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情到深處意更濃 結髮百年
今日她一早便到了府中,被徐嬤嬤帶進了屋中,早早在太后的壽宴上,這安國公夫人便見過水心,當時她也一眼便喜歡上了這個聰慧又有才華的孩子,所以這要說誰是有福氣人,那是首當澤兒莫屬了啊,等她見到水心進來時,她便笑着說道:?今兒這喜氣真是讓我沾全了啊?”
水心忙着各她福了福身行了禮,王氏也是早早的便來了,正指揮着丫頭們將水心按在了梳妝檯前,給她擦乾頭髮,等頭髮幹了之後,這才請了安國公夫人給水心梳髮,一面梳,一面便有喜婆在一旁喊着。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兒孫滿地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水心聽着那喊聲,面頰便有些微微發熱,待通了發,安國公夫人才接過丫頭那手中的細線準備給水心開臉。
安國公夫人先是仔細的拿粉給水心抹在了臉上,然後接過丫頭手中的紅細線給水心絞起臉來,那細細的線在她兩手間一捴,便密密的在水心的臉蛋上刮過,刺的水心很是疼,原爲這就是傳說中的絞臉啊。
而在一邊的婆子又喊道:?左彈一線生貴子右彈一線產嬌男一邊三線彈得穩小姐胎胎產麒麟。”
待水心開過了臉後,徐嬤嬤便扶着水心去穿吉服。
水那如嬰兒般的嬌顏很是白皙,而剛剛又被絞了臉去,所以現在的臉蛋兒更如彩霞一樣豔麗。衆人無不被水心這天生麗質所吸引着。
安國公夫人又笑着拿梳子給水心盤起了頭,『插』上了珠釵,再拿着眉筆給她細細撒描眉畫眼,想要給她畫一個精緻的桃花妝。
水心本就長得清新亮麗又嫵媚動人的,這桃花妝更是將水心那一張美人臉映的光彩奪目,竟讓女子也移不開眼,煞爲好看,安國公夫人瞧了好一好陣,這才衝王氏說道:?這麼一張美人臉,若是今日不叫我做這全福夫人,不讓我畫這妝,那我纔要遺憾了呢。”
說完,她又看向水心道:?這滿京都的閨秀夫人的,倒是真沒見過比你更適合這桃花妝的了,還真就像是從那花叢裡走出的仙子一般呢。”
屋子裡的那些來送水心的貴『婦』們也都你一言我一語的在那裡紛紛的議論着,就在這時候,外面有個小丫頭直奔了進來,急急的報着?迎親的隊伍到了,姑爺已經來了,趕緊扶姑娘出門了?”
這時,安國公夫人給水心蒙上了紅蓋頭,手中又被塞了個蘋果,接着外頭便傳來了喜婆的叫喊聲。
?吉時到了,新娘子出閣咯?”
水心是由項南揹着出去的:?出嫁以後,若是有不如意地方你自己多多擔待些,若是有麻煩的事情,便叫人來給我捎話,相府就是你的孃家?”
水心很是感激於項南給予她的幫助,所以她的心中很是溫暖,便點了點頭,這時候項南將她放了下來,交由門口早候着的送喜婆子攙扶着。
從門口到花轎這幾步路上是用上好的紅絨地毯鋪着的,卻是要新娘子自行走過去的,表示孃家已經將姑娘送出了門,以後卻是要屬於夫家的人了。
水心扶着喜婆子的手垂着眸往前走着,聽着耳邊的各種歡慶之聲,心跳如鼓,這可是她第一結婚啊。
海越澤端坐在馬上,目光卻一瞬也不瞬的盯着水心,身着紅『色』喜服的水心很是豔麗如火。
她款步而來,大紅的衣襬在身後拖了一拖,寬寬的衣袖走動間隨着步伐起伏,其上繁瑣的花紋像是要『蕩』起來一般,腰間束着寬腰帶將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勒的越發的纖細了。也更加顯得身姿苗條,雙腿修長,體態纖盈,海越澤瞧着,只覺得那夕陽仿似在她身後鍍上了一層豔光,她自光影流離處走來,即便不『露』面容,但是那身姿卻是很是動人心心魄。
喜婆將水心扶進花轎後,水心待坐好,便覺得頭上頂着的新娘頭冠壓得脖頸發硬,腦袋昏沉,花轎一起,水心便更加覺得恍恍惚惚的,她不由得靠在車壁上長舒了一口氣。
一路喜東高唱,十里紅妝所到之處,除了讓人驚歎便是羨慕,伊水敏便是頭一個目瞪口呆,看到擡出去的嫁妝,她一直知道水心的嫁妝與聘禮是多的,但是卻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啊。
她此時便夢想着到自個兒的婚禮時會不會要比伊水心還要熱鬧啊,她要嫁的可是皇子啊。
?……”
轎子上了街道上,這時候只聽到海越澤大聲道:?花轎繞長安街二圈再回府?”
