,到時,這國王之位,就由帝將軍來擔任,豈不兩全其美?”
帝天翔的眼眸中閃爍着不定的光芒。
王位,誰不想要?
少頃,帝天翔的目光沉了下來,心中已有定奪。
“好!我那哥哥太過無情,卸磨殺驢,是要給他一點教訓。”
馬天忌笑了起來,“沒錯,反正我們只是搶過王位,又不是造反。”
“你們的計劃,恐怕要泡湯了。”
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馬天忌和帝天翔身子同時一顫。
轉眸一看,帝天翔瞳孔猛地一縮,嗖地站了起來,目光震驚無比,“徐寒?!”
馬天忌心頭也是狠狠地一顫,“你,你沒死?”
一襲白衣微揚,瀟灑的身姿緩緩朝他們走來,徐寒的目光淡漠無比,嘴角噙着一絲冷笑,“我知道你們很希望我死,遺憾的是,老天似乎不想隨你們所願。”
“你來這裡幹什麼?”帝天翔有些心虛。
“來幹什麼?你應該很清楚。”徐寒的眼眸凝視着帝天翔,深邃無比的瞳孔中閃爍着森冷的殺機,“帝天翔,你派人滅我徐寒,我要用你的血,來祭我徐寒亡魂的在天之靈。”
帝天翔心頭一顫,臉色沉了下來,“你不要血口噴人,你說是我滅的徐家,你有什麼證據嗎?!”
一旁的馬天忌感到莫名其妙,徐家,被滅了?
“證據。”徐寒冷冷說道:“你聽到我說徐家被滅,你的第一反應不是震驚,而是想辦法狡辯,這,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叮地一聲脆吟,徐寒的右手握上了天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