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徐寒?”黑衣人冷厲問道。
“正是。”徐寒答道,心想看來這些人的確沒有找錯人。
“那就沒錯了。”黑衣人的眼眸中閃過殺機:“受死吧!”
徐寒目光一寒,警惕着周圍的一舉一動。心裡暗算了一下,一共有十三名黑衣人,個個都是真無境六重劍修。正面硬拼沒有半點勝算。
但是,此刻他被圍得水泄不通,連一個突破口都沒有,如何才能突出包圍?
“真是糟糕,若是引元劍還在我手上,或許還能拼一拼。”徐寒心中低語,神色凝重,沒有引元劍,面對這麼多真無境六重高手,他一個人根本一點勝算都沒有。
就在徐寒盤算之時,一道厲喝聲遠遠傳來。
“慢着!”
一道飄逸靈動的身姿落在包圍中心,藍光一閃而沒,十三名黑衣人瞬間折損過半。
“什麼人?!”黑衣人大驚失色,他們連來者的面貌都沒有看清,就被斬殺七人。可見,此人的實力是多麼恐怖。
“想取徐寒兄弟的命,我冰河第一個不許。”話音落下,冰河身姿閃動,一劍刺入一名黑衣人的胸膛。
這時,一名黑衣人驚呼起來:“是冰河大人,快跑。”
聞聲,餘下的黑衣人一齊撤退。
而被冰河一劍刺穿胸膛的黑衣人則一臉驚愕地看着他,聲音無力:“冰河……大人……”而後,他的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
冰河覺得有些不對勁,爲什麼這些黑衣人叫他冰河大人?難道……
冰河揭開劍下黑衣人的面罩,露出一臉驚訝:“你是……”
“冰河!”遠遠地喚了一聲,白君莞也趕到了這裡,看到冰河神色不對,便詢問道:“怎麼了,冰河。”
“莞兒小姐,你看。”冰河目光低沉,對着劍下的那名黑衣人。
莞兒上前一看,眼眸頓時一驚:“他不是……不是羅朋嗎?”
羅朋,是白君府主府的外族人,冰河和莞兒在府裡的地位都很高,或多或少都見過這名外族人。
“就是他們,要殺徐寒兄弟。”冰河的臉上猶如鋪上了一層冰霜。
“怎麼會……”白君莞眼眸中流露着難以置信的神情:“他們爲什麼要殺徐寒……難道是……是父親的意思?”
“除了府主,恐怕就只有左右護法能調動這麼多高手了。”一下子派出十三名黑衣人,在白君府,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五人,府主白君狂,左右護法,以及冰河和府主之女白君莞。
冰河和白君莞是不可能派人殺徐寒的,那麼只有府主和左右護法有這個權力派出高手。
“不會的,父親不會派人殺徐寒。”白君莞怔怔地搖頭,她不相信她的父親會做這種事情。
徐寒在一邊嘆了口氣,“或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
“肯定是誤會。”白君莞的眼神堅定起來,確信道:“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
冰河眼波流轉,轉身對徐寒說道:“徐寒兄弟,要不,你跟我們回府一趟,澄清一下誤會。”
“可是,我只有真無境五重的劍修,連武城都進不去。”徐寒搖了搖頭。
冰河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的確,沒有達到真無境六重,根本進不去武城,這是武城的一項硬性規定。
“有一個辦法。”白君莞忽然擡起眼眸,“建府的府主可以前往武城。”
“可是,建府的府主會由城衛親自帶到神武教,然後由他們親自遣送出城,根本沒有機會。”冰河否決了這個提議。
“那要怎麼辦?”白君莞糾結起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府裡的人殺死徐寒。”
徐寒的實力的確夠強,但他終究只是真無境五重,和冰河差之千里。就像今天,如果沒有冰河及時趕到,徐寒幾乎是一個必死之局。
思慮片刻,冰河開口說道:“要不,莞兒小姐,我倆回府去打聽一下這件事情,然後替徐寒兄弟把誤會澄清。”
白君莞聽後面露欣喜之色:“好,就這麼辦。”府裡能派出這麼多高手的只有府主和左右護法,以他倆的地位要打聽到這件事情非常容易。
“那就麻煩你們了。”徐寒懷着歉意說道。血夜府的麻煩已經讓他焦頭爛額,他實在不想被其他麻煩纏身。若是冰河和莞兒姑娘能幫他澄清誤會,那自然再好不過。
“徐寒兄弟客氣了,朋友一場,這都是應該的。”
白君莞依依不捨地走上前:“徐寒,你放心,這件事包在我們身上,一定不會讓他們再來糾纏你。”
“謝過了。”徐寒誠心道。
“哪裡話,看徐寒兄弟也有事要忙,我和莞兒小姐這就回武城,儘早解決此事。”
“那就此別過,告辭。”
“告辭。”
看着冰河和白君莞遠去的身影,徐寒露出欣慰的笑容:“人生險惡,陰險狡詐之輩數不勝數,但縱使五湖四海皆渾濁,也總有清澈的溪流,能結交這樣的朋友,我徐寒就算趟盡渾水又如何?”
