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靠!青竹,你肯定你就是住在這裡?”陳耀陽看着面前一間殘磚斷瓦像鬼屋的細小瓦塊頂屋,驚訝地張開嘴巴來。
葉青竹看到陳耀陽驚訝的樣子,苦笑了笑,有點黯然道:“是不是很陰深恐怖?有時我也不敢自己一個人待在家裡。”說到這裡,就堅定地接着道,“但姐姐說,她找夠錢後,就會把房子拆掉重建。讓我和媽媽過上更好的生活”
“會有那一天的!”陳耀陽微笑着拍拍葉青荷的頭,就走進‘鬼屋’裡。
陳耀陽走進屋子裡,就開始觀察只有二三十平方的客廳。客廳雖然不大,但很整潔。而灰黃色的牆上都帖滿了葉小荷和葉青竹的獎狀。客廳裡還有一張應該用來吃飯的小圓桌,和三張四腳的圓櫈,就沒有其它東西了。圍着客廳還有三個門口。從剛纔跟葉青竹一路上的談話中得知,它們分別是通向廚房,小荷和青竹共睡的房間,她們的媽媽的房間。而廁所等於浴室就在屋子外面。
“你坐下吧!我倒杯茶給你!”葉青竹從小圓桌上拿起一隻機械貓圖案的茶杯,也是小圓桌上唯一的茶杯走進廚房裡。陳耀陽看出這隻茶杯已經非常殘舊了,但奇怪它爲什麼沒有茶漬?
陳耀陽坐在一張四腳圓桌上,聽着從廚房裡傳來了洗杯聲。笑了笑就欣賞起牆上葉小荷和葉青竹的獎狀。半晌後,葉青竹拿着茶杯走了過來,把茶杯遞給他,“陳耀陽,喝茶!”
陳耀陽並沒有把欣賞牆上獎狀的視線收回來的意思,伸出手接過葉青竹遞過來的茶。看着牆上的獎狀提杯喝了一口茶,就問葉青竹,“原來你……”陳耀陽說到這裡,就皺起眉頭,低頭看了一下茶杯裡的茶。立刻噗地一聲,把快吞到喉嚨裡的‘茶’全吐回出來。然後驚訝地看了一眼同樣驚訝的葉青竹,就再次低下頭來看着茶杯裡已經知道不是茶而是自來水的水。看到水中的鐵削和細微漂浮物立刻雷倒。
“你……沒事吧?不喜歡喝嗎?但我們這裡沒有別的茶了!”葉青竹看到陳耀陽看着茶杯,知道他不喜歡愛自來水了。
“茶?你還跟我裝傻?我只是爲你姐姐打了你一巴掌而己。你要報復也不要報得那麼重嘛!竟然讓我喝鐵水。”陳耀陽並沒有生葉青竹的氣,而是苦着臉看着她。
葉青竹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歉意道:“我絕對沒有要報復你的意思。我們全家都是喝這種水。其實,我剛纔就想提醒你:茶要放久一點才能喝。但你拿起杯就喝了,所以我來不及叫你。”
陳耀陽看到葉青竹不像有假的樣子,就驚訝道:“你們全家都喝這種水?”
葉青竹點了點頭,輕聲道:“姐姐說我們家窮,能節儉一分錢就是一分錢。所以我們家從來都不用煮水,都是喝自來水的。”
陳耀陽無語地拍拍額頭,就自言自語起來,“小荷你的腦袋究竟裝得是什麼?要節儉也不能不把自來水煮開才喝。怪不得你媽媽得到腎……”陳
耀陽看到葉青竹側過頭來,耳朵伸得到長長的,眼睛期盼地看着自己。立刻把‘病’吞回到喉嚨裡,接着道:“……明的保佑!”
“怪不得得我媽媽得到神(腎)明的保佑?這是什麼意思?”葉青竹好奇問。
陳耀陽知道自己剛纔大嘴巴,差點就把葉小荷和她媽媽隱瞞着葉青竹的秘密戳破了。鬆了一口氣。看到葉青竹三八,就撇撇嘴道:“沒有什麼意思。我只是說窮人會得到神明的保佑而已。對了!你們要節儉也不能不把水煮開才喝。雖然自來水經過過慮,但水中的微生物和細菌絕對過慮不到。長期喝下去,沒事人都喝成有事人!而且這那裡是自來水。”陳耀陽把茶杯遞給葉青竹看杯裡的鐵水。
“這真的是自來水!”葉青竹堅定地看了陳耀陽片刻,就不好意思地接着道,“但水管生鏽了,所以纔會有鐵削。你再放久一點,讓那些東西沉下來後,就可以喝了!”
“你還要我喝?”陳耀陽有點抓狂地看着葉青竹,看到她只會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就拿着茶杯走進廚房。看到細窄的廚房裡唯一的一個水龍頭正在向它下面的儲水池緩慢地滴着水,就走了過去。
陳耀陽看着儲水池邊上的綠苔,知道它很久都沒有被人清洗過。再次嘆了口氣。然後看着儲水池上的水龍頭。看到它雖然被人經常洗擦,但還是改變不了它已經生鏽的命運。把茶杯放到水龍頭下,然後打開它。看到有點黃的水從水龍頭裡斷斷續續地流出,就無語了!
