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慕容綰顏和冷軒二人走了一段路程之後,慕容綰顏的步伐突然停頓了下來。
“今日之事,還是多謝軒王殿下。”她畢恭畢敬的說着,冷邦邦的言語哪裡一點感激之色。
這讓冷軒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悅的神色。
“沒了?”他劍眉微蹙,問道。
慕容綰顏眨了眨眼睛,注視着冷軒深沉的眸子,充滿了疑惑不解:“還有什麼?”
冷軒想了想,平日看慕容綰顏倒是聰明,怎麼這個時候卻傻乎乎得可愛。
不過,他還是很耐心地解釋道:“人家感謝總會送些什麼東西,慕容小姐這個感謝會不會有些太單調。”
單調麼?
慕容綰顏皺了下眉,還是沒能想出來,到底自己單調在了哪裡。
她思索了片刻,問道:“那麼軒王覺得應該什麼適合呢?”
冷軒的眼眸之中帶着笑意,他擡首望着遠方的天際,沉吟了片刻後。
突然,目光專注地注視着慕容綰顏,身子忽然向前傾倒,整個人都朝着她壓了下去。
慕容綰顏腦中渾然一片,下意識地朝着後面退了兩步。哪知,冷軒的手何時攀在她的腰間,力度甚大,根本不想讓她離開。
眼看着冷軒就要吻了下來,一幕幕畫面直直地衝擊着慕容綰顏的腦海之中,讓她突然警覺了起來,眸光中泛着一絲殺意。
就見她反手就將冷軒的手摺下,可冷軒是何等人,早就已經察覺到,在她要動手的時候,將手給抽了回來。
而慕容綰顏也因此,直接掙脫了冷軒的懷抱。她也絲毫不放鬆警惕,往後連退了兩步,掙脫了冷軒的束縛。
冷軒望着自己微微泛紅地手,沒有想到,慕容綰顏居然會下手如此之重。
“沒想到堂堂的軒王也不過是個登徒浪子。”慕容綰顏冷若冰霜,波光瀲灩你的清目凝上了寒意。
冷軒沒有回話,每當自己靠近慕容綰顏的時候,他總是忍不住地去接近她。
慕容綰顏見他不說話,也沒有多做停留,轉身就翩然而去,頭也不回。
而就自己轉身的那一刻,她的腦海之中滿是前世被人禁錮住,不堪回首的記性。
她曾經被人關在一個不過五平方的地方,陰暗潮溼,爲了能夠生存下去。在那來裡面她親手殺死了,曾經自己親密無間的好友。
現在想一想,她的心還是如同缺了道口子,顫動了幾下。
蘇九九帶着慕容綰欣要出宮,一路上慕容綰欣都耍着小性子。要不是因爲慕容綰顏那個小賤人搶走了自己的風光,憑藉自己的本事,必然能夠得到皇太后和昭鈺太妃的賞識。
那樣的話,她往後入宮也有這二人在背後撐腰!
突然,前方走出來一羣宮女。
其中爲首之人,蘇九九是認得的。那不是別人,正是在昭鈺太妃身邊伺候的採雲姑娘。
採雲端正着神色,淡淡地掃了一眼二人,道:“昭鈺太妃請二位過去一趟。”
昭鈺太妃?
一聽這話,慕容綰欣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喜悅的神色,定然是昭鈺太妃注意到自己。
她笑着道:“不知昭鈺太妃召見民女有何貴幹?”
說着,慕容綰欣就朝着採雲的手上塞了一袋子銀兩。要是好事更好,壞事那自己也好有個準備。
在這一點上,慕容綰欣倒是也不傻。
可採雲自小就跟在昭鈺太妃的身邊,非但不會手下慕容綰欣的銀子,內心還對其多了幾分厭惡感。
她自幼就跟隨在昭鈺太妃的身邊,昭鈺太妃素來教導她們,不可收受外人的賄賂。做人的時候,起碼對自己要有一個衡量標準。
對一個下人都如此悉心教導,這也是爲什麼先皇在世時,願意讓昭鈺太妃和皇太后同時把持朝政。
採雲冷着臉,將慕容綰欣的銀兩推了回去,不悅地說道:“昭鈺太妃的心思其實我等奴婢能夠猜得,不知二小姐走不走。若是還不趕快走的話,那麼奴婢就回去覆命了。”
給她銀兩,那簡直就是在侮辱自己。
說着,採雲就轉身離開。
慕容綰欣氣得直咬牙,不就是昭鈺太妃身邊侍女,得意個什麼勁。待她成爲皇上的女人後,看她還怎麼給自己臉色。
蘇九九見狀不妙,連忙上前攔住採雲,好一頓解釋,這才拽着氣呼呼的慕容綰欣朝着昭鈺太妃的寢宮而去。
紫色鎏金爐內,水沉香所燃燒的青煙,在大殿中環繞着。
幽綠色的帷帳後面,昭鈺太妃正半靠在上面,閉眸養息着。
萬珠疾步走到她面前,語調輕緩而低沉:“回太妃的話,方纔太醫傳來消息。說是藍小姐臉上的傷勢太深,怕是根本無法根除,要留下疤痕。”
昭鈺太妃微微點了點頭,神態安然,並沒有任何一絲緊張。
良久,她才淡淡的說道:“哀家對她三番五次寄予厚望,可她多次讓哀家寒心。此番居然膽敢在皇宮中,對慕容小姐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讓她給哀家好好緊閉三個月,想想清楚。”語氣中透着慵懶之色。
藍月心於她而言,不過就是一枚棋子,用來接觸慕容綰顏和冷軒婚約的棋子。
她本想若是藍月心真的有那個本事,那麼自己大可給她一個側妃的位置。可現在容顏已毀,加上她那榆木腦子,往後定然會給自己惹出什麼事端。
倒不如乘着這件事情,做一個了斷也好。現在軒兒定然是知曉此事,自己若是再包庇藍月心,只會讓他們母子之間生出間隙。
萬珠得令後,下去就照辦了。
不過一會,採雲就領着蘇九九和慕容綰欣上前。
冷靜的大殿上,二人齊齊跪下,向昭鈺太妃請安道。
可帷帳後面的昭鈺太妃似乎睡着了一樣,遲遲沒有將給她們二人叫起來。採雲自進去稟告之後,也就再也不曾出來。
這一跪,二人就足足跪了一個時辰,對慕容綰欣來說,哪裡吃過這種苦。
這一個時辰跪了下來,對於慕容綰欣來說,簡直就是煎熬,膝蓋已經跪到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