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家宗,徐原房間。
“爹,你這麼晚把我叫來有什麼事嗎?”徐原房門沒關,徐寒直接步入房中。
徐原負手而立,微微擡頭,望着牆上的一幅字畫。“寒兒,你過來。”
徐寒走過去,目光始終放在字畫上,這是一幅夸父逐日的字畫,他並沒有看出這字畫有什麼不同。
徐原餘光瞥了徐寒一眼,道:“寒兒,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
徐寒點頭:“我不明白,爹爲什麼一直盯着這幅畫。”
“這幅畫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幅字畫後面的玄機。”徐原伸手在畫中太陽的位置摁了一下,字畫後面響起隆隆的聲音,然後他拉開字畫,徐寒目光便微微一凝,“原來,這字畫後面有個暗格。”
徐原點點頭,道:“這裡本來放着我徐家的鎮族之寶,天火石。”說完,他眼中浮現一抹惆悵。
“天火石?和天雷石有什麼關聯?”徐寒暗道,隨即不解:“爲何鎮族之寶會放在這麼顯眼的位置?”重要的寶物,都應該藏在極爲隱蔽之處。這地方雖也算隱蔽,但算不上至極。比如雷家,回春丹和煉丹爐就藏在密室裡。
“因爲天火石的秘密,連我也不知道。據說這幅畫是解開天火石秘密的唯一鑰匙,但是天火石已經不在家宗了。”突然,徐原扭身按住徐寒肩膀,目光炙熱:“寒兒,你願不願意隨爲父前往帝都,奪回天火石?”以前徐寒實力不夠,徐原的想法只能暫時擱淺,如今,徐寒能一劍殺南宮炎,徐原相信,他一定能奪回天火石。
徐寒眼眸閃着不定的光芒,他輕輕搖頭:“爹,我本打算去極寒雪域,爲救家宗才返家,我願隨爹去帝都奪我家宗之寶,但不是現在。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去完成。”
“嗯。”徐原沒有多說,只是道了一句:“一切由寒兒你來拿主意,爲父等你消息。”
徐寒目光冰寒,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他沒有立即答應去帝都,因爲,一年一度的宗門大會又要舉行了。
出了徐原房間,徐寒漫步在夜色之中,他的眼眸閃動着隱隱的寒光:“天絕宗,去年的仇,是該和你們算一算了。”
去年的宗門大會,徐寒記得有一個名叫雲野山莊的宗門因爲遲到沒能入場,成了其他宗門的笑柄。徐寒決定,連夜前去雲野宗,找宗主談談。
雲野宗離雲天宗並不算很遠,從天子山脈一直向南,有一座雲野山,雲野山莊便坐落於山頂。
雲野山,山腳下有云野山莊的守山弟子輪換值班。天邊露出魚肚白,剛換班的守山弟子都還沒睡醒,雙眼泛着濃濃的睏意。
突然,兩名守山弟子惺忪的睡眼猛地一凝:“什麼人?!”一襲白衣的青年緩緩朝他們走來,他的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每一步,都如履湖面,蕩起層層漣漪,身體彷彿與空間融爲一體,舉足之間都會引起空間的波動,夢幻怡人。
好夢幻。看得兩名守山弟子都有些醉了,但他們想起自己的職責,立即叱喝道:“站住!再往前一步要你好看!”
“請轉告貴宗宗主,徐寒求見。”徐寒停下腳步。
“什麼徐寒?沒見過?快滾!宗主不見你這種人!”守山弟子有些不耐煩。
“我這種人?”徐寒眉毛微擡,再次邁起步子,這一次,空間的波動顯得有些劇烈。“既然你們不肯讓我見,那我就自己去見好了。”
“你敢!”
