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瞧見二人的神色,慕容舒皺起了眉。

雲梅喃喃道:“柳姑娘情況不妙,已經請了大夫,可柳姑娘堅決不讓診治。”

“走。”慕容舒兩眉擰的更緊,直接快步走入府中。

不過兩三刻鐘的時間,慕容舒便回到梅園。梅園內一片光亮,路上都掛上了燈籠。

走近廂房時,隱隱引來一陣孩子悲痛的哭聲,“母親,母親,母親。”

慕容舒立即推開房門,頓時,房中一種血腥氣撲面而來。慕容舒心咯噔一下,不祥的預感更爲強烈。

柳玉兒受傷了?

回頭看了一眼面有難色的雲梅和青萍,預感更是強烈。

“軒兒,別哭。”柳玉兒遊若懸絲,萬般無奈的聲音自裡面傳出。

“母親。”軒兒無措的喊着,看着柳玉兒蒼白的臉,越來越無神的眼睛,軒兒越來越怕,他在知道母親很疼,全身都很疼,否則不會皺着眉,忍着痛的低吟。

聽着這些聲音,慕容舒停下腳步,不願意再往前。立在牀邊的紅綾看見了慕容舒後,立即走來,“王妃。”

“王妃回來了……”柳玉兒躺在牀上,聽到了慕容舒回來後,想要掙扎着起來,可苦於身上無力,無法支撐起來。軒兒見狀,圓滾滾的小身子就跳到了牀上,用勁扶起柳玉兒。

紅綾眼眶通紅,剛哭過不久。瞧見慕容舒後,眼淚奪眶而出。慕容舒邁着沉重的步伐走過去。

越過紅綾,走到牀邊。看着身着裡衣,瘦的撐不起衣服,面色蒼白的近乎於可怕的柳玉兒,慕容舒陣陣心驚!短短不過幾日,她怎麼變成如此模樣?究竟今日抓走她的人是誰?突地,慕容舒的視線落在了柳玉兒的脖頸間!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青紫色的吻痕和牙印!

怎麼回事?慕容舒的心頓時被冰雪包圍,層層透着刺骨的冷意!如此明顯!

“軒兒,你跟着紅綾出去玩會兒好嗎?母親有話對王妃說。”柳玉兒先是對慕容舒溫柔的笑了笑後,便側着頭看着軒兒,輕輕的說道。

軒兒點頭,眼眶裡含着眼淚,“是,母親。”

慕容舒立即坐在牀上,抱住柳玉兒。當她抱住柳玉兒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柳玉兒的身形一顫,慕容舒眼眶一紅,脖子的傷痕都如此密麻,可想而知身上會是怎樣的情景。

“謝謝你救了我。如若你沒有救我,我現在恐怕已經慘死。或許還會被扔進亂墳崗,軒兒恐怕被人害死。舒兒……我在想,是不是上輩子我是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所以這輩子會遭受這些?王君山寵妾滅妻,他的寵妾明明已經害的我逃來京城,還是不肯放過我。其實,我已經決定帶着軒兒去個小鄉鎮,買個幾畝良田過些簡單的日子。可……竟然……無法實現。”

慕容舒默不作聲,只是緊緊抱着她。聽着她繼續說着。

“舒兒……我可不可以自私的求你,照顧軒兒?沒了我,他孤身一人只能臨街討飯。若是回王家,終究難逃一死。”她越說聲音越輕,漸漸地,慕容舒要低頭將耳朵送到她的嘴邊,才能聽清她的話。

“好。”慕容舒答應的乾脆。

聞言,柳玉兒勾脣一笑,道:“這樣我就放心了。”

慕容舒心一顫,她最後這一句話根本無聲音,只有口型!她說了這一番話是用了最後的一絲力氣而說!忽然感覺到身上一沉,她竟閉上了眼睛。

“玉兒!”

“柳姑娘!”