外頭的那些轎伕們很是高興的大聲吆喝了聲,腳步也越發的輕快了?所有迎親的丫鬟婆子們也都歡笑連連的,就連百姓們也是歡呼一片的,因爲迎親的隊伍一路上要不停的散喜錢的,這樣連走兩圈,那他們的喜錢就是翻倍的啊,所以哪裡有不高興的道理。
水笑卻是哭笑不得的繼續頂着那沉重的鳳冠,因爲她明白,一般人家迎娶高門女,是爲了表示歡喜這樣纔會多繞行的,沒想到海越澤那個冷冰冰的人,也會知道這些俗禮呢。
所以不也不知道繼續顛簸了多久,轎子總算是停了下來,片刻的寧靜後,水心便又聽到迎親婆子在外頭唱着:?新郎踢轎門啦。”
接着便是又一陣的喜樂聲,圍觀的人羣也都喧鬧了起來,水心剛直起身子,便感到一聲悶響來,轎身也不由的晃動了兩下,這是海越澤在踢轎門呢,這樣表示以後是不會懼內的。
轎門被踢後,這時候轎簾又被掀起,一個嬤嬤彎着身子探了進來,扶住了水心,一手將紅綢塞進了水心手中,一手便扶着她下了轎子。
此時她的耳邊是不斷的喧鬧的人羣,透着紅蓋頭,水心只能瞧見各式各樣的鞋子在眼前跑過,而那繩子的另一端卻始終由一個堅定的力量拉扯着,引着她不停的往裡走。
水心牽着紅綢往海王府中走,一路還有婆子不停着唱着進門歌,進廳歌,這時海越澤已牽着她來到了大廳中準備拜堂,水心只覺得如今是渾身僵硬,感到海越澤就在她的身邊,但一想到如今滿屋子的都是人,不禁很是緊張。
而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海越澤好似是強忍着什麼怒氣一樣,使勁的握住了她的手,這讓水心很是不解,這時婆子便又叫道了:?開始拜堂?”
而就在這時,水心的頭上突然覺得一陣強風襲來,她頭上的蓋頭就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便被吹走了,水心擡起頭伸手欲要去抓時,廳堂中的人便都是倒抽了一口氣,無不被水心絕『色』給吸引,大廳中*出現了短暫的安靜,眼前着那蓋頭飛了出去,水心很是不解,這廳堂裡哪來的風啊。
回過神來的海越澤很是憤怒的向那皇子的座位瞧去,尤其怒視着宇文宏,可是宇文宏也並沒有示弱同樣回以挑釁,不錯,剛剛的事情,是他做的,他就是要做第一個掀開水心蓋頭的人,你海越澤又奈我何呢,不過他卻是沒想到,原來她穿喜服竟是這樣的美,美的讓他都瞬間忘了呼吸。
?……”
?咳咳……”海王爺首個先清醒了過來,輕咳了兩聲,讓喜婆繼續,對於宇文宏的失禮,他也是無奈的。
?一拜天地?”
隨着喜婆的叫喊,水心與海越澤邊行起禮來。
?二拜高堂?”
水心剛要下拜,卻愣住了,因爲高堂之位上,坐着4個人,一位老人,想必那便是海老王妃吧,然後還有海王,與海王妃,但是讓她不解的是,那個許側妃也坐在上面,她是什麼意思?一個妾室還想着受嫡子與新『婦』的一拜?而那海老王妃也並沒有什麼反應,海王也樂在其中,看來這海王府的水也不淺嗎?
水心就這樣愣着神,也不行禮,衆人詫異,一時間,廳堂內鴉雀無聲,都屏住了呼吸看着水心,更多的人,是想看水心的笑話,那些個貴族世家有女兒的誰不嫉妒她啊,所以現在,她們很是樂意看水心出醜?
海越澤此時卻是面無表情的,根本沒有對水心的這一舉動加以指責,而水心終於知道他剛剛的隱忍是所謂何事了,想不到這許側妃還真的學不乖呢,這頭一天便想叫她沒臉嗎?
喜婆看出了不對勁,便再次高喊道:?二拜高堂?”水心依然沒有反應。
周圍來觀禮的人也開始切切私語起來,而皇子那一桌上的人除了宇文墨滿臉的無奈,其他兩上則滿臉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呢。
?慧心公主,你爲何不拜?難到你貴爲公主不屑於對我們行跪拜之禮嗎?你可別忘了咱們當今聖上,可是以孝治天下的?”在衆人還沒開口說話的時候,許側妃便開始發難了,對於這個上次讓她受到休辱的小賤人,她是不會放過的,所以,她等這個機會可是等了許久了。
水心卻是挺直了身軀,淡然含笑的說道:?因爲我知道某些人算不得什麼高堂,而且她的身份若是其他府中也只能算是個奴婢?這樣的人也讓我一拜,豈不是怡笑大方了?不知道當今聖上知不知道你海王府竟是有這一規矩呢?”
