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沁華抱着宮琴的手亦是一緊,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一道自夜色深處而來的身影,心中突然燃起了一抹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期望。
殘舊今晚並未戴斗篷,而是將長髮挽起,面上掩上了一層黑紗。手中冰月笛在手中輕輕一旋,四周空氣旋凝,化作數粒冰粒再次朝着那已被打落在地的暗衛身上。
黑色的身影在半空之中一個輕旋,一把握住流風的手,與蘇七七一起帶着流風朝着遠處掠去。
“九歌……“見那黑影欲走,赫連沁華慌忙鬆開握着宮琴的手,施展輕功朝着三人的背影追去。
因帶着流風的緣故,三人的速度比起殘九剛剛來時慢了不少。赫連沁華又追的十分急,不一會兒遍到了三人身後不遠處。
拉着流風往前而去的殘九倏然轉身一掌朝着赫連沁華胸口揮去,赫連沁華閃躲不及,胸口重重的捱了殘九一掌,白色的身影頓時便自半空之中飛落了下去。
“殿下……“宮琴見赫連沁華自半空之中摔落下來,不由得大驚,慌忙上前扶住不斷往後退去的赫連沁華,驚聲喚道。
“九歌……”殘九那一掌幾乎用了七成內力,打在赫連沁華胸口處,雖不致命,卻亦震得他體內氣血翻涌,眼見殘九等人就要消失在夜色中,赫連沁華忍住胸口處傳來的劇痛,輕喚一聲,想要再追上去,剛剛走出兩步,腳下一個不穩,便單膝跪地,一口鮮血也隨之噴出。
“殿下,你受內傷了。”見赫連沁華如此不要命的想要去追那黑衣人,宮琴心中十分不悅,不過握住赫連沁華的手腕時,卻發現他的脈息十分紊亂,一時之間又急又氣,卻只有死死的握着赫連沁華的手腕,不讓他再起身。
“讓開……”擡眸死死的看着宮琴,赫連沁華冷冷的吐出兩個字,眼眸深處卻是宮琴從未見過的驚慌之色。
見宮琴依舊不願讓開,赫連沁華面色一沉,忽然伸手一把拂開宮琴,強自從地上起身,朝着殘九等人離去的方向走了幾步,卻見夜色深處,早已沒有了三人的身影。
長袖之中的雙手緊握在一起,赫連沁華面色微沉。剛剛那人的身形像極了宮九歌,又會寒冰之術,他真的想不出來這天下除了宮九歌以外,還會是誰。
被赫連沁華推到在地上的宮琴擡頭看着赫連沁華的背影,雙手緊握,雙眸之中滿是怨毒之色,任由長長的指甲嵌入肉中也沒有絲毫疼痛之感。
三年多的陪伴,她還是連一個死去的人都不如。如今就只是一個身影都能讓赫連沁華如此失神,若是宮九歌真的沒死,又該置她於何地?
“快佈陣,這血蟒又要發狂了。”陣陣吵雜之聲自一旁不斷傳來,宮琴迅速凝神,自地上緩緩起身,轉身看向那正在花樹間不斷翻滾的血蟒。
沒有了殘九的笛聲,血蟒剛剛消散下去的狂性頓時便又重新聚集了起來。不少冰宮之人已經從最開始的震驚和慌亂之中恢復了冷靜,此刻幾名堂主正指揮着他們佈陣誅殺這血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