慕容舒咬着牙,望着柳玉兒脣邊的那麼笑容,只覺得心坎處,一陣陣的抽痛。

“母親!”門邊圓滾滾的小黑影跌跌撞撞的跑過去,跳到牀上,撲在柳玉兒的身上,兩隻小手拽着柳玉兒漸漸涼去的手,用力搖晃着,“母親,母親,你醒醒,軒兒不能沒有你。睜開眼睛啊,母親。不要離開軒兒好不好?”

旁邊衆人掩嘴痛哭。

慕容舒望着軒兒白嫩的小臉上上掛着的兩行清淚和鼻涕,心一陣陣的抽痛。她悲哀的發現,在這個無情的年代,生命竟如此脆弱。如柳玉兒這般柔弱心善的女子,最終卻是落得了這等悲慘的結局!而曾經給過柳玉兒承諾的那個男人,視誓言如糞土!說忘便忘,愛新人棄舊人!

“母親……軒兒不淘氣了。軒兒去學裡讀書。軒兒長大了當大官,不讓人欺負母親。軒兒跟母親一起洗衣服。軒兒一定洗的比娘還多,軒兒還會煮雞蛋了。母親……別睡了……軒兒真的聽話了。”

“軒兒給你暖手。母親別睡了,好不好?軒兒會乖乖的,聽您的話。”

兩隻小手小心翼翼的捧起柳玉兒的手,紅嫩的小嘴嘟起來不斷的朝着柳玉兒的手上吹着熱氣。

“怎麼更冷了?母親?快醒醒。軒兒給您燒炭。”柳玉兒的手重重的從軒兒的小手中掉落,軒兒抽抽鼻子,一陣大哭。

慕容舒喉間刺癢,輕輕的放下了柳玉兒後,便將軒兒抱在懷中,“軒兒,別哭。你的母親解脫了。她現在很累,需要睡很久。”

“那什麼時候會醒來?”軒兒抽噎着,小手擦着眼淚,倔強的不讓眼淚掉落,天真的問道。

慕容舒低頭望着柳玉兒脣邊的笑容,對着軒兒說道:“會很久,很久。不過她會一直陪着你。”

“母親……不要……我不要母親不醒來!軒兒已經答應母親了,軒兒會聽話的。”軒兒拼命的搖着頭,哭道。

慕容舒眼眶微紅,將軒兒抱在懷中,任他痛哭。

不過一會子的時間,他哭的累了,無力了,便睡着了。

慕容舒將他交給秋菊,“抱着他去隔壁,今晚你辛苦點兒,就在房間裡看着他點吧。”

“是。”秋菊點頭。輕輕的抱住軒兒便去了隔壁的廂房。

接下來,慕容舒便安排了柳玉兒的後事問題。

一個時辰後。

終於將一切吩咐妥當。慕容舒來到梅園正廳。

馬護衛正站在中間。

“奴才參見王妃。”馬護衛拱手恭敬道。

慕容舒落座之後,看向馬護衛,沉聲問道:“是何人抓住柳姑娘?”

“回王妃的話,抓走柳姑娘的人是兩名蒙面漢子,他們將柳姑娘送給幾個乞丐後,便立即消失。奴才已經派人搜捕,可惜,因兩人蒙面,並無結果。不過,那十個乞丐交代,兩蒙面人口音不是本地人,有點像青州話!至於小少爺,則是被一個鄉下漢子送回王府。”馬護衛話語簡潔,面容冷冰冰,不過在提到柳玉兒送給幾個乞丐後,眼中橫現一道冷光。

聽言,慕容舒的心一顫。十個乞丐?竟是十個乞丐!怪不得,怪不得,柳玉兒身上會有如此多的傷痕,怪不得會弄得元氣大傷,只能死去!怪不得她不讓大夫診治!她是想保留最後的尊嚴!

“此事不必追查。也不必報官。告誡下面的人,不可將此事宣揚出去。一旦走漏半點風聲,別怪本王妃出手無情。”慕容舒寒聲吩咐道。既然柳玉兒想要保住最後的尊嚴,不想讓軒兒知情,也不想讓軒兒日後因她而遭受嘲諷,那麼她便成全她。

畢竟,此事計劃周詳,報官後也只是懲戒幾個乞丐,可卻將柳玉兒的遭遇昭告天下。遠在青州的那王君山恐怕還會鼓掌慶祝。特別是那個膽大包天的寵妾!

