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的英名算是毀了。
不管他有多大的本事,哪怕能查出申屠弘毅的族譜,姚若雪也堅決不會將委託託付給這種居心不良的傢伙。
回往市區的路上,姚若雪非常不安,她坐在副駕駛座上,時不時通過後視鏡偷瞄陳洛。
白玉堂想催眠陳洛,怎麼反而被催眠了?
這一點,在姚若雪看來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陳洛會相信白玉堂所說的話嗎?
“姚總,現在是午餐時間,我們先去吃飯吧?”曾麗瞄一眼神不守舍的姚若雪,乾脆來個推波助瀾:“今天多虧了陳洛,否則我們倆估計都被白玉堂給迷惑了!真得好好謝謝他。”
姚若雪沒好氣地道:“被迷惑的是你!看看你的樣子,標準的花癡。白玉堂要求與我見面,是不是把你催眠了,所以你才傳的話?”
曾麗回想白玉堂被催眠的模樣,渾身打了一個寒顫,她不敢肯定是否中招了。
“姚總,你……你說這個白玉堂不會對我做了什麼下流的事吧?”
“不會。”陳洛插了一句。
曾麗現在對陳洛佩服得五體投地,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急聲道:“爲什麼不會?你是怎麼知道的?”
陳洛撓撓頭,原本想說,感覺告訴自己的,但這沒有說服力。
姚若雪心中有怨氣,冷冷地道:“你不是口口聲聲的說,要把初夜留在新婚之夜嗎?快去醫院做個檢查,去了就安心了。”
“姚總!我已……哎,就別取笑我了。”曾麗臉蛋漲得通紅,她知道這次是自己做錯了,不慎重招來了衣冠禽獸,才惹得姚若雪生這麼大的氣。
陳洛汗啊,姚若雪發飆的時候還蠻兇的,彷彿有一股冷氣撲面襲來。
“曾助理,麻煩前面路口停車,我搭乘地鐵回家更方便一些。”
姚若雪波動的情緒平伏不少,聽陳洛這麼一說,很不悅地道:“我們一起去吃個飯,今天幸虧有你在,否則吉凶難料。”
領導發話了,陳洛當然不便拒絕。
十分鐘後,來到凱悅大酒店,姚若雪輕車熟路地領着陳洛、曾麗上到酒店頂層的旋轉餐廳。
餐廳分爲自助餐和點餐兩個區域,姚若雪徵求陳洛的意見,選擇自助餐。
陳洛選擇自助餐的原因很簡單,品種多,吃起來隨意一些,還能走動走動,免得不自在。
三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氣氛有點沉悶。
曾麗憂心是否遭到侵犯。
姚若雪思慮着怎麼消除陳洛的誤會。
陳洛心情大好,大名鼎鼎的私家偵探出醜了,失去信任,姚若雪想查,也查不下去。
嗯,這的澳洲龍蝦味道不錯,一定要多吃幾個。
“姚總,我……我還有些事,我想先走了。”曾麗一臉憂色地道。
姚若雪看向曾麗,歉意地道:“對不起,我先前是在氣頭上,說話不好聽,請你諒解。聽陳洛的吧,他說沒事就沒事。”
陳洛正吃澳洲龍蝦吃得津津有味,含糊不清地道:“放心,真的沒事。”
曾麗像是吞了一顆定心丸,整個人輕鬆了,又恢復了往日的活力,先是瞄了一眼陳洛,轉而對姚若雪說:“姚總,我還是先走了,手頭有些文案需要趕出來,晚上好陪小曲去看電影。”
喲,當助理的都比老總忙了?
姚若雪還思慮着是否點破,沒想到曾麗抓起包,將車鑰匙往桌上一放,招呼都不打,步履匆匆地奔出了餐廳。
曾麗這麼一走,姚若雪和陳洛頓時都尷尬起來,這裡是餐廳,不是集團總經理辦公室,談公事不妥,而且根本就沒公事可談,那該聊一些什麼呢?
