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然還都活着?”葉屠蘇看着寨門外稍稍驚訝一下,隨即看向鐵飛羽道:“你們以前打退過僞神?”
鐵飛羽點頭道:“曾經打退過幾名僞神。”
“難怪!”
葉屠蘇點點頭,通常只要擊退過僞神,隨後出現的僞神都會厲害一些,葉屠蘇倒是很詫異鐵旗金門這樣實力不出衆的勢力竟然還曾經擊退過僞神。
言落之後,葉屠蘇向前跨出一步,身體陡然橫移百米,直接落到那寨門之外,五名攻寨的僞神此刻都是重創,但身後涌出來的地獄之花不斷蠕動着,卻是正在慢慢恢復過來,而在那僞神的身後還站着個銀甲男人,倒提一杆銀色勾鐮槍,卻是始終未曾出手過,只是淡漠的看着一切。
“哦?”葉屠蘇道:“不全是僞神?有些意思!”
葉屠蘇看向那銀甲男人的時候,對方卻是依舊面無表情,而四周的僞神卻是已經漸漸恢復過來,朝着葉屠蘇大聲的咆哮,那重新長出來的地獄之花藤蔓便向着葉屠蘇奔騰而去。
“不知死活!”
葉屠蘇安立於原地,目光始終落在那銀甲男人之上,面對那地獄之花藤蔓,卻是隨手舉劍一揮,那百雀舞的劍身之上便散發出七彩流光,向着四周的地獄之花藤蔓迎上,只要那流光所過,那些地獄之花的藤蔓便立時碎成數截,散落於地面,流淌出腥臭的汁液。
那些僞神慘叫悲鳴。
葉屠蘇卻是身形一閃,忽然的便落到一名僞神身後。
“第一個!”
葉屠蘇舉劍便刺,直接刺穿那名僞神的身體後,伸手一探,便從那身體的裂縫中抓出一朵只有巴掌大小的地獄之花,花蕾處的骷髏頭顯的詭異而陰森,葉屠蘇用力合掌一捏,那朵地獄之花便被捏成稀爛,而身前的那名僞神在失去地獄之花後,也是瞳孔猛縮,身體緩緩的倒於地上沒了聲息。
“第二個!”
葉屠蘇的身影再閃,落到第二名僞神跟前,那名僞神立刻瘋狂的舞動地獄之花藤蔓,試圖將葉屠蘇擋落,卻在這剎那,七彩的劍光掠過,便將那些藤蔓給一劍斬成兩截,藤蔓之後的僞神怔怔的站在那兒,慢慢的,額頭之上便裂開一道縫隙,隨即越變越大,蔓延着,直接將那名僞神給斬成兩半,葉屠蘇伸手一抓,便從那裂開的身體裡將地獄之花給揪了出來,用力將其捏爛。
連續擊殺兩名僞神,剩下的僞神也是心有慼慼,看着葉屠蘇向自己靠攏,不由向後挪着步子。
葉屠蘇微諷道:“怎麼?如此就怕了?既然要殺人,當然也要有被殺的覺悟,你們早該料到自己有這麼一天的。”
“退下吧。”這時候,那一直觀望的銀甲男人終於第一次出言,隨即踏步走到最前面,看向葉屠蘇道:“你是誰?”
“你可以叫我葉小五!”葉屠蘇道:“那麼,你又是誰?曾經的神?”
銀甲男人道:“我叫姜武!”
葉屠蘇搖頭道:“沒聽過。”
姜武道:“降婁神君,戊戌太歲,總應該聽過了吧?”
葉屠蘇眉間一挑道:“太歲星神?”
姜武道:“白羊宮戌次,降婁神君,戊戌太歲將軍姜武,請賜教!”
葉屠蘇笑着伸手挽了朵劍花道:“記得加上“曾經”兩個字!”