兩名守山弟子還沒來得及釋放劍魂,一陣空間海浪便掀了過來,直接掀翻兩人。
徐寒淡淡一笑,從躺倒在地的兩人中間走過,“若你們是真的敵人,現在就已經死了。”
兩人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朝着徐寒的背影微微鞠躬,徐寒沒說錯,他們心裡也清楚,若徐寒真要殺他們,他們現在已經是屍體了。這禮,是敬徐寒不殺之恩。
終於,雲野山莊宗主賀雲山被驚動了,顯然徐寒沒能求見到他,但卻逼得他不得不見。賀雲山匆匆走出房門,到山莊一看,雲野山莊弟子橫七豎八倒了一片,就連內門最強弟子也被輕鬆掀翻,顏面盡失。
對於真正的強者,沒有哪個人會主動去惹,賀雲山也不會。
“敢問閣下造訪我雲野山莊有何貴幹?”賀雲山的語氣頗爲和氣。雲野山莊去年入場遲了,被剝奪資格趕出天絕宗,所以賀雲山並不認得徐寒。
徐寒跨過那些雲野山莊弟子的身體,走到賀雲山面前,“我是爲宗門大會而來。”
賀雲山愣了一下,隨即眼中閃過一抹失落:“我明白了,你回去轉告莫宗主,今年宗門大會我雲野山莊不去就是了。”
徐寒覺得有些好笑,賀雲山居然以爲他是天絕宗派來威嚇他們別去參加宗門大會的人。不過想想,確實,除了四大宗門,很少有宗門能拿出這麼強的弟子,而今年宗門大會的主辦方依舊是天絕宗。
“宗主誤會了,我是想要貴宗一個參戰名額。”一個宗門有五個名額,徐寒只要一個。
賀雲山心下一驚,隨即眼眸亮了起來:“你是說?你要替我宗門參戰?”這麼強的高手,要是能替雲野山莊參戰,那他雲野山莊定能洗刷去年被剝奪資格的恥辱。
“是的,不知賀宗主可否同意?”徐寒說得不卑不亢。
這麼好的事情送上門,賀雲山當然不可能不同意,還請徐寒到大廳詳談,不過,徐寒對賀雲山提出了一個條件——他必須僞裝參加。
“這……”賀雲山面露難色。
徐寒道:“面具什麼的遮一下就行。”
賀雲山眼神閃動:“宗門大會規則,不得佩戴面具,不過,我宗門有人擅長易容之術,可以助你。”
“如此最好!”戴面具還有被發現的可能,易容的話,那可真是天衣無縫。
賀雲山口中所說擅長易容術的是雲野山莊三長老樑笑堂,叫來樑笑堂,賀雲山簡單地解釋了一番,樑笑堂便明白了意思,開始爲徐寒易容。
簡單的易容術是製造*,但這種方法有被識破的風險。樑笑堂的易容術頗爲高深,以銀針刺穴的方法改變容貌,幾針下去,徐寒的面貌大不相同,可謂面目全非。照了照鏡子,徐寒很是吃驚,鏡子裡,哪裡還有徐寒的影子,分明是一位書香氣息十足的白麪小生。
“很好。”徐寒捏了下自己的臉,甚爲滿意,隨即,他的脣角浮現一抹冷笑:“莫絕天,你不會想到,那個你以爲已經死了的徐寒又回來了。”
宗門大會前一天,賀雲山便選出了雲野山莊的五名參戰弟子,分別是內門排名第一的楚流雲,排名第二的陳成,排名第三的展君鵬和排名第四的笑笑,最後是徐寒。
宗門大會如期而至,各大宗門紛紛入場。徐寒記得,去年這個時候,他以雲天宗弟子身份跟着龍煌浩天參加宗門大會,並奪下大會第一名。可是,莫絕天卻派出核心弟子在半道阻截他們,若不是雲裳及時出手,他恐怕已經喪命。
還有火狼。
想到這個人,徐寒不由地把拳頭握得嘎吱作響:“火狼,你一定會敗在我的手裡!”徐寒相信,那一天,不會太遠。
“咦?那是什麼宗門?怎麼以往沒見過?”
“哦,那是雲野山莊,一個垃圾宗門,去年因爲遲到被取消資格,趕出了天絕宗,今年竟然還有臉來,看來雲野山莊的人臉皮也是一個比一個厚啊。”
“趕出去了?這可真是個大笑話!說不定是人家故意的呢,畢竟垃圾宗門一個,參加了大會也要把臉丟光。”
“那倒是,哈哈!”
聽着這些不堪入耳的譏諷話語,展君鵬忍不住了,上前找人爭論。
“你說誰是垃圾宗門?!”
沒有得到別人的回答,得到的,是奪命的一劍。展君鵬幾乎沒有任何準備,就被人一劍抹殺。
“垃圾宗門就是垃圾宗門,連我一劍都擋不住,哈哈哈哈!”殺人弟子不禁得意地大笑起來。
“你敢殺人?!”賀雲山大怒,渾厚的大地靈氣涌現出來,卻被另一股更爲強大的風系靈氣給強壓了下去。
“賀雲山,你若敢動我宗門弟子,我必殺你。”說話的是奔雷山莊宗主,謝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