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氣門後向前而進,片刻的功夫,通道盡頭傳來響動,衆人正待全神戒備,通道的拐角轉出一人,跌跌撞撞的倚在牆上而行!
“救我!”
那人見到葉屠蘇幾人若同見到救星,卻剛剛伸手,整個人便摔倒在地上,悄然無息。
葉屠蘇上前看了一眼對方已經開始消散的靈體道:“死了。”
駱成君道:“看來前面有衝突。”
葉屠蘇道;“我現在突然發現你很擅長說廢話。”
駱成君翻了個白眼,頓時又不想搭理葉屠蘇了。
而往前又走出一段後,終於出現了下一個房間,卻是一處八角大廳,此刻已經站滿了,在八角大廳的中央掛着一枚紫金石符,廳中衆人互有對峙或是相鬥,顯然是在搶那紫金石符。
月雀兒看了一眼道:“這好似是九霄神雷的紫雷符。”
葉屠蘇催動靈魂深處的銀蓮,那刻畫着驚雷閃圖紋的蓮子便飛旋起來,緊接着,葉屠蘇擡手凝聚天地靈氣,劈出一道驚雷劃破大廳,雷鳴之聲驚掠了衆人道:“是不是這玩意?”
月雀兒驚訝道:“你連九霄神雷都會?”
葉屠蘇聳聳肩道:“我對這玩意沒興趣了。”
“我有興趣!”駱成君身影一閃,便出現在那紫金石符的下方道:“這符我要了!”
“爾敢!”
駱成君剎那間就成了衆矢之的,周圍數人齊齊向着駱成君呼喝,及近的兩人虎吼一聲,便向着駱成君飛撲而去。
駱成君冷笑一聲,天星劍也不出鞘,帶鞘橫掃,便是一道劍勁透鞘而出,化成無數銀色劍光向着那兩人而去,那兩人還未能撲到駱成君的跟前,便又齊齊倒飛回去,狠狠再落地面。
有人驚道:“天星劍!是駱成君!”
“知道就好!”駱成君道:“這符歸我了,你們有意見麼?”
那八角大廳的衆人面面相覷,要說心中不甘,那是必然的事情,已然打死打活許久,卻被人隨手摘走了寶貝,換誰都不會甘心,只是,看着駱成君手裡的天星劍,卻始終無人敢將心中的不甘說出口來。
駱成君再度冷笑一聲,隨手向着空中一揮,四周的天地靈氣就將那紫金石符卷落,乖巧的落入駱成君的手中。
卻也在這剎那!
那懸着紫金石符的屋頂突然涌出無數蔚藍色的電流,如潮水般從天花板上傾瀉而下,向着駱成君的頭頂澆落。
“雕蟲小技!”駱成君手腕一抖,便是反手握劍,向着頭頂橫斬道:“攀星!”
白色的劍光順勢斬出,重重的轟在那天花板上後,卻是並未將那天花板給斬裂,而是貼着那天花板突然一分爲四,化成四道劍光向四個方向掠開,那奔騰的電光眨眼間就被劍光給劈的粉碎。
駱成君的名頭已然足夠唬人,再露一手後,哪還有人敢露出異色,只能目送着駱成君摘下那懸掛的紫金石符向前離開。
葉屠蘇跟上駱成君道:“你怎麼對符感興趣了?千萬別告訴我,你是見他們繼續打下去會傷亡慘重,所以好心斷了他們的想念,阻止他們爭鬥。”
“他們死傷關我什麼事?”駱成君婆裟着那塊紫金石符,突然的天地靈氣匯聚,駱成君硬生生的便將那符紋給抹平道:“這符又關我什麼事?我要的是紫金石,這可是鍛冶兵刃的頂尖玩意,用來制符簡直是浪費。”
與此同時,那通道漸近盡頭,卻是依舊出現四道門橫在幾人的跟前。
“風花雪月!”夏秋堂看着那四門道:“這四門又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反正我知道門裡沒好東西。”葉屠蘇頓住腳步朝着後方喝道:“不想死就過來!”
那八角大廳中的諸人有些還駐留原地,有些見無寶可奪,自然也離開了八角大廳,只不過,那些人都不敢葉屠蘇幾人太近,而是遠遠的跟在他們身後,葉屠蘇吼了一嗓子後,那通道的拐角便露出幾道人影,乾笑着向前走來。
“駱爺,有什麼吩咐?”
“我喊的你們,關他屁事兒!”葉屠蘇道:“這裡有人走過了麼?”
那幾人心裡恐怕將葉屠蘇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被駱成君鎮壓也就算了,你又是哪跑出來的蔥,可駱成君就在邊上,擺明是跟葉屠蘇一夥兒的,那幾人也只能壓着心中怒氣,賠笑道:“不少人都過去了,有人些看不上那紫金石符,有些人是數人同行,留下一人或是兩人爭搶紫金石符,其餘人都繼續向前探尋了。”
葉屠蘇道:“走的哪門?”
那幾人苦笑道:“我們怎麼能知道?”
葉屠蘇點點頭道:“你們會知道的,自己抓鬮挑四個人出來,一人一門。”
那幾人頓時大驚,看向駱成君悽然道:“駱爺!”