葉屠蘇這話明顯是挑釁,也想要激怒眼前的男人,他見過那個自稱山神的望海公,知道這羣隱藏起來的神明,或者說曾經的神明對這兩個字眼很是在意,可謂是逆鱗,當然,葉屠蘇也能理解這種不甘,好好的當着神,忽然成了凡人,誰都接受不了這種落差,就像一個億萬富豪乍然間賠光了所有的錢成了窮光蛋,昔日光鮮的生活成了過去,許多意志不堅的人都會選擇自殺,最起碼也會不甘跟怨憤。
只不過,姜武看起來要比葉屠蘇想像的平靜,似乎對這兩個字並不在意,只是淡漠的看着着葉屠蘇負槍而立。
“有些意思。”
葉屠蘇看着姜武這般模樣,便知道自己應該沒有能夠激怒對方而讓其喪失理智,也不再逞口舌之利,直接擡手就是虛空一劍,那百雀舞的七色流光便向前斬去。
姜武倒負的銀槍陡然一旋,面對着七色流光便是朝天一槍,將那七色流光給刺碎,只不過,那攻擊卻是未曾因此而結束,那碎裂的七色流光隨即便化成了羽狀的劍光,向着下方籠罩紛落。
這般的變故讓姜武眉間一挑,顯然未曾想過有這般的後招,手中銀槍向着身前連點着,卻是舞的水潑不進,不斷將那些劍光給依次點碎。
“這傢伙有些門道呀!”
葉屠蘇看在眼裡,心中也不由讚歎一句。
對於槍這種兵器,葉屠蘇還是有些瞭解的,他活着的時候,莫小五曾教過那一些簡單的耍槍手法,他倒也能來幾招花架子,但更重要的是夏秋堂使槍,並且槍術非凡,葉屠蘇即便耳濡目染,對於槍術也有着不錯的瞭解,而相較之後,葉屠蘇便發現姜武的槍術恐怕不在夏秋堂之下,顯的更爲沉穩。
片刻後,那劍光被姜武悉數點碎,姜武也是曾着空隙,立刻向葉屠蘇撲來,銀槍一點,手腕一扭,那槍桿便是飛旋起來,帶着螺旋勁氣向着葉屠蘇刺來。
葉屠蘇揮劍迎上,卻是還未及槍尖,便感受到手裡的百雀舞直顫,卻是那螺旋勁氣不斷震劍身,也就在這剎那,姜武的槍尖擦着劍刃而過,葉屠蘇猛的一撇腦袋,卻還是在臉上留下一道傷痕。
葉屠蘇看着姜武道:“我不明白。”
姜武負槍道:“不明白什麼?”
“你是魂虛無相之境!”葉屠蘇沉聲道:“在我看來,你們這羣所謂的神明不過就是輸不起而已,被打落凡間後又沒本事重新修煉成神,便怨天尤人,不過,你似乎不太一樣,你既然能邁入魂虛無相之境,便有希望成神,只差走過最後的那扇門而已,你跟那些無法重新成神的廢物顯然不同,既然如此,你爲何還要做這些事?”
姜武淡漠道:“跟你無關,如果你不想再戰,便讓開吧。”
“我是爲你可惜。”葉屠蘇道:“好不容易差一步便能成就鬼神,你想就此隕落麼?”
姜武微沉身體,手裡的銀槍一挽,便重新搭入掌間,那槍頭直指於葉屠蘇。
這動作便已經代表了姜武的回答。
“真可惜!”葉屠蘇嘆了口氣道:“你死吧!”
葉屠蘇言落的剎那,姜武便忽聞背後勁風乍起,還來不及回頭看上一眼,一根金色的雙頭蛇矛便是直接刺穿了他的身體,轟隆的一聲,直接釘入地面。
姜武有些艱難的回頭看了一眼,便看到遠處的高坡之上,站着人身蛇首的傢伙,全身裹在一層金光之中,不由驚訝道:“摩呼羅伽?”
葉屠蘇笑道:“是摩呼羅伽!”
