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血夜府作對,你們會知道有什麼下場的。”夜王的聲音陰冷無比,令人發怵,而後,他憤然轉身,“走!”
貪狼天王聳了聳肩,跟着夜王一起邁步。只有劍天王還停留在原地,他的眼眸,一直凝視着楓無涯。
“怎麼?想和我敘敘舊?”楓無涯衝劍天王輕佻一笑。
“不。”劍天王表情很平靜,“我和你有筆帳沒算。”
“哦?還記得那天的事?”
“今生不忘。”
“原來如此,那麼,我等着你來找我算賬。”
“會有那一天的。”劍天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身影一閃,追隨夜王一起離去。
血夜府一衆人離開之後,徐寒等人算是可以鬆口氣。只見楓無涯走到冰河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覺怎麼樣?”
冰河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沒事。”他的臉色還是稍顯蒼白。
“我可是聽說過你的,武境第一天才。”
冰河自嘲一笑,“已經不是了。”
“確實已經不是了。”楓無涯笑道:“今天的大敗,證明了你實力不如人,看來,今後這武境第一天才之位,要交由徐寒來坐了。”說着,他的目光落到徐寒身上。
“徐寒,現在你打算加入我們嗎?”楓無涯向徐寒拋出了橄欖枝。
“不打算。”徐寒一口回絕。
“好,不強求。”楓無涯微微笑道。
楓無傷朝遠處望了一眼:“看來,他們已經走遠了。”
“那好,我們也該走了。”楓無涯伸了個懶腰,而後對徐寒說道:“徐寒,你要是想加入我們,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這時,瞿明春和奈莉依依不捨地看着徐寒。
楓無涯會意一笑,“徐寒,你不打算和你的朋友們敘敘舊嗎?”
“現在不用了,我想,我們以後會有敘舊的時間。”
“既然如此,那我們先告辭了。”
說完,楓無涯等一衆人也快速地離開了。
徐寒長舒了口氣,眼眸落到冰河的身上:“冰河,我送你回去吧。”
冰河沒有回答,一旁的水波千雙似乎不太樂意,沒有吱聲。
到了白君府,冰河望着府前的牌匾有些出神,接着他掙開了徐寒,往前走了幾步,停在了府門口。
“徐寒,你還是回去吧,府裡的人並不歡迎你。”
徐寒沉默了幾秒,“我能……看看莞兒嗎?”他記得冰河說過,莞兒現在陷入了昏睡。
冰河搖了搖頭,嘆聲道:“還是別了,我想,莞兒現在不想見到你。”
冰河提起過,莞兒是因爲白君狂被殺,受到刺激才昏睡過去的。如果白君狂真的是他所殺,那麼,莞兒不想見他也是理所應當。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別人不歡迎,徐寒當然也不強求。
“還有……”冰河猶豫了一下,而後又堅定地說道:“以後,我們還會是敵人……”不能爲府主報仇,就不能喚醒莞兒,所以,冰河寧可死也不會放棄。
“知道了。”徐寒嘆了口氣,“我們走吧,千雙。”他對水波千雙道了一聲,隨即轉過身體,準備離開。但是水波千雙卻像沒有聽見一樣,呆在原地沒有動。
“千雙?”徐寒疑惑地回過頭,他看到水波千雙的冰眸中隱隱流動着寒毒之氣,猶如一對銳利的蛇眸,直勾勾地盯着冰河,就像盯着獵物一般。
“冰河。”終於,水波千雙開口了:“請你現在記住,你的敵人,不止徐寒一個。”
冰河擡眸看了水波千雙一眼,目光中帶着一絲不解。
水波千雙字字如冰,瞳孔冰冷無情,“只要你還想殺徐寒一天,我就是你的敵人,他會對你手下留情,我可不會。你若是落到我的手裡,我會毫不猶豫地取你性命!”
