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後背對着大家,也跟別人一樣,被石灰抹的全是白色。
場面死一樣寂靜,劉青峰咳嗽了一聲,才讓他們繃緊的神經略微放鬆下來。
“破天?”劉青峰試探着問道。
那人轉過身來,正是張破天無疑。
他直勾勾地看着大家,接着兩眼一黑倒了。
“這?”李波不知道該不該救他,卻聽見李清說道:“這是真的。”
李波一興奮連忙與悟空將他身體翻過來,進行救治。
“二位爲何不動?”李清淡淡道。
狂神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怎麼都說不出來,然後他將手舉了起來,又像是被什麼東西干擾,僵硬地放下。
李清不去看他,又對劉青峰說道:“累嗎?”
只見劉青峰雙眼流出鮮血,臉上居然也是血絲密佈,甚是恐怖。
他剛張嘴,身體忽然“咚咚咚”幾聲,就像是悶雷般的聲音,引起了李波他倆的注意。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他們目瞪口呆,劉青峰的腦蓋突然飛天而起,眼見白色的腦漿飛了出來,一飛就是五六米高。
接着臉上宛如剝皮般,一塊一塊剝落。
“這尼瑪……”李波感覺到強烈地噁心感覺,腸胃來不及配合,劉青峰的身體直接爆炸開來。
鮮血灑滿李清全身,李清閉了閉眼,又慢慢睜開,嘴角上也滑落着血液,略微一張嘴,就流入口中。
“咳、咳。”不知是不是因爲太血腥,李清乾咳兩下用手擦了擦臉上的血漬,說道:“別躲了,是不是也想上我的身?”
空氣中,一青年地模樣緩緩浮現,同樣一身血跡,輪廓越來越清晰,正是剛纔兩人中的一個。
李清撇了撇狂神那裡,也有一身影從他的天靈蓋飛出,狂神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就在這個時候李清的臉抽動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起來,“天不亡我們,天不亡我們!”
“你笑甚,笑我們狼狽?你們不是我倆的對手!”那個全身血的傢伙怒道。
李清毫不客氣得說道:“我是笑你們太傻,根本不配做我們得對手。”
一直到現在,李波還沒有聽明白李清話裡是什麼意思,忽然他看到李清擡起右手,輕輕地將自己的臉皮撕下。
隱藏在裡面地那張臉,不是別人正是張自豪!
“表哥,表哥你沒死,李清呢!”李波大喜,不管怎麼說主心骨還在。
“這個啊要一會再解密,不過這一身的血我很不喜歡。”
張自豪說着,隨手一擋,居然輕易接住了他身後之前附身狂神那傢伙的攻擊。
那人的吃驚極了:“不可能,你經歷過那種程度的爆炸,就算你體質非凡,可以涅槃重生,可力量怎麼恢復的這般快!”
“現在是談論這個的時候嗎,我得告訴你們,我們可不是這麼好欺負的,我知道二位都是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妖怪,論戰鬥經驗我沒法跟你們比,不過我有你們沒有的東西。”張自豪得意道。
那隻握住青年拳頭的左手,開始散發出灼熱的溫度,一種似乎能融化一切的溫度。
“這個東西我稱呼它爲邪火,那是超過朱雀火焰純度的東西,可以直接灼燒你的思想,你的靈魂,你的肉體,你要不要試試?”張自豪說道。
不過很遺憾,他並沒有在他們臉上看到所謂的絕望和痛苦之色,那種坦然是大部分人一生學不到的。
張自豪深知道對於他們來說,死亡只是個平常的事情,他們活到了無所謂生死的時刻,也同樣到了無視其他的時候。
“兄弟,冷靜一些,想想諦聽前輩的話!”這聲音聽起來十分怪異,卻讓人欣喜,張自豪身旁凝聚而出的那人竟然是李清!
這下可把悟空和李波搞暈了,到底誰是誰?
悟空用火眼金睛一看,這李清貨真價實,李波以及張破天也尚且正常,只是狂神的元神怪異。
太正常了,他似乎還是他,絲毫沒有受傷,火眼金睛之下全無破綻。
“李波兄弟,狂神越發古怪,總感覺不對勁,一會你要提防着。”悟空的半仙半佛之力巧妙流轉,溫養着張破天,他的元神嚴重虛弱。
李波說道:“悟空先生所言極是,我們確實不能掉以輕心。”
他心中卻說:表哥早就察覺不便說出來,可愛的悟空最後才發現。
“你且看護好他,我伺機偷襲!”李波小聲囑託,自己則默默調動金色帝國的龍魂力量。
剛剛凝聚出來的李清渾身散發着上古仙人的氣息,他的話讓張自豪爲之一振。
到了他們這個檔次,按理說殺人都可以毫無顧忌,可面對這些個無賴還真沒辦法,畢竟還有數十億無辜的生命,難道這次的任務最終考驗人性?
張自豪不知道該如何決斷,被他握緊拳頭的傢伙笑得更加燦爛,“哈哈哈哈,有趣,有趣啊。”
那傢伙毫不費力的掙脫張自豪,或者說是隨意掙脫。
“這樣吧,我們也受了一些傷,要是都想在這個生命星球上生存的話,還是不要互相爲敵得好。”那人停止笑容,他看到張自豪的表情並不好看,以至於對這個後輩產生了一絲畏懼感,這纔將話語說到這個地步。
“相安無事真好……”張自豪喃喃自語,此刻他的精神又突然處在了頓悟階段。
等張自豪再次脫離狀態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七天七夜,他依舊在這片廢墟上站着,現在整個華夏古國一片混亂,沒人顧得上這近乎絕跡的地方。
他身形一動離開了那裡,而在他剛剛站立過的地方,長出了幾株新鮮的綠草。
李清已經用蜀山神通做了個蛋形的房子,其實就是一個簡單的防禦陣法,他用靈力將廢土殘渣有秩序的流轉起來。
幾人無所事事的散坐在裡面,張自豪審視着他們,團隊的七個人都在,他忽然感覺這些人再也回不到以前的狀態了,或許有人要離開他們。
劉青峰臉色慘白,此時又咳嗽了兩聲,他傷得最重,這傷不是凡傷,乃隕石使用過度所致,張自豪明白先前他能活下來功勞多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