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慕容雲城的包庇,蘇九九和慕容綰欣到最後還是毫髮無傷,甚至於昨天晚上蘇九九找來的那些幫手也都在衆人面前噤了聲,彷彿這偌大的慕容府之中從來都沒有死過人一樣。
當慕容綰顏第二天得知這件事情以後,她心中自然是十分不痛快,可是面對這種情況,她自己也知道是無能爲力了。
不管怎麼說,這慕容府之中管事的人始終都是慕容雲城,而不是她。
蘇九九和慕容綰欣可以逃得過這一次,可是不代表她們可以逃得了下一次,或是下下次,只要她們還敢對自己出手,慕容綰顏就覺得自己依舊是有機會扳倒她們兩人。
雖然心中不舒服,可是慕容綰顏今天還是打起精神,因爲今天是她要去找百慕的日子。
和之桃谷雪一起吃過午膳之後,三人就一起出發了。還是和往常一樣,去了軒王府以後,之桃谷雪就和慕容綰顏分開了,不過在這裡,只要她冷軒的旁邊,一般都不會有任何危險。
三人在軒王府的大門口分開,慕容綰顏邁着緩慢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向冷軒所在的書房。
如今還是初夏,雖然天氣已經熱了起來,可是好在還不算是太讓人難受,若是再過一段時間,恐怕每個人都想着多在家中足不出戶了吧。
等到慕容綰顏走到冷軒書房的門口時,她已經是額頭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在陽光之下閃着晶瑩的光澤。
隨即慕容綰顏身子微微向前傾,她用着右手輕輕地扣動門扉,等着裡面冷軒的迴應。雖然她今日的確是來找百慕的沒錯,可是怎麼說冷軒都是軒王府的主人,她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和她說一聲。
就在她敲門以後沒有多久,裡面就傳來了冷軒有些清冷的聲音,對着她冷淡地說道:“什麼事,進來吧。”
慕容綰顏推開門,把屋外的陽光也給引了進來,原本是有些昏暗的室內,一瞬間就變得格外敞亮,讓慕容綰顏原本的心情也像是破開雲霧見天明一般,臉上終於是出現了笑意。
慕容綰顏看着這一切,隨即又轉頭看着還伏在桌上不知道在寫着什麼的冷軒,她的心中出現柔軟的觸覺,這時候的冷軒比起平時睥睨天下的氣勢來說,更是讓人覺得安心。
“軒王爺,這屋中這麼悶,你就不害怕生病了嗎?”慕容綰顏輕輕地問出聲,看着冷軒的眼神也是自己察覺不到的柔和。
冷軒原本還以爲進來的會是百慕或者是沈瀾,可是如今聽着這個聲音,他才終於是反應過來,擡起頭時,剛好撞上慕容綰顏一張笑靨如花的臉,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之情。
冷軒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有些驚訝於她的到來,對着她不解地問道:“你怎麼來了,慕容府那邊的事情……你已經處理好了嗎?”
若是冷軒不提及慕容府的事情還好,如今突然提起來,慕容綰顏又想起來了昨天晚上的遭遇,於是低聲談了一口氣,對着冷軒說道:“慕容府之中,因爲人多,事情也就格外的多。那天你在那裡警告以後,這才過了幾天,又重新變得更加厲害。”
“你是說,她們又想到了別的方法來對付你嗎?”冷軒也是皺着眉頭對着慕容綰顏說道,他看着慕容綰顏眼中的氣憤之情,便已經是明白大概了。
慕容綰顏沒有想要隱瞞冷軒的意思,只要是冷軒想要知道的事情,還沒有他得知不了的。如今就算是自己不告訴他,他得知這件事也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於是慕容綰顏點了點頭,對着冷軒說道:“蘇九九和慕容綰欣妄想用一具屍體來栽贓陷害我,她們說是我殺了那個人,不過還好有府中的三夫人相助,最後她們搬起石頭砸了自己。只是那慕容雲城實在可惡,居然幫着她們壓下這件事!”
“慕容雲城知道是她們乾的,但是沒有懲罰她們是嗎?”冷軒聽着慕容綰顏只是輕描淡寫地訴說,他心中明白絕對是沒有這麼簡單。
他也知道慕容雲城向來是在乎面子的人,出現這種事,若真的是慕容綰顏做的,那麼慕容雲城就算是不殺了她,也一定會讓她除名慕容府之中,可是換做了是自己最喜歡的女兒和小妾,就變成了另一種情況,真是叫人匪夷所思。
慕容綰顏隨即冷軒的話繼續點點頭,她緊接着說道:“的確如此,慕容雲城的心中實際上還是極爲偏向她們的,若真的是我乾的,恐怕現在你就不能這樣直接見到我了。”
慕容綰顏心中有些無奈,她一邊想着冷軒調笑着說道,一邊卻又搖搖頭,長嘆一口氣。
冷軒看的出慕容綰顏此時心情低落,的確,自己的母親和爺爺不知死活,自己的父親又是這樣一個人,不管是誰,心中估計都是不好受的吧。
這樣想着,冷軒看着慕容綰顏眼中的落寞,終於是再度開口說道:“這件事,是他們對不住你,需要本王幫你去處理嗎?”
冷軒的話出自於真心實意,他從來都是想要幫着慕容綰顏,慕容綰顏聽了以後心中也是很驚訝,可是隨即卻又微笑着拒絕了冷軒的提議,“還是算了吧,你已經夠忙了,況且損失你真的想要和冷傲對抗,慕容雲城這一支力量依舊是缺少不得,你不能總是得罪他。關於慕容府之中的事情,怎麼說我也是慕容府的人,只要不被抓到任何把柄,他始終不敢把我怎麼樣。”
慕容綰顏很感激冷軒不管是什麼問題都想着幫她處理,可是話又說回來了,畢竟這些都是慕容之中的家事,總是讓冷軒插手,別人或許是會說閒話的,那樣的話真的是的得不償失。
還好冷軒也明白慕容綰顏心中的顧慮,他只是看着慕容綰顏臉上淺淺的笑意良久,最後終於是點了點頭,沒有再強迫她去接受自己的好意。
畢竟有時候自己的好意帶給慕容綰顏的反而是麻煩,只是她從來都不說而已,這一次的聘禮就是最好的證明。
兩人坐在屋內良久,誰也沒有繼續和誰多說一句話,直到最後慕容綰顏覺得有些口渴,端起放在冷軒屋內地茶壺時,才聽到冷軒輕聲地說道:“已經涼了,讓他們給你換一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