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水波千雙的冰冷瞳孔中閃爍着異樣的神色。%雖然暫時還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但就目前看來,的確如此。
“不必擔心。”蝶影輕描淡寫地一笑:“這並不是什麼壞事。至少現在不是壞事,因爲你所中的寒毒已經被化解,我想,你今後應該可以自由駕馭寒毒,這會大幅度地提升你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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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波千雙微微頷首,玉掌輕託,深藍色的寒氣在掌心吞吐。確實,她現在已經可以輕鬆地駕馭寒毒了。
這時,水波千雙忽然想起什麼,眼眸立即轉向徐寒,同時蝶影的目光也吸引了過去。
徐寒,他是睜着眼睛的!
徐寒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面對兩道不善的目光,他尷尬地笑了兩聲,“呃,我這就閉眼。”說着,他趕緊閉上眼睛。其實,他剛纔一門心思放在北川寒蛇上,沒怎麼看水波千雙的身體,當然,他這麼解釋,對方肯定不信。
然而,水波千雙卻出乎意料地說出了兩個字:“謝謝。”
徐寒不由地一怔,這句謝謝,定然不是謝他閉上了眼睛,而是謝他救了她。
“不客氣。”徐寒打開眼眸,沖水波千雙微微一笑。
這時,他兩眼一摸黑,傳來一陣劇痛。
“啊!”徐寒痛呼一聲捂住雙眼。
“男人,果然都一個死樣嗎?”蝶影微怒之聲在徐寒的耳畔響起。
“蝶影,我想你搞錯了,我可不是爲了看她身體才睜開眼睛的。”徐寒輕輕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你說這話,覺得我們會相信嗎?”
徐寒頓了頓,啞口無言。
但是,水波千雙卻似乎毫不在意,默默地穿上了衣服。
見狀,蝶影秀眉微蹙,心中費解。前一刻還威脅徐寒敢睜眼就死定了,怎麼後一刻又不在乎了?
篤篤篤……
房門被敲響。
“什麼事?”蝶影看了水波千雙一眼,她的衣裳已經穿好。
“府主,外面有人要見徐寒大人。”是月白凡肅的聲音。
“怎麼又是徐寒?”蝶影低語一聲,問道:“你可知道是何許人?”
“是上次來過的那名藍袍男子。”
“上次來過的……”蝶影想了一下,美眸立即沉下,“又是他?”那個名叫冰河的男子,蝶影清楚地記得,他是來取徐寒性命的。
“就說我們不在。”
蝶影話剛說完,門前又多了一道身影。
“徐寒兄弟,我知道你在裡面。”
“冰河。”徐寒目光微微眯起。
月白凡肅是識事務之人,對方真無境八重的劍修,要殺他這種小角色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府裡這樣的人並不少,所以才讓冰河如入無人之境一般來到了徐寒蝶影所在之地。
“凡肅,你先退下吧。”蝶影瞭解凡肅的性格,此時此刻他留在這裡也無半點用處。
“是。”月白凡肅應了一聲,火速退去。
而後,徐寒拉開房門,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冰河兄弟,就算你要殺我,也不必這麼火急火燎,我人就在這,不會跑到哪裡去。”
“不,徐寒兄弟。”冰河急忙解釋:“我今天不是來……我是來找你商量一件事情的。”
“什麼事?”徐寒眉毛一挑。
冰河猶疑地看了看徐寒身邊的兩名美女。
徐寒會意地嘆了口氣,而後轉身對蝶影和水波千雙說道:“我和冰河去一趟府廳,你們在這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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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便和冰河一同消失在了房門前。
“真令人不安。”蝶影放不下心,“千雙姑娘,我打算去府廳那邊探聽一番,要是有什麼危險,我也好及時出手。”
“不必。”水波千雙卻冷淡地說道:“不會有危險。”
“你爲什麼這麼肯定?”
“那個叫冰河的男人,我和他照過一次面,他不是什麼卑鄙小人,所以你大可放心。”
“僅僅只是一次照面,你就斷定了他的爲人嗎?”
水波千雙動作稍稍一停,向蝶影投去一個冷冷的目光,“如果他是卑鄙小人,我和徐寒都不會出現在這了。”
府廳。
月白凡肅爲徐寒冰河二人沏好了茶,便退了出去。
“冰河兄弟這麼心急,不知道是有什麼事要和我商量。”徐寒對着茶杯吹了口氣,老實說,他也很好奇冰河這次的目的。
冰河卻無心喝茶,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說道:“徐寒兄弟,府主此次指派我前來,是爲另一個目的。”
“冰河兄弟不必拐彎抹角,直言便是。”徐寒向來不喜歡繞彎子。
冰河也不想繞彎,開門見山地說道:“拉攏徐寒兄弟加入我白君府。”
徐寒擡起茶杯的手微微一滯,眼眸看向冰河,帶着一絲異樣的笑意:“冰河兄弟,你覺得這可能嗎?”