葉青竹跟在陳耀陽身後走進廚房,看到他打開水龍頭裝水,以爲他要喝水龍頭水。立刻走到儲水池前,指着裡面的水道:“水龍頭裡的水不能喝。水要在儲水池裡沉澱一段時間才能喝的!你的茶,我也是也是從這裡撈上來的。”
“撈?”陳耀陽看着葉青竹天真地指着儲水池,再次無語。把水龍頭關上,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就把茶杯裡的水倒到洗碗盤裡。然後指着儲水池,認真地看着她道,“葉青竹,請你給我記住。探望完你媽媽後,你就給我把儲水池裡的水全放掉,而且把儲水池清洗二三次。還有,以後都要把水煮開才喝。”
“爲什麼要聽你的?”葉青竹聽到陳耀陽要她這麼浪費,立刻可愛地站到儲水池前,張開雙臂保護着它。
陳耀陽看到葉青竹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就立刻給她一個腦勺。他現在肯定她們的媽媽得到腎病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她長期喝這些髒水。如果她們兩姐妹再執迷不悟下去,那麼下一個得到腎病的就是她們其中一個了。到時這個三口之家的命運就更悽慘了!
陳耀陽看到葉青竹被他敲了一個腦勺,還嘟着小嘴死守着儲水池,就氣不打一處來了。生氣地喝道:“葉青竹你的無知給我適可而止!你知道你媽媽爲什麼生病嗎?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她長期喝這種髒水。如果你不想下一個就到你,你就聽我的話,把儲水池裡的水全放倒。”
葉青竹當然知道喝這些水對身體不好,但自認抵抗力強,所以才堅持喝下去。看到陳耀陽好像知道自己媽媽得到什麼病,就緊張地問:“你知道我媽媽得了什麼病嗎?是姐姐告訴你?快點告訴我,我媽媽到底得到了怎麼病?”
“感冒!”陳耀陽臉無表情道。但看到葉青竹嘟着小嘴,生氣地盯着自己。立刻又給她一個腦勺,惡狠狠道,“不要岔開話題!記住,你不想下一個到你或你姐姐進醫院,就把儲水池裡的水全放了。然後把儲水池擦乾淨。當然,最重要的是,不要再喝沒有煮開的水了!”
葉青竹看到陳耀陽又發惡,就可憐巴巴地低着頭,呢喃道:“但這很浪費!”
陳耀陽聽到葉青竹還說浪費,立刻咆哮道:“你們的節儉也給我適可而止!”
葉青竹被陳耀陽哮住了。呆呆地看着他,但不忘呢喃道:“但這很浪費!”
陳耀陽伸手拍了拍自己額頭,有種想自殺的念頭。沒好氣地看着葉青竹,哀求道:“你就當我浪費的,可以嗎?”
“但要錢!”葉青竹還是呆呆地看着陳耀陽,小手卻伸起來向他索要錢財。
陳耀陽看到葉青竹厚着臉皮跟自己要錢,立刻反了一下白眼,但還是伸手到黑色校服裡拿錢,同時罵罵咧咧起來,“我上輩子欠你們葉家的嗎?他孃親的!我記得我做龜奴時絕對沒強*小土匪做花魁!”
葉青竹無神的眼睛隨着陳耀陽的罵罵咧咧恢復澄清了。露出一個小狐狸般的笑容,眼睛死死地盯着陳耀陽手上的錢。
陳耀陽從衣服裡拿出來的不是他認爲是不義之財的三萬塊,而是一堆很殘舊的‘零錢’。這堆零錢很大部分都是從張春暉的小金富里騙出來的。用舌頭舔了一下右手的食指和大拇指,就在葉青竹面前炫耀地把那堆不多的‘零錢’數來數去。
葉青竹看到陳耀陽顯擺地把錢數來數去,就哼了一聲,不耐煩道:“數夠了沒有?”
陳耀陽傻笑了兩聲,就認真的看着手上的錢。這堆錢真的很‘零’。有二十塊,十塊,五塊,一塊,五毛,一毛。最多的是一塊,有二十多張。陳耀陽看了一眼死死地盯着自己錢的葉青竹,就從五毛紙幣旁邊抽出二張一毛紙幣遞給她。
“二毛?”葉青竹想不到陳耀陽會這麼吝惜,驚訝地看着他。半晌後,就鄙視地看着他,並沒有去把錢接過來的意思。
“哦!?不要?不要拉倒!”陳耀陽看到葉青竹鄙視的眼神也不怒,聳聳肩膀就把二毛錢收回來。可二毛錢還沒有回到‘零錢’堆裡,就把葉青竹搶走了。
葉青竹把二毛錢幣摺好,然後小心地放到小襯衫的口袋裡,繼續向陳耀陽伸手索要錢財。但不忘繼續鄙視地看着他,“不夠!”
陳耀陽看到葉青竹竟然搶了自己的二毛錢,還伸手再要,就反了一下白眼,惡狠狠道:“你別想貪得無厭!你這個小土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