天海森林。
一走近森林,便有一股寂靜的死氣撲面而來,連林中的鳥鳴聲也變得有些哀怨。
“似乎不在這裡。”徐寒感覺得到,林中沒有人的氣息。
“白來一趟了嗎?”他不禁嘆了口氣。若是找不到瞿明春,那血夜府的線索也就斷了。
忽倏,徐寒的眼眸擡起,迅速地藏身於一棵巨樹之後。
只見七八名血袍人急速掠過,彷彿在追擊什麼。
“那是?”徐寒目光微微一凝,眼眸落在血袍人的身上。和之前在月白府發現的血袍人一樣,都戴着一張銀製的半截面具。
“血夜府。”徐寒低語一聲,目光沉了下來。而後快速地跟了上去。
徐寒的身法速度遠超對方,再加上隱匿氣息的本領。那八名血袍人絲毫沒有發覺。
“可惡,那兩個叛徒怎麼跑得那麼快?”
“是啊,已經看不見人影了,難道我們追丟了?”
“不可能的,他們劍修低,又受了重傷,跑不遠。一定在哪裡藏了起來。先別追了,都給我停下。”
一名戴着銀耳環的血袍人一聲令下,所有血袍人都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四百米之外的徐寒也及時剎住腳步,迅速地躲在一塊巨石背後。憑藉超強的聽覺接收血袍人口中道出的信息。
“你們看。”銀環血袍人指着地上說道。
其他血袍人目光一凝,在銀環血袍人手指的方向,有幾滴血跡。
“我注意過了,沿路都有血跡,但到這裡卻斷了,說明那兩個叛徒一定在這附近躲藏起來,我們分頭尋找,絕對要把他們揪出來!”
“明白。”
說罷,血袍人分頭行動。
“叛徒……兩個……”徐寒眉頭皺起,陷入思考。照他們所說,他們追擊的人是血夜府的叛徒,而且劍修不高。
既然是叛徒,那就說明已經叛離血夜府,若徐寒能救他們於危難之中,說不定可以從他們的嘴裡知道更多關於血夜府的消息。
之前接受詢問的血袍人只是爲了保命纔回答徐寒的問題,而並非想背叛血夜府,所以他不會告訴徐寒一些非常重要的信息。但叛徒不同,他們已經和血夜府毫無關係,甚至隨時都可以被殺。因此,他們對徐寒的詢問必定會毫無保留。
“如果我現在出現,殺了那些血袍人,那兩個‘叛徒’肯定不會現身。不如等血袍人把他們揪出來再動手。”徐寒心中暗道,頓時有了定奪。 ωwш ⊙тtkan ⊙C ○
很快,一名血袍人朝徐寒的方向走來。他警惕地看着這塊巨石,一步步接近。
確實,這麼大的石頭,後面藏一兩個人很容易,任誰也會起疑。但徐寒現在還不能被他們發現。
血袍人走到巨石旁邊,掌心隱隱吞吐着真氣,隨即,他猛地一轉身,掌心對準前方,卻發現什麼都沒有。頓時,他鬆了口氣,打算繼續到別處尋找。
殊不知,徐寒就站在他的身後,待他轉身之時,徐寒身影一閃,又回到了巨石背後。而血袍人卻毫無察覺地朝別的方向走去。
徐寒搖了搖頭,覺得有些好笑。這些血袍人的劍修,與想滅月白府的那五名血袍人相比實在差得太遠。這八名血袍人的劍修參差不齊,真無境三重到真無境四重之間。
不過,這兩撥血袍人執行的任務也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一撥是滅府,一撥是追人。所以,實力也相差很多。
徐寒的身法速度,就連真無境六重的高手都只能望塵莫及,對於這些人,恐怕想捕捉到徐寒的身影都很難。再加上徐寒隱匿氣息的能力甚至能夠在黑月城主和水波千雙的眼皮底下瞞天過海。想戲耍這些人,簡直不能再簡單。
突然,一名血袍人高呼起來:“找到他們了!”
一時間,所有的血袍人都朝那個方向迅速聚集過去。
徐寒目光一凝,身影也跟着閃了過去。若是慢了,萬一那些血袍人直接對叛徒下殺手,那可就完了。
只見八名血袍人圍在一個地方,他們的目光都對着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