聽到徐寒的回答,冰河有些慌神,“徐寒兄弟,你聽我說。無論白君塵做出了怎樣傷天害理之事,你殺了他,這是不爭的事實。府主會對你下殺手也是情非得已,這是爲了給全府一個交待。”
“情非得已?”徐寒冷笑道:“既然他不殺我就不能給全府交待,今天又怎麼會想到拉攏我?難道,讓仇人進府也算是給全府的交待嗎?”
“這……”冰河臉色一變,竟說不出話來。
“冰河兄弟,並非我不願接受你的好意。一來,我不能丟下蝶影和月白府不管,二來,我絕對不會屈居於卑鄙小人之下。”
“府主,他不是卑鄙小人……”
“你何必爲他解釋?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有數。”
“徐寒兄弟,我想你真的誤會府主了,他也是不忍心我與你手足相殘,纔會出此下策,如果徐寒兄弟真心爲白君府效力,那麼,冰河相信白君一族的族人也會理解府主的良苦用心。”
“白君一族的族人理不理解你們府主的良苦用心我不知道,我倒是很能理解。”
聞言,冰河眼眸一亮,“既然如此,事不宜遲,徐寒兄弟快隨我……”
“冰河兄弟,你聽我把話說完。”徐寒的神色冰冷,讓冰河感到有些不對,“冰河兄弟,你我朋友一場,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再任你府主擺佈了,以你的實力和天賦,縱使不投靠任何一府,也能在武境佔據一席之地,獨霸一方。”
冰河目光低垂,眼眸閃爍,“府主對我有恩,我冰河絕不會負他。”
“冰河,你到底要被矇騙多久?他根本不是真心施予你恩惠,他只是利用你對莞兒姑娘的感情,讓你替他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以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從頭到尾,他一直在利用你。”
“殺我是逼不得已?呵,冰河,若是府主不想殺我,有哪個內族人敢說報仇二字?莞兒姑娘難道不是內族人?我想,她應該不會也想殺我吧。”
“徐寒兄弟……”冰河無法反駁,他知道徐寒的話句句在理。從他入白君府以來,白君狂一直以各種藉口讓他去做一些他不願意做的事情,暗殺,偷襲,滅府,他冰河全都做過。
徐寒頓了一下,見冰河沒有說話,便繼續說下去,“如今,他要拉攏我進府,理由倒是編得很好聽,爲了救我的命,爲了不讓我們手足相殘,爲了給全府上下一個交待。可是冰河你想過沒有,當初我真無境五重之時,他爲什麼沒有想到這個辦法?沒有拉我進府的念頭?如今我真無境七重,他想出這個主意,無非是想增加白君府的實力,做着稱霸武城的春秋大夢罷了!”
武城最大的勢力就是神武教,可是神武教的教主也才真無境八重實力。冰河和徐寒雖說劍修只是真無境七重和真無境八重,但是他們的實力卻已經比肩真無境九重強者。有他們兩個坐鎮,神武教都奈何不了。
“徐寒兄弟,別再說了。”有些事情,冰河不是不明白,而是,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白君狂就算抱着其他的目的,也對他恩重如山,若沒有白君府的收留,沒有白君莞的保護,冰河根本不會有今天。“冰河……冰河不想與你手足相殘,可是府主的命令,冰河不得不從。”
“你還在執迷不悟。”徐寒暗暗搖頭,“既然如此,那冰河兄弟請回吧,如果你的府主不願意放過我,那麼,下次見面時,你我還是敵人。”
冰河的眼眸中滿是失望,長嘆一聲之後,他頹然地離開了。
望着冰河離去的身影,徐寒也長長地嘆了一聲,瞳孔中忽而閃過一道寒芒:“白君府的府主麼……”
這時,蝶影和水波千雙走進了府廳。
“徐寒,你似乎遇到了點麻煩。”水波千雙冷淡地說道。
“不是遇到。”徐寒露出一絲笑容:“是麻煩一直都在。”
蝶影淡淡地瞥了水波千雙一眼:“不是說不必來看嗎,爲什麼你還是跟來了。”
“我來並不是擔心徐寒。”水波千雙面無表情地說道:“只是覺得呆在房間裡比較無聊。”
蝶影沒有和水波千雙辯解下去,而是擔憂地詢問徐寒:“小鬼,那個冰河很危險,真的不要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