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也不必太過心憂,二皇子雖然不在,但是我和慕安必定誓死護衛帝都安全。 ”自慕清楷的神色中,宇文越便已猜出了他心底此刻的那股無形壓力。
張了張口,卻不知該如何勸慰他。最後唯有道出了自己心中最真實的一句話,只怕,也是慕安心中最想對慕清修說的話。
“東月有你和慕安,是東月的福氣,我也覺得甚是欣慰。只是倘若到時候帝都真的不保,我只想求越一件事情。”慕清修聞言,頓時緊皺的眉目不禁隨之舒展了一些。
“帝君此言讓越惶恐,帝君若有吩咐,但說無妨。”宇文越聞言,立刻往後退了一步,拱手垂眸對慕清修說道。
“我東月這一代皇子帝女之中,唯有清楷和慕安還算是能夠撐起一方天地之人。清凝雖爲女兒身,不過卻也豪氣不失男兒。倘若帝都被攻險,我只望你看在多年相交的份上,替我將慕安和清凝送到清楷那裡。”慕清修凝了凝臉色,便向宇文越沉聲說道。
“帝君,越身爲臣子,便該與帝君共存亡,與東月共存亡。”宇文越聞言,頓時面色一沉。知道慕清修已是在爲慕安和慕清凝籌謀退路。
可是如此一來,他的退路又在何處?
“迂腐,只要我東月皇室一脈尚存,又何懼它日沒有躲回帝都之機。清楷一人在外,若是我們皆死,你讓他如何堅持下去?”慕清修聞言,頓時長袖一拂,朝着宇文越低聲喝道。
“既然帝君都知道只要東月皇族尚存,便有機會奪回帝都之機,那若真是帝都被攻險,帝君爲何不與我們一起走?”慕清修雖然已經有些微怒,不過宇文越卻是半絲也未退讓。反倒沉聲嚮慕清修追問道。
“越,你應該知道。帝君出逃,兵民之心皆會不穩。帝君殉國,兵民之情皆會憤慨。這兩種結果,你會選擇哪一種?”慕清修聞言,頓時重重一嘆,轉而放低了語氣對宇文越說道。
宇文越聞言,頓時眉頭緊皺,卻不知該如何反駁慕清修。
“而今情形未明,你也不必太執着於此事。倘若到時候真的到了絕地,我希望你多思量我今日的話,完成我的託付。”慕清修見宇文越眉頭緊鎖,立刻便輕輕一笑,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說道。
“越記下了。”宇文越微微點頭,此事再爭論下去也不會有任何結果。而且如今形勢確實還未探查清楚,一切都還要等慕安回來之後再做商議。
“那臣便先退下了。”想到還要去禁衛府和兵隸司,宇文越便嚮慕清修行禮說道。
“去吧。”慕清修朝他揮了揮手,淡聲說道。
宇文越走後,慕清修緩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萬里河山,一抹憂愁漸漸凝聚於眉心處。
慕安去的快,回來的也快。剛剛天黑,慕安便風塵僕僕的進了宮,連宇文越都來不及去通知,便徑直朝着慕清修的寢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