“千雙……”徐寒顯得有些詫異,他沒想到水波千雙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是他感覺得到,水波千雙生氣了。
冰河愣了一下,愕然地點了點頭,表示瞭解。
說完,水波千雙冷冷地往府裡瞥了一眼,之後和徐寒一同離開。
血夜府,暗黑大殿之中。
夜王,以及血夜七人衆的五位天王似乎正在商議着什麼。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真是越來越不妙了。”骨天王嘆了口氣,“沒想到,那五人竟會聯合起來。”
貪狼天王嘿嘿笑道:“我也沒想到徐寒和水波府那丫頭會進步這麼神速,一陣子不見已經能和我們並駕齊驅了。”光聽他的語氣,還以爲他在描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伽羅葉沒有叛離,而是被殺了,這件事也出乎我們的意料之中。”殺戮天王冷靜地分析起來。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徐寒和水波千雙的進步,伽羅葉並非叛離而是被殺,還有楓無涯的出現。
這幾件事息息相關,缺一不可,否則就不能造就今天的局面。
如果他們早就料到徐寒不會忠於血夜府,大可趁着他還沒有成長起來,將他扼殺在搖籃中。如果他們能早點知道伽羅葉的死訊,就能查出兇手,處死實力未到巔峰的冰河。如果楓無涯沒有出現,光憑徐寒、冰河以及水波千雙三人根本不足以與他們抗衡。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夜王在這時開口了,“我最擔心的,還是關於輪迴境的事情。若是真讓楓無涯知道了輪迴境入口所在之地,事情才叫真的糟糕。”
“夜王所言極是。”骨天王的語氣嚴肅起來,“輪迴戰爭就要開始了,在這個節骨眼上絕對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嘿嘿嘿嘿!夜王大可不必擔心!”
一道詭異而陰冷的笑聲突兀響起,夜王和五位天王皆是一驚,眼眸迅速看了過去,神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你是什麼人?”夜王冷冷地看着對方,一股殺意瀰漫出來。
大殿之下,站着一位灰袍鬼麪人,可怕的是,他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大殿內,夜王和五位天王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更可怕的是,就連夜王也看不出這鬼麪人的劍修,所以夜王纔會對此人如此警惕。
“殿外雖無人看守,但通冥橋可不是外人可以隨便通過的,你是怎麼進來的?”劍天王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冷靜。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幫夜王你排憂解難……”陰森的鬼面之下,彷彿隱藏着一雙森然可怖的瞳孔,讓人毛骨悚然。“嘿嘿嘿嘿!”
白君府。
冰河大敗而歸,直接去了莞兒的房間,不許任何人進來。
莞兒依舊那般安詳,靜靜地躺在那兒。
冰河握着她的手,眼眸中滿是自責和愧疚,“莞兒小姐,冰河對不起你。冰河無能……沒能爲府主報仇……”
任憑冰河說什麼,莞兒也不會回答,甚至不會看他一眼,但冰河不在意,他仍然癡情地說着:“莞兒小姐,你放心,冰河雖然現在已經不是徐寒的對手,但冰河一定會加倍努力,總有一天會再次超越他,替府主報仇。”
“想要超越徐寒?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嘿嘿!”
一道陰冷的聲音在房間裡突兀地響了起來,冰河目光銳利,一瞬間就捕捉到了聲音的來源,眉頭不由地一皺:“是你?”
這個人,他再熟悉不過,曾經與府主往來十分密切,行蹤詭秘的鬼麪人。
鬼麪人陰陰地笑了兩聲:“是我呀,冰河大人。”
“誰讓你進來的?”冰河有些生氣,他明明吩咐過,不允許任何人進來。
“冰河大人的命令府里人誰敢違抗?我當然擅自闖進來的,嘿嘿嘿嘿!”
“有什麼事趕緊說,否則別怪我下逐客令了!”冰河對鬼麪人本來就沒什麼好感,要不是看在府主生前很器重他,冰河早就把他轟出去了。
“冰河大人,你要是現在趕走我,我保證你會後悔。”鬼麪人的語氣中帶着一絲詭秘的味道。
“什麼意思?”
“你難道不想讓莞兒小姐清醒過來嗎?”
聞言,冰河低落的眼眸中閃過一道精芒:“你有辦法讓莞兒小姐清醒?”
“嘿嘿,我沒有,但我知道誰有。”
冰河一激動,直接雙手按住了鬼麪人,“快!快告訴我!誰知道讓莞兒小姐醒過來的辦法!”
“別激動,冰河大人。”鬼麪人不慌不忙地說道:“你跟我來就是了。”
能讓莞兒清醒,這一消息足以令冰河失去理智,冰河幾乎沒有任何考慮,就跟着鬼麪人去了一個神秘的地方——一座被荒廢的荒山。
但是,他們一踏入荒山,眼前的景象立即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一派荒山野嶺的景象轉瞬間變成了世外桃源——山清水秀,百花盛開。
“這是……秘境?”冰河很快看出了端倪。
“沒錯,這裡,就是秘境。”鬼麪人回頭看着他,“是我的所屬的勢力範圍。”
冰河微微一驚,露出一絲詫異的表情。
他一直都知道,鬼麪人不是白君府的府人,只是爲了方便他與府主的合作,府主纔會這麼告訴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