想到這個寵妾,慕容舒雙眸內的光芒越發的冷冽。

此事絕對與此人有關!

“是,那十個乞丐如何處置?”馬護衛問道。

聞言,慕容舒眸光一冷,無論這十人是否是主謀,他們都是不顧柳玉兒的掙扎而輪於柳玉兒,至柳玉兒慘死!如若這十人有半點良心,柳玉兒如此瘦弱嬌柔的女子,他們怎會如此殘忍的將她侮辱致死?

“送去柳府給柳大人,將柳姑娘發生的事情全部告知。”慕容舒黑眸閃動,沉聲吩咐道。

她知道,這十人交給柳大人,柳大人爲保證柳家名譽,絕不會將此事聲張出去,這十人定死無疑!

“是。”

馬護衛退下後,紅綾紅着眼眶來到慕容舒的跟前。顫着聲音說道:“柳姑娘好可憐。究竟是誰會如此對付柳姑娘?”

慕容舒不語,黑眸越發深沉,面色卻沉靜不已。

“柳姑娘剛被送回來時,衣不遮體,身體不斷流血。大夫遠看之後,說,柳姑娘是小產了。那些人真是殘忍!柳姑娘還有身孕呢,怎麼能如此沒有人性的將柳姑娘害死?”紅綾雙肩抖動,情緒有些激動的說道。

有了身孕?是王君山的孩子!莫非那寵妾早就知道?爲了不給柳玉兒翻身的機會,便買兇殺人?

慕容舒緊皺着眉。心中已有打算。

這時,門外傳來一名丫鬟的聲音,“王妃,王爺來了。”

宇文默來了?

“奴婢先退下。”紅綾立即擦乾了眼淚,知道王爺此時前來定是有事找王妃,她不便在此,所以便對慕容舒說道。

慕容舒點頭,“恩。”

紅綾出去後,宇文默便走了進來。

“妾身見過爺。”慕容舒起身對宇文默行了禮。她知道,宇文默這麼晚前來見她,定是爲了柳玉兒一事。想必是馬護衛從她這裡離開後,便去見了他。

宇文默自進屋之後,黑眸便緊盯着慕容舒。

慕容舒起身後,便又坐下。宇文默坐在她的身側。

“你想收留柳玉兒之子是嗎?”宇文默沉聲問道。

“是。”慕容舒十分肯定的回道。無論柳玉兒是否將軒兒交給她,她都會收留。畢竟她無法見軒兒流落街頭,甚至回到王家受後母虐待。

不過,她掃了一眼宇文默,見他神色無異,卻是不知他再想些什麼。也許留下軒兒是不明智的選擇,甚至會對他有所影響。

宇文默黑眸閃了閃,沉默了半刻後,回道:“既然你決定收留,那麼就讓他留下吧。不過,他絕對不能是王君山之子。這輩子也不可能是王君山之子。本王決定收留他,只是因爲他是柳玉兒的遺孤,你認的義子。”

慕容舒詫異的看向他,心知他這番話是何意!一。收留軒兒可行,不過他卻不能是王君山之子,意思就是軒兒永遠不能認祖歸宗。二。收留軒兒,是表示愛心,不忍心一個遺孤流落街頭。

無論是何種意思,他是同意收留了軒兒!

“謝謝。”不管他是存了什麼目的,亦或是沒有目的,他的同意至關重要。畢竟,沒有他的首肯,她還不知會用何辦法費盡心機來讓他同意。

聽言,宇文默黑眸一閃。卻是起身,走了幾步後,背對着慕容舒,冷聲道:“用不了幾日你就會再次入宮,一切小心。”

慕容舒輕皺眉頭,一切小心?針對的是人或事?眼前忽然出現皇帝那看似溫和卻讓人感覺到陰沉森冷的目光。宇文默的提醒與皇帝有關?

