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與白君府做這個交易,就沒想着全身而退。
冰河怔了一下,溫和一笑:“我冰河豈是過河拆橋之人?你們現在即可離去。”說着,他向身後揮了揮手,白君府人立即讓開了一條道。
瞿明春和奈莉相視一眼,而後瞿明春抱拳作了一輯:“這位兄臺乃仁義之士,我瞿明春佩服。”
“言重了,快走吧。”冰河露出謙和的笑容。
“嗯。”瞿明春拉起奈莉的手,跑出了天海森林。
二人離去後,冰河的目光落在了石核上,“天之秘寶,究竟會是什麼呢?”
這時,徐寒察覺到石核所散發的幽暗光暈越來越強盛,眉頭不由地一皺。難道,天之秘寶要出現了?
“嗯?要出現了嗎?”冰河也有所察覺,回頭對衆白君府人說道:“除了洛恩和柯龍,其他人都退到天海森林之外,不《允許任何人踏入森林一步。”
“是!”
望着散發着幽暗光暈的石核,冰河眼眸閃爍着炙熱的光芒:“我冰河,此生能一觀大暗黑天奇景,已是三生有幸,如今又能一睹天之秘寶的風采,實在是上天眷顧,感激不盡。”
幽光吞吐不休,冰河、洛恩和柯龍三人都不禁摒住了呼吸。
這時,廝殺之聲漫天襲來,冰河、洛恩和柯龍不禁回過頭去。
“不好,有人來搶天之秘寶。”說完,冰河手中已然握住劍魂。
不多時,白君府人且戰且退,一直退到了石核前,沿路都是白君府人的屍首。
徐寒目光微凝,低喃道:“是夜刺。”
襲來之人個個穿着黑袍,戴着銀製面具,顯然是夜護法統領的夜刺。
夜刺的人數並不比白君府人少。而且,血夜府人皆無平庸之輩,即使劍修相差不大,實力卻有區別。
更爲可怕的是,連夜刺的統領——夜護法伽羅葉也來了。
伽羅葉同落葉風劍修一樣,真無境八重。
“冰河大人,對方太強了!”戰退的白君府人嚥了口唾沫,看上去人數相等,劍修也相近,一打起來,白君府這邊就呈潰敗之勢。
“嗯,我知道你們已經盡力了。”冰河沒有絲毫責怪之意,眼眸冷冷地盯着前方。
伽羅葉掃了冰河等人一眼,“哼,白君府的也想來淌這趟渾水?”
瞿明春千算萬算,卻是算錯了一步。爲了爭奪天之秘寶,夜王派出的高手確實不少,整體實力也都很高。可是,夜王對天之秘寶的重視程度遠不止此。
之前派出的血刃和夜刺,實力都在真無境六重以上,其中,實力最強之人,也就是帶領這支隊伍的項天嘯,也才真無境七重劍修。表面看上去,這支隊伍非常強大,可是,武城之中任意一府都有和他們一戰的資格,甚至能夠依靠數量的優勢取得勝利。
如此一來,夜王肯定不會放心。所以,他還安排了另一支更爲恐怖的力量——夜刺。由真無境八重的夜護法伽羅葉親自率領,放眼整個武境,只有神武教可以抗衡。而神武教和血夜府本是一丘之貉,天之秘寶自然已是囊中之物。
前有項天嘯帶領的血刃在明,後有伽羅葉帶領的夜刺在暗,夜王認爲已經可以高枕無憂,靜待佳音。
然而,夜王也算錯了一步,他低估了冰河的實力。
“我無意爭奪此寶,但府主的命令,不可不從。”面對夜刺大軍,冰河面無懼色,不動如山。
“不管你是服從誰的命令,今天都只有死路一條。”高大威武的伽羅葉高傲地俯視冰河,彷彿已經判定了對方的死亡。而後,伽羅葉踏前一步,沉厚威嚴的聲音散播開來:“這個人交給我,其餘人一律殺無赦!”
“是!”夜刺們衆呼一聲,執劍而來。
“退下。”冰河漠然一喝,長劍橫掃,勢若雷霆。
“休想。”伽羅葉閃身至冰河面前,吞噬劍意襲來,令人產生一種恐怖的錯覺。
然而,冰河這一劍,卻令伽羅葉心頭一顫,大喊不妙,隨之,強大無邊的閃電劍意迅猛撲來,無可匹敵。伽羅葉身形急退,強大的閃電劍意將他的吞噬劍意斬開。
轟隆隆!