與領導用餐,陳洛本來就覺得拘束,再加上性格略微有點內向,乾脆將心思全都集中到盤中的食物上,堅決不承擔找話題的責任。
姚若雪看着陳洛狼吞虎嚥,又好氣又好笑,別的男人要是有與自己獨處的機會,哪敢這樣不顧形象的大吃,絕對會紳士風度十足,口若懸河的賣力討好。
難道,自己對他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陳洛吃完澳洲龍蝦,很快又幹掉一塊牛扒,正要再拿蟹黃包,見姚若雪幾乎不動筷,立馬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不餓,你吃吧。”姚若雪拾起筷子,將蟹黃包夾到陳洛的盤子上。
道謝後,陳洛也不客氣,只一口就消滅了一個蟹黃包。
那麼多食物都被陳洛吃光,他好像還沒吃飽一樣,姚若雪禁不住想起了那個負心的男人,就連飲食方面,兩人也是驚人的相似,都是胃口好得出奇。
“再來一碗冷麪,加一碟辣味雞塊,差不多飽了。”陳洛暗自想好了要拿什麼。
正要起身,陳洛見食品臺上有新出的蛋撻送來,而姚若雪根本就沒吃什麼,好心地道:“姚總,你都不吃東西,別餓壞了,我去幫你拿蛋撻。”
聽到這話,姚若雪呆了一下,接着渾身輕顫,跟那個負心男來過這個餐廳,他也說過同樣的話,除了稱呼,其它幾乎是一字不變!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是巧合嗎?
不可能是巧合!
“你……你說什麼?”姚若雪緊張到心都快蹦出來,難道冥冥之中,註定要再次經歷一段不堪回首的孽緣。
陳洛納悶了,不就是去拿蛋撻嘛,姚若雪怎麼雙脣都在發抖?
“姚總,你要是不喜歡吃,我就拿別的。”
姚若雪盡了最大的努力,強抑住澎湃的情緒,平靜地道:“去吧,我吃。”
陳洛起身去取餐,姚若雪急忙轉身,面朝窗外,用手死死地捂住嘴,閉上眼,兩行清淚順着臉頰滑落。
她忘不了,真的忘不了,每個午夜夢迴的時候,就會想到那個負心男,想到跟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甚至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這是公衆場合,陳洛取餐很快會回,姚若雪慌忙收拾情懷,抽出一張紙巾,仔細地擦拭眼角、臉頰。
陳洛很快取餐回到桌前,將盛有蛋撻的盤子,放在姚若雪的面前:“姚總,趁熱吃吧,黃桃蛋撻味道應該不錯的。”
“謝謝。 ”姚若雪很優雅地吃了一塊。
她用紙巾擦了擦嘴,看向陳洛的時候,心境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不查了,不想再去查申屠弘毅了,既然父親那麼的不在意,自己又是何苦呢?
那個白玉堂人面獸心,竟然用催眠的方式對付陳洛,幸好陳洛沒事,如果他有事了,自己情何以堪!對比集團的未來,還是眼前人重要!
“對了,白玉堂催眠不成,怎麼反被催眠了?”姚若雪又吃了一塊蛋撻,隨口問道。
陳洛料到姚若雪會有疑問,放下筷子,應聲道:“我也不清楚,催眠很講究的,估計他太自以爲是了,弄來弄去,就給弄暈了。”
其實,陳洛真的不清楚白玉堂怎麼會變成那樣,估計多半是吊墜裡的青色巨龍搞的怪。
姚若雪沒有起疑,只不過是無心一問,也不再深究,但想起白玉堂說的話,禁不住羞憤交加,叮囑道:“像白玉堂那種男人,一見到女人就變得色迷心竅,他說的話,不要往心裡去。”
陳洛原本就沒去多想,被姚若雪這麼一說,腦海裡浮出四個字:欲蓋彌彰!
他暗想,姚若雪爲什麼對自己不同?
恍然間,陳洛記起辛雅說過,在地產評估報告末尾留了一行字,聯繫到當天姚若雪看報告時的表現,以及白玉堂催眠中道出的真心話。
陳洛越想越覺得可疑,要是知道上面寫了什麼,就大概明白姚若雪爲什麼對自己另眼相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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