待她再次擡頭時,房中已經沒了宇文默的身影。

第二日清晨,慕容舒剛梳洗完畢。

“王妃,小少爺醒了。”秋菊立在門外輕聲道。

“走,本王妃去看看。還有些事兒想要問一下軒兒。”慕容舒點頭。

廂房內,軒兒安靜的站在椅子上,圓滾滾的小身子趴在窗戶上擡頭仰望着天空,不哭不鬧,十分平靜。

聽到身後有聲音後,便從椅子上跳下,回頭跑嚮慕容舒,撲進她的懷中,稚嫩的奶聲夾雜着哭音:“軒兒的母親是不是不再回來了?軒兒真的懂事了,王妃您能告訴母親嗎?告訴她,我真的聽話了。”

慕容舒眼角澀澀的,輕輕的拍着軒兒的後背,笑道:“軒兒的母親若是知道軒兒能聽話,她一定很開心。”

“真的嗎?”軒兒抽噎着問道。昨晚母親還對他說,她要離開了,以後不能照顧他了。他知道母親是跟以前的管家一樣,睡着了,就不會再醒來。“軒兒捨不得母親。”

慕容舒輕輕的拍打着他的後背,等他的情緒稍微穩定後,便溫柔的笑道:“軒兒的母親不在了。就讓我來做軒兒的孃親吧。”她不是他的母親,自然無法替代這兩個意義非凡的字。

軒兒還是忍不住的哭。失去母親的痛,他才三歲,雖是比尋常孩子要聽話,要懂事,可這個三歲的孩子在短短的兩三月的時間內,失去了太多太多。

“孃親?漂亮王妃做軒兒的孃親?”悶悶的不確定的聲音問道。

“乖。”慕容舒柔聲哄着。

哄了好半天,軒兒才止住了哭聲,小小的鳳眼紅腫不已,小傢伙看到慕容舒的衣襟上溼了一片,上面有着他的鼻涕,連忙用衣袖去擦,“軒兒不乖,弄髒了孃親的衣服了。”

他小心翼翼的擦着她衣襟上的淚痕,越擦眼眶又紅了些,“軒兒不是故意的,軒兒會聽話的,軒兒給孃親擦乾淨。孃親千萬別不要軒兒。”

慕容舒心中又一痛,將軒兒重新抱在懷中,“孃親發誓,絕對不會不要軒兒。孃親會像軒兒的母親一樣愛你。”

軒兒撲進慕容舒的懷中,眼中含着眼淚,小小的他倔強的不讓眼淚落下。

過了半響,他纔回道:“抓走孃親的那兩人定是打了母親,母親身上纔會有那麼多少傷痕。母親痛,軒兒也痛。軒兒不能哭,他們是壞人!”

聽着他帶着奶聲奶氣的說着柳玉兒被打了,慕容舒感覺心口又是一痛。輕輕的勾起脣角對軒兒說道:“這兩人這麼壞,孃親日後幫軒兒教訓他們。”

王君山……寵妾……

這兩人會爲此付出代價!

“不……軒兒長大了自己教訓……母親受傷要睡很久,軒兒不想孃親被打的也要睡。”

“恩。”

一個時辰後,慕容舒牽着軒兒小手走到正廳。

廳中有馬護衛和一名身穿粗布麻衣的漢子。此漢子一臉侷促不安,但是仍舊規規矩矩的垂首站立在馬護衛的身後。

“胡叔叔。”小軒兒進入正廳後,見到那漢子立即奔過去。

那漢子見到小軒兒後,臉上頓時揚起憨厚的笑,“小少爺。”

“孃親,是胡叔叔救了軒兒。”小軒兒拉着那漢子對慕容舒說道。

慕容舒點頭看向那漢子,打量了一眼他後,便徑直從他們面前走過去,落座之後便看向馬護衛。

馬護衛立即上前道:“昨日王妃交代的事情奴才已經辦好。奴才身邊這位男子是胡家村的村民胡三,當時正好要進京城。結果半路遇見了兩名蒙面男子搶劫柳姑娘和小少爺,便想要相助,可惜那兩人皆有些拳腳功夫的。柳姑娘拼着命將小少爺交到他的手中,隨後他便抱着軒兒逃來京城,尋來了南陽王府。”