聲音不高不低,足夠旁邊的人聽一個清清楚楚,坐在上位的四個人臉『色』也漸漸不好看起來,尤其是老王妃已經是面沉如水。
今日之事確有不妥,但是她哪裡會知道她的蓋頭突然的飛走了,本想着今日讓許側妃出口氣的,這下可好了,竟鬧出了這麼大的笑話,在座的哪位不是有頭有臉的人啊,更何況還有皇子在場呢。
?伊水心你再給我說一遍?”海月兒此時卻是沉不住氣的大吼起來,上次她侮辱自己的母親只是個妾,她已經很是憤怒了,今日她竟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上又一次重提此時,她以後還有什麼臉面見人啊,自己的母親可是海王府裡面管事的人,是父王最愛的人,權利根本是高那個女人好多倍啊,她門在外的誰不巴結奉承啊,所以她早早的便忘了她娘只是個妾,而她也只不過是個庶女啊,可是水心卻是一次次的提醒她,她哪能受得了呢?
水心面帶嘲諷的說道:?怎麼?四妹妹你是不明白我說的話嗎?那你可以隨便問一下你身邊的人,一個妾在一個大戶人家裡算什麼呢?”海月兒在海王府排行第四,所以水心叫她四妹妹。
?你……”海月兒對於自己爲母親的出頭,不但沒有震住了伊水心,反而被她給反問住了,心中很是氣憤,但她又不會真的去問別人,妾到底是代表什麼。
而水心這次並不打算放過她,只見水心脣角勾出一絲冷笑道,?當今聖上是以孝治國,但這個‘孝’字是個什麼含義你們也清楚吧,我們伊家,雖說不是什麼高官世家的,但是這禮義廉恥我還是知道的,撇開我公主的身份不說,就算是在伊家,我也是嫡出的女兒,嫁給世子爺,那以後我也便是這海王府的當家祖母,如今你們卻是要我去跪一個妾室,這是我萬萬做不到,若是你們非要讓我跪,或者說我不孝,那咱們咱們便去太后,皇帝面前去評評禮,看看咱們誰說的對?”這一番話水心是對着許側妃和那個臉『色』很是不好的老王妃說的。
海越澤聽聞水心的反駁,眼底掠過一抹明亮的神采,轉瞬即逝,並無人察覺。vexn。
此時,大堂上鴉雀無聲,這些客人中,無不被水心的這一番話給驚住了,他們也奇怪於今日許側妃坐在主位一事,但是海王府的一些事情他們還是清楚的,更何況許側妃與宮裡的那位娟妃又是那樣的關係,所以大家也都見怪不怪了,只是沒想到這個新『婦』還真是不一般的狂妄啊。
最後海王爺沉聲說道:?許側妃,你先退下。”
許側妃看了一眼老王妃,然而老王妃也是一言不發,兩隻眼睛死死盯着水心,恨不得要吃了她。
喜婆這次更加機靈的喊道:?二拜高堂?”
這一次,婚禮正常舉行,水心還未進門,就已經博了一個滿堂彩,令人不禁心生遐思,這海王府的天,或許要變了。
拜過堂之後,海越澤牽着紅綢帶,與福娘一前一後,進了洞房。
直到在房中又把接下來的禮節都做完後,海越澤才附在水心的耳中道:?嫁給我,委屈你了?”
在水心剛要反網的時候,外面便有人喊道:?世子爺該到前頭待客了,新娘子也得沐浴更衣了。”
海越澤這才深深的看了水心一眼,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水心這時在蕊兒與影的服侍下,把喜服給脫了下去,而外面的婆子也上前笑道:?熱水早就準備妥當了,少『奶』『奶』先洗下,這身上就能鬆乏了。”剛剛在前廳發生的這一幕,整個海王府可是都知道的了,所以現在有哪個奴才敢惹水心呢。
水心泡在浴桶裡想着剛剛的事情,她並不後悔這樣去做,對於傷害她,傷害她最在意的人的人,她是從來不會心慈手軟的,就是今日她忍了,她和許側妃也不會成爲朋友的。
過了好一會,水心覺得水都有些要涼了,才讓蕊兒與蕊服侍她起來,穿好裡衣,又擦乾了頭,她剛剛坐到了牀上,便聽到外頭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接着就響起了海越澤低沉的聲音。
?備水。”
水心的小心肝就該始怦怦的跳動着,她瞧向門口,就見到海越澤正大步而入,瞧見了水心還目光閃了閃,只是水心卻是沒有避開他的視線,而是強挺着裝作很是自然的大方一笑,這也讓海越澤那清冷的臉『色』變得溫和起來。
待海越澤走了過來,跟隨而來的喜婆便二話沒說的,忙將兩人的頭髮各剪去一小縷,裝在了鴛鴦戲水的荷包裡,笑着道:?結髮百年,恭喜世子爺,恭喜世子妃?”
這複雜的古代婚禮的儀式總算是結束了,水心微微鬆了口氣,喜婆也帶着人退下了,一時間屋中便只剩下了靜謐和微微跳動着的火苗的紅『色』花燭,水心瞧着被褥上的各種喜慶的圖案,一片的火紅,不由得面頰生熱,一擡頭便撞上了海越澤幽沉深邃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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