空氣中彷彿響起了一道雷鳴炸響,令人耳膜一陣躁動。而後,夜刺的攻勢被瞬間瓦解,丟下了八具屍體,就連伽羅葉也受了傷,嘴角帶着一絲鮮血。
“怎麼會……”伽羅葉難以置信地看着冰河,真無境七重中階的劍者,怎麼可能施展出這麼可怕的威力?連他都自嘆不如。
白君府人大鬆一口氣,不禁擦了把汗,心中偷笑,嘿嘿,傻眼了吧,我們府的冰河大人可是號稱武城第一天才,真無境五重境界時就越級打敗了六重的白君塵。
“你們回去吧,這件天之秘寶你們已經不可能爭奪了。”冰河的實力力壓羣雄,自然有資格說這話。
伽羅葉腦海一陣嗡鳴,他是誰?他可是血夜府的夜護法伽羅葉,論天賦,他當年也是武城第一人,後來被滅府之後才加入了血夜府,憑着超凡的天賦和實力當上了兩大護法之一,地位高高在上。
如今,他面對一位新人,劍修還不如他,卻無可奈何。這對他而言,是一大恥辱。
忽然,伽羅葉想起一人,目光中帶着驚愕,“你是……白君府那個冰河?”他沒有見過冰河,但聽說過冰河的名聲,說起白君府的天才,冰河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正是冰河。”冰河平靜地回答。
伽羅葉心中暗道:“都說白君府那個冰河是百年一遇的天才,如今一見,果真名不虛傳。論起實力,我比他還遜色一分,再這麼打下去也佔不到便宜。”
說實在的,真無境八重的劍修,又是血夜府兩大護法之一,要是在一個真無境七重的晚輩面前認了慫,傳不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我伽某向來惜才,冰河,給你一次機會,你現在帶人退出天海森林,今日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你殺項天嘯一事,我也能幫你說服血護法不再過問。”
“並非冰河不尊重前輩給的機會,而是府主有令,冰河必須把天之秘寶帶回府中,所以,恕難從命。”
“愚忠!”伽羅葉憤然道:“難道你真認爲我不是你的對手?!”
“前輩固然實力高深,可冰河也不是泛泛之輩,還望前輩賜教。”
“真是個榆木腦瓜!”伽羅葉暗暗罵道。想打敗冰河,他必須使出那個,可是他要真的使了出來,無論他贏或是輸,他的臉面在今天算是丟定了。
看着冰河堅毅的目光,伽羅葉明白他再怎麼說也不可能說動對方,於是不禁冷笑了幾聲:“冰河,如果我沒記錯,傳聞你以前是一名散人。”
“所傳不假。”對於自己的過去,冰河沒有任何的否定言辭,他曾是廢物,是散人,對於這些被人詬病的過去,他從來不會逃避。
“呵。”伽羅葉昂起頭顱,自信滿滿,“那麼,你不可能有任何勝算,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對方願意妥協,他絕對不會走上那一步。
“冰河不需要。”冰河毫無猶疑之色。
“這可是你自己選的。”說着,伽羅葉嘆了口氣:“自古天妒英才,要親自殺死像你這樣的天才,我還真是心有不忍。”
冰河沒有說話,只是把劍魂握得更緊了。
“看好了,冰河,這是你們散人永遠只能瞻仰的力量。”伽羅葉的眼白漸漸浸黑,他雙臂大張,渾身瀰漫出黑暗氣息,以他的身體爲中心,形成了黑暗漩渦。
“血脈力量。”徐寒眉頭一皺,心裡暗暗爲冰河擔心。冰河的天賦極高,實力也超過伽羅葉,但是,身爲散人的他,有一點永遠都比不上那些內族人——血脈力量。
這是內族人與生俱來的優勢,而且,血脈力量越強,這個優勢也就越大。
當時血夜府沒有選中徐寒而選中蝶影,就是因爲夜王知道徐寒只是個散人,而且誤以爲蝶影繼承了月白府的血脈力量。伽羅葉身爲血夜府兩大護法之一,必定曾是血夜府重點培養的天才,血脈力量絕不會弱。
伽羅葉渾身籠罩在黑暗漩渦中,漸漸地,漩渦停止了旋轉,黑暗之氣在他的背後舒展開來,張開一對非常龐大的黑骨之翼。
“血脈,黑魔大翼。”伽羅葉的聲音變得沙啞沉重,猶如惡魔的低語。
衆位月白府人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心頭狂顫。他們甚至無法把目光從伽羅葉身上移開,腳底也像灌了鉛一般挪不動路。
這……這太可怕了!
月白府人幾乎就要窒息,彷彿墜入了冰窖。他們不是沒有見過強大的血脈力量,而是從來沒見過如此強大的血脈力量。
就連徐寒,也感到心頭微凜。黑暗天賦本來就是極爲罕見的天賦,伽羅葉的血脈力量不但是黑暗天賦,而且非常強大。
“冰河可能有麻煩了。”徐寒低語一聲,身體緊繃起來,一旦冰河有危險,他就會飛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