那摩呼羅伽自然是葉屠蘇修煉出來的八部尊神,在葉屠蘇進入鐵旗金門的營寨之前,他便喚出摩呼羅伽埋伏在外,爲的自然是以防萬一,倒是沒有想到還真的派上了用處。
姜武咬牙切齒,想要伸手將摩呼羅伽的雙頭蛇矛從身體裡拔出去,卻在觸及那蛇矛的剎那,手掌便如同觸電一般的彈開,那金色蛇矛中流淌的神性讓姜武無法碰觸這柄兵刃。
微閉雙目,姜武猛的橫過自己的銀槍,用牙咬住之後,便站直了身體,猛的向後退了數步,讓那柄雙頭蛇矛徹底貫穿自己的身體,同時也讓自己從那雙頭蛇矛之中脫離出來。
“夠狠!”葉屠蘇不由讚了一句,隨即道:“不過,你難道覺得自己還有能力迴天麼?”
葉屠蘇一邊說着,一邊身形猛然躍起,那百雀舞再次向前斬落,無數的劍光墜下,向着姜武而去,那姜武本欲閃開身影避開,卻是剛剛挪動腳步便牽動自己的傷口,咬牙將銀槍往身前一橫,便是硬生生的撐住那劍光紛舞,身上也不知憑添多少傷口,姜武才猛的向後躍開,落到一名僞神的跟前,槍尖一挑,便將那名僞神挑飛,向着葉屠蘇而來。
葉屠蘇也不留手,直接舉劍刺穿那朝着自己落下的僞神胸口,順勢抓住體內的地獄之花捏碎,便再滅一名僞神。
而姜武落地之後,也不知用了什麼神通,全身忽然涌起白光,隨即身子化成一道白色的流星,便直衝雲霄向着遠處的天邊遁走。
“跑了?”葉屠蘇撇撇嘴道:“也不如想像中有骨氣麼?”
說完之後,葉屠蘇倒也沒有追的意思,一來是葉屠蘇不甚在意,這傢伙體內沒有地獄之花,想要恢復如此重的傷勢可不容易,二來就衝着那速度,葉屠蘇也不見得能追上,也就任由着姜武離開,隨即看着那剩下的兩名僞神,那姜武跑了也就跑了,但那兩名僞神卻是不能放走,留着絕對是禍害。
足尖輕點,葉屠蘇便出現在一名僞神的跟前,那名僞神還想反抗,卻是還來不及喚出地獄之花的藤蔓,便被葉屠蘇舉劍砍碎了雙臂,隨即一劍刺穿胸口,順勢將地獄之花給拔了出來,舉掌捏的粉碎。
另一名僞神見狀立刻轉身既跑,卻是恰好撞上了摩呼羅伽,那下場自然更爲悽慘,摩呼羅伽隨手一揮,金色的火焰便爬滿那名僞神的全身,不過呼吸之間,那名僞神便慘叫着被燒成灰燼,連渣子都沒留下分毫。
“謝了!”
葉屠蘇朝着摩呼羅伽揮了揮手,隨即便散去摩呼羅伽的尊神轉回鐵旗金門的寨子。
鐵飛羽立刻迎了上來,感恩戴德道:“多謝相助,不知可否留名,他日定當厚報。”
“厚報?”葉屠蘇戲謔的看了眼鐵飛羽道:“就憑你們鐵旗金門如今的樣子,還能夠撐多久,難道你以爲每次僞神出現都會有人來救你們,還跟我談什麼厚報。”
這話說的很不客氣,將鐵飛羽說的將臉憋的微紅,卻實在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葉屠蘇,最終化成一聲嘆息。
葉屠蘇道:“我還有其他的事情,只是給你一個忠告,不想鐵旗金門被滅門,便帶人去投靠百器陵吧,再會!”
葉屠蘇言落之後,便不欲多言,身影一閃,憑空的消失在鐵飛羽跟前。
“門主,我們真的去百器陵?”
鐵飛羽的兩名心腹上前問了一句,雖然很是小心翼翼,鐵飛羽卻將兩人的表情盡收眼底,那是隱約間害怕而流露出的期待之色。
鐵飛羽嘆口氣道:“走,讓大家收拾一下,我們去百器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