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還是不說話,依然是那般古怪臉色,少年公子不禁又是奇怪又是擔心,“你說話呀,究竟是哪裡不舒服,這般不聲不響的,急死人啦。”邊說着邊俯下身來翻開他的上衣查看他的外傷,倒是沒有避嫌之樣。
感覺到他那細膩的纖指在自己身上若輕撫般的滑過,寒子緊守的防線終於宣告崩潰,“死就死,老子豁出去了。”
在少年公子撫着他的前胸那道最長最深的傷口時,他突然呼的跳了起,少年公子一驚,便向他扶去,
“怎麼了怎麼了……啊……你……你幹什麼……嗚——”
少年公子這回是真的驚叫着退到了駒車的邊角之上,滿臉暈紅如霞,說不盡的嬌羞模樣,眼中卻盡是嗔怒。
原來寒子突然想出了一招試探自己“性取向”是否改變的方法來,剛纔假意突然上半身跳起,少年公子一扶過來,他便趁勢身體一歪,倒在了他的懷裡,自然地,右手似有意似無意的驚慌失措的抓向他的胸膛——不過他抓過之後,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那是胸脯,那是女孩子柔軟的胸脯!
因爲他的這特意一抓,用力極大,以他在“抓‘乃’龍爪手”上的造詣,自是在這一抓中把該摸、該捏、該揉的地方都試過了,那胸脯之上確是縛着一條帶子,帶子綁得極緊,帶子之下的柔軟在他的一抓之下幾欲暴蹦而出。
在那一如電制風雷的一瞬之間,他同時又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舉動——當然,也是在似有意與無意之間,在那一抓之後,他的整個身體倒向了少年“公子”,然後身體無力地(不過的確的,他當時真的是全身無力,在跳起之前他倒是未想到原來他當時身上的藥力剛剛散開,全身沒有一絲力氣)壓到了少年“公子”的身上,而厚而滾燙的嘴脣無巧不成書的印在了少年“公子”的小巧的潤脣之上!
雙脣沾連,四目相對,兩人均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股奇異的光芒!
少年“公子”突遭襲擊,不禁又驚又急又羞又怕,在兩人四隻眼睛對望了片刻之後突然尖叫起來,將寒子猛的一推,嚇得臉色發青的躲到了駒車的一角。
以上經過說來話長,其實只不過是短短的那麼三四秒鐘時間,當小七、小九和小巧兒三人的頭在前後相差零點幾秒的時間裡伸進了車內之時,少年“公子”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若是給小七、小九和小巧兒三人知道這事,以後自己該如何面對他們,便深吸了一口氣,從車角里爬起,微笑道:“沒事,剛纔給他檢查傷口,一不小心碰到了傷處,弄得他突然身體痛的一跳,倒是嚇了我一大跳,沒事沒事,你們都出去吧。”
小七當然是第一個退出,他可是一個純爺們。小巧兒其實也是一個如假包換的西貝貨,她可是比誰都精,謔戲般的瞅了少年“公子”一眼,掩嘴輕笑着退了出去。只有小九是真的擔心,沒有想到其他的,關心的問道:“義君兄,寒子他…他沒事吧。”
少年“公子”看到小巧兒的謔笑,見小九問到,臉色不禁刷的再次暈紅,避開了小九的目光,假意去幫寒子整理衣服,甚是慌亂的道:“沒,沒,沒事,我剛幫他用完功,再過一兩個時辰他便可恢復過來。”
小九也沒有多想,聽見寒子沒有事,她才放心下來。駒車本來就不大,她不好意思再呆着,便退了出來。
寒子待得小九三人都退出後,臉上露出了既欣然又古怪的詭笑,全身無力的躺在那裡目不轉睛的盯着少年“公子”看。
感覺到他那灼熱的目光,少年“公子”大是羞澀,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她自是不知剛纔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寒子“陰謀”罷了,還微帶歉意的以爲是自己一時不小心弄到了他的傷口弄痛了他他才跳起來的。
“再看,再看挖了你眼睛。”她嗔怪道,一時想不到辦法擋住他那對賊眼,說着這話之時她實在受不了他的目光,便伸出一隻纖手來掩在了他的雙目之上。
嗅着她手上傳來的那一縷淡淡的龍族少女特有的幽香,寒子一時間心醉矣。
似乎覺得這樣甚是不妥,她才倏地收回了小手來,偷偷向他瞅去,發現他已然將眼睛微微閉起,想來是怕她尷尬,只是他臉上那促狹的象極了壞人笑是那麼的令人討厭!
此後,兩人都沒有說話,車中一時間靜悄悄的,只聽到駒車緩緩行進時的“轆轆”之聲。
因爲寒子受傷,因此小七將駒車駕得很慢,簡直比步行的速度還要慢,若不是那小鎮上的百姓的熱情勁兒,他們也不會讓寒子在車上療傷。
那一戰,鎮上百姓雖然死傷甚多,但是二百獸魔部隊卻是全軍覆沒,雖然是在別人的幫助下保住了自己的家園、自己的親人免受強盜的擄掠、蹂躪,不過他們還是甚是高興,爲戰而犧牲的人們成了英雄,他們用他們的方式慶祝着勝利。
“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寒子看着兀自還是嬌羞的她,主動跟她說話了。不過見她還是不說話,便又叫了一聲“喂”。
“我不叫喂好麼,哪有這般叫人家的。”兩聲喂之後,她終於忍不住脣舌相對起來。
寒子呵呵笑道:“我怎麼知道你那名字是不是假的,人都可以假,名字隨便取一個就是了。”
她粉臉又是一紅,菱脣輕咬,露出了碎玉般的貝齒,輕道:“我叫姓龍,叫筠儀。原先那名字只是把後面的兩字倒了過來,君與筠讀音相同罷了。”又道:“先警告你,不準跟小九小巧她們提到剛纔的事,不然我跟你沒完。”說罷略帶威脅的看着他。
寒子笑道:“怎麼,你很希望跟我快快完了麼?”見她又想發惱,便又道:“小儀你放心吧,我不會跟她們說的。”他這一聲“小儀”叫得既親熱又自然,沒有一絲拘束之感,彷彿這一個稱呼在他的心裡已經叫了千遍萬遍一般。
書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