“我不管!”駱成君道:“這事又不是逼你們乾的,你們不願意可以試着宰了他。”
葉屠蘇摘下背後的神威巨劍杵在跟前笑道:“我很樂意看你們怎麼宰了我,另外我再給你們兩個選擇,現在就死,或者進門試試會不會死。”
“我們……”那幾人猶豫了一會,隨即硬着頭皮道:“我們抓鬮!”
葉屠蘇顯然不如駱成君那般出名,也不做不到只用一個名字就能驚退衆人,但是,那幾人並非笨蛋,只要通過靈念感受一下就會明白蹊蹺,他們是無法感受到葉屠蘇修爲的,如此一來就兩個可能,要麼葉屠蘇是個從未修煉過的廢物,要麼葉屠蘇的修爲至少高他們一境,而一個廢物自然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剩下的答案便顯而易見。
於是,現在就死跟試試會不會死便成了很容易挑選的選擇題了。
抓鬮很簡單,隨意找幾張紙片就能做好了,四個倒黴蛋被挑選出來後,便顫顫巍巍站到四扇門前,咬牙推門而入。
風門的後面真的是風,貼滿了許多風符,掀起的颶風肆虐整個房間,而房間內掛滿了鑰匙,可真正的鑰匙只有一把,唯一的出路就是在被那些颶風給絞成碎片之前離開房間。
花則是幻境,以符道製作出來的幻境,想要從那片幻境中出來,只有一個辦法,便是在幻境中找出那朵符花,若是找不出來,便只能一輩子在幻境中度日了,而那扇門打開後,的確也有不少人茫然的在屋子裡打轉。
雪門不是雪,而是紙,不斷在房間中飛舞的白紙,這些白紙有的真是紙,有的卻是符,沾染既爆,破開既爆,落地既爆,而想要通過房間的辦法自然是在那片紙雪中避開符紙或是將那些符紙擋落。
月門卻是沒有打開。
當雪門被打開的時候,那魘魃少女便狂躁的嚎叫起來,喉間發出非人的嘶鳴,發瘋一般的衝入那扇雪門之中。
“快追!”月雀兒急道:“魘魃應該就在雪門後的通路所向之處。”
“我來!”
葉屠蘇喊了一聲,便飛身殺入那雪門之後,拔出神威巨劍便凝出劍意向前畫出一字劍符!
“開字符!”
每一道一字劍符都甚爲凌厲,而葉屠蘇的劍意以殺爲重,那一字劍符自然也會因此憑添幾分肅殺,而自從拿起神威巨劍之後,葉屠蘇施展一字劍符便陡然多了幾分霸道,似是應和了神威的重劍之意。
那開字符畫出之後,頗有大開大合的感覺,迎上那飛舞的紙雪,當白色符紙落下時,開字符便陡然炸成劍光橫掃於空。
轟隆,轟隆……
白色的符紙在空中接連炸開火團。
一劍之下,葉屠蘇便是將那紙雪悉數斬碎。
“走!”
葉屠蘇喊了一聲,便帶頭跟上那魘魃少女,一路狂奔過通道,大約盞茶的時間,通道盡頭便再露一門,卻是已然被打開。
魘魃少女在門後嘶吼。
葉屠蘇跨門而入,便見那門後已然分立着*人,魘魃少女正對着其中一名老頭咆哮,而那老頭的身後,赫然是一頭豹身牛獸,獠牙微露,背有六翅的黑色鬼獸,自然是魘魃無疑,只是此刻看起來頗爲虛弱,頸間還栓着一道鐵鏈,而鐵鏈的另一頭便被那老頭握在手中。
“別過!”
葉屠蘇將手裡的巨劍一橫,順勢攔下魘魃少女。
這老頭很危險!
葉屠蘇從那老頭的身上感受到了當初見到駱成君時的感覺,那老頭只是站在那裡,身上卻若有若無散發着劍意,而跟駱成君不同的是駱成君因爲駕馭不住劍典天卷的招式,所以不經意間,舉手投足都會流露出劍意,而眼前的老頭卻是劍意精深到了一定的程度,不由自主的由內而發。
事實上,那老頭的背後也的確揹着桃木劍匣,若是沒錯,用的也的確應該是劍。
“小傢伙!”那老頭掃了葉屠蘇一眼道:“管好你身邊的小獸,若再齜牙咧嘴,可別怪老人家心狠手辣。”
“哼!”葉屠蘇冷哼道:“知道自己老了就別來這種地方瞎湊熱鬧,找個沒人的地方頤養天年吧。”
這時候,月雀兒幾人也是緊隨着跑入屋內,看了眼魘魃少女的目光所向,便已經明白了七八分,顯然是那老頭將魘魃給抓走了。
“這位老人家。”月雀兒道:“可否打個商量,將您身後的那頭魘魃讓給我。”
那老頭兒笑笑道:“我也很中意這頭魘魃,想要調教一番,可作代步之用,恕我無法割愛了。”
“老傢伙,看來你是沒聽懂意思。”葉屠蘇道:“叫你讓出來是客氣的說法,代表咱們敬老愛幼,不客氣的說法是讓你交出來,省的小爺自己動手來搶,順便奉勸你一句,一把老骨頭就別老想着打打殺殺了。”
“嘿,現在的小傢伙還真是夠狂妄。”老頭嘿然一笑,突然看向駱成君道:“成君,你既然也來了,難道連師叔都不叫一聲麼?”
駱成君面色陰沉道:“你沒資格讓我叫你師叔,也早已經不是隱劍樓的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