“馬護衛說的對嗎?”慕容舒看向胡三,清聲問道。

胡三不敢擡頭直視慕容舒,只能拼命點頭,“是是是。俺沒能耐救不了那婦人。”

“恩,你走吧,從王府離開後,就將此事忘了吧。跟着馬護衛去賬房領十兩的賞銀走吧。”慕容舒吩咐道。

“是,是,是。”胡三連忙點頭,他這輩子都在村裡種地,還未見過什麼貴人呢。如今眼前之人是南陽王妃,還是樣貌如此絕色的女子,胡三更是不敢擡頭。但是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慕容舒話中之意,便不斷點頭,他只是老實本分的農民而已,不想惹麻煩的。

將這漢子打發走後,慕容舒便帶着軒兒一起去吃早飯。

早飯過後,慕容舒便讓人帶着軒兒下去休息。而她則在房中看着讓人收集而來的關於王君山的事情。這些東西都是在前些天便讓人查的。早知柳玉兒會被害,她必然會早動手!可當時,她對柳玉兒存有疑心,在猶豫着是否值得時,柳玉兒已經離開。

細細的看過一遍後,不禁冷笑。

王君山果然風流!閱女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不過在柳玉兒與他成親時,他還尚算可以,算得上是個人。可與柳玉兒成親後,沒過多長時間就對柳玉兒失去了興趣。從此,便開始了獵豔之旅。

好色……慕容舒眼前一亮。

“王妃,沈側妃求見。”門外傳來青萍的聲音。

聞言,慕容舒眉梢微揚,冷笑,她來的倒是快!“讓沈側妃在偏房稍等片刻,本王妃馬上就到。”

偏房。

沈側妃悠然品茶等着慕容舒,今日一早宮門剛開,她便立即趕回府中。待趕回府中之時,便聽到下人說慕容舒準備要收柳玉兒的孩子爲義子!

此事非同小可,柳玉兒畢竟名聲敗壞,其子就算無人撫養,但也絕對不能由南陽王府來收養!

畢竟,王爺此時還未有子嗣!這未有子嗣便收義子,傳出去會讓衆人以爲如何?必定會讓人閒言碎語!

等了不到片刻時間,慕容舒便來了。

沈側妃看向慕容舒後,察覺慕容舒的面色有些差,便假意好心問道:“王妃怎麼臉色如此差?莫非昨夜沒有休息好?”王妃與柳玉兒真的如此姐妹情深?親生姐妹慕容舒都可以絕情以對,更別說是柳玉兒了。莫非這又是演給王爺看的戲?想要讓王爺知道她有多麼的善良?

“有些着涼,並無大礙。勞沈側妃擔憂了。沈側妃怎麼不在宮裡多陪着貴妃娘娘兩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慕容舒落座於沈側妃身旁,笑着會問道。

聽到這話,沈側妃脣邊的笑容一僵,慕容舒這是讓她難堪!王爺只帶着慕容舒出宮,卻讓她留在宮中,從昨晚開始,王爺的那個“無”還有這句話就變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

慕容舒不以爲意,好似這句話只是普通的問候,臉上笑容依舊,也悠然的抿了口茶。

“這兩日在宮中已經叨擾了貴妃娘娘,便有自知之明趁早離開。況且日後也有機會經常入宮見貴妃娘娘。不過,妹妹一回府,便發生了幾件事情,這不,就來找姐姐了。妹妹已經差人去叫了王爺過來,也好一同解決這些子事兒。”沈側妃隱去心中不快和怨恨,重新笑看慕容舒說道。眼底的算計一閃而過。

幾件事?慕容舒微楊起脣角,看來沈側妃這幾日可是準備的夠充足的。恐怕是等着這日,在宇文默的面前一起上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