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還是退出？
陳洛與姚若雪很快做出抉擇，決定繼續留在雲衛！
即使現在退出，超能力得以保留，如果雲衛真的無力抵禦，遲早也會遭到殃及。
脣亡齒寒，這個道理還是懂的。
而且，陳洛也親身體會到普通人得到妖魂之心，變成半人半妖，兇殘暴虐的一面。
這些惡魔的暴行無人制止，將會有更多無辜的民衆受到侵害。
但陳洛沒有立即表態，他總覺得要與申屠弘毅見面，將心中的疑問弄明白，再做最終的決定。
原本溫馨的家庭聚會，最後演變成這樣，陳洛憂心忡忡，姬如夢一走，立刻通過探測器與申屠弘毅取得聯繫，相約在集團董事長助理辦公室見面。
姚若雪放心不下，執意要陪着去，目前是非常時期，陳洛也擔心她的安全，點頭答應。
半小時後，陳洛和姚若雪來到集團大廈，徑直去往申屠弘毅辦公室。
正要敲門，姚若雪突然拉住陳洛，低聲道：“還是你進去吧，有我在可能不方便。”
申屠弘毅是妖，或許其中有着不可告人的隱情，否則雲衛也不會在知曉的情況下，仍然容許他擔任七組之一的橙雲衛組長。
“若雪，你在總經理辦公室等我，晚一些我過去找你。”
“嗯！”姚若雪輕輕地抱了抱陳洛，轉身離去。
陳洛深吸一口氣，輕敲辦公室門，裡面傳出申屠弘毅的請進聲。
推開虛掩的辦公室門，陳洛一眼見到申屠弘毅站在落地玻璃前，面朝窗外。
“等這事告一段落，我會向唐素雅鄭重致歉。”申屠弘毅輕輕一嘆：“你或者不齒我的所作所爲，而我更痛恨我自己不擇手段，我已盡了最大的努力去控制。”
陳洛緩步走到申屠弘毅身旁，順着他的目光看向遠處那片璀璨的夜景，沉聲問道：“你爲什麼會變成這樣，能告訴我其中的隱情嗎？”
申屠弘毅伸手扶了扶眼鏡架，臉上露出回憶的表情，淡淡地笑道：“我曾經是一位大學教授，也是一位很有名氣的心理行爲學家，還有美麗溫柔的妻子，活潑可愛的兒子。但十年前，因爲一次行動，我的人生軌跡突然改變了。”
“十年前的一次行動？”陳洛從未聽申屠弘毅提起過家人。
“當年，雲衛探測到妖魂來襲，來襲的妖魂非同尋常，我們出動了五位組長，在空間隔離中與妖魂大戰一場。”申屠弘毅轉身看向陳洛，苦笑道：“你猜最後的結局如何？”
“你們消滅妖魂，卻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陳洛隱隱明白了，申屠弘毅有着遠古惡魔的氣息，應該就是那非同尋常的妖魂造成。
申屠弘毅搖搖頭：“不，我們敗了，敗得極其慘烈。五位組長，三死二重傷，而妖魂卻沒有被消滅！”
陳洛倒吸一口涼氣，雖說是十年前，但以申屠弘毅的實力，再加上四位組長，怎麼會消滅不了妖魂？
申屠弘毅看出陳洛的疑惑，解釋道：“雲衛防禦妖魂，並不是輕鬆，危險性非常大，無法做到萬無一失。很多妖魂，以雲衛成員的個人實力無法抗衡，因此我們的行動，絕大多數是以團隊爲主。即使是出動團隊，也會有失手的時候！”
“能讓五位組長組成的團隊都失手，這是什麼妖魂？”陳洛好奇地問。
申屠弘毅冷聲道：“來襲的是窮奇。”
“窮奇？五位組長都消滅不了妖魂窮奇？”陳洛覺得很耳熟，
許多遊戲中，這是一個BOSS級的怪獸。
申屠弘毅眼中閃過一抹恨意，點頭道：“妖魂窮奇非常少見，幾百年難得一遇，卻被我們那一屆的雲衛給碰上了。軒轅界中的四大凶獸，饕餮、渾沌、窮奇、檮杌，窮奇算是十分厲害，敗在它的手下，不算冤。”
陳洛皺眉道：“既然，你們敗得那麼慘，妖魂窮奇呢？最後還是被制服了吧？”
“當然！”申屠弘毅擡起頭，重重一嘆：“爲了不讓整個團隊覆滅，三位組長以死扭轉局面，另一位組長拼得身負重傷爲我爭取時間，這纔不讓妖魂窮奇逃脫。它……”
申屠弘毅指了指自己的心臟。
陳洛楞了楞，失聲驚問：“你……你的意思，妖魂窮奇進到了你的體內？！”
“那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果被妖魂窮奇破開空間隔離，找到合適的寄主，會造成無法估量的損失。”申屠弘毅補充道：“當年跟我一起活下來的另一位組長，就是現在的橙雲衛組長姬如夢。”
陳洛無暇理會，到底是那些組長參與了行動，關切地問道：“申屠弘毅，你就是吸收了妖魂窮奇，纔會散發出遠古惡魔的氣息？”
申屠弘毅輕聲道：“我根本無法吸收妖魂窮奇，而是以身體爲封印空間，將妖魂窮奇封印住。暗藏遠古惡魔的氣息，也就是窮奇的氣息。”
陳洛抹了抹額上的汗珠，追問：“這樣做，能困住它嗎？還有，會對你造成什麼影響？”
“我一旦死亡，妖魂窮奇將會魂飛魄散，它絕對無法逃脫。至於影響……”申屠弘毅沉吟片刻，苦澀地道：“自從窮奇在我的體內，我的個性漸漸發生改變，只要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我怕我有一天變成十惡不赦的惡魔，狠心抹去了妻兒的記憶，從此遠離他們。”
“你付出的代價值得嗎？”陳洛設身處地想一想， 申屠弘毅需要多大的勇氣，做出這樣的抉擇。
申屠弘毅搖頭一笑：“當年是殺紅了眼，眼睜睜地看着隊友們一個又一個地倒在身旁，容不得多想，只要能制服妖魂窮奇，付出任何代價都是值得！我頭腦一發熱，就選擇了最極端卻最有效的辦法。”
“我還以爲你是爲了天下的蒼生着想。”陳洛也笑了，笑得似乎眼淚都流了出來。
申屠弘毅拍拍陳洛的肩，歉意地道：“唐素雅的感知力極強，能探查到我體內的妖魂窮奇，我也立刻知曉被她發覺。恰好，公孫玄衣、秦楓搜捕的妖魂之心被找到，我就讓唐少強得到妖魂之心，測試一下會出現何種情況。果然，半人半妖對是雲衛的親人，仍保留着人性的一面。”
“拿一條無辜的人命來做測試？申屠弘毅，你真是夠卑鄙。”陳洛不滿地道。
申屠弘毅不以爲意：“我是爲了大局着想，以一人的性命能挽救無數的性命，即使我錯，也要做。”
陳洛沉默不語，雖然很激憤，但是又無法去責備，心知申屠弘毅不會犧牲一條人命，來做無謂的測試，這一定有他的道理。
“陳洛，我懇請你留在雲衛，來襲的妖魂都帶有妖魂之心，我們已經力不從心。”申屠弘毅再次長長一嘆：“我體內的妖魂窮奇愈發的不安分，今後來襲的妖魂，極有可能會有四大凶獸。我相信你也不希望當年的悲劇再度重演。”
陳洛對申屠弘毅的預感沒有絲毫的質疑，鄭重地點了點頭：“我留下，助你們對抗四大凶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