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天空的星星閃爍。微風輕輕吹動着,封千域站在山頂,無論怎麼被風吹他的頭髮還是整齊的披在腰間。
青衣站在右後方靜靜看着封千域也不問。
他們到這裡已經兩個時辰了,封千域不開口青衣作爲一個徒弟也沒辦法說什麼就等着。
“還有一月有餘天青峰之戰,你怎麼想”
封千域淡淡開口,聽不出任何心情的起伏。
“依青衣來看,現在師父已是仙帝修爲,徒兒與夜半都是天級,傾雪現在也已經渡劫,還有各位長老,怎地也不會戰輸。”
青衣行禮不卑不亢的說着。
“你覺得傾雪的念力怎麼樣。”
青衣是封千域的第一個徒弟,他對青衣也是極爲相信,這世上也只有青衣一人能聽到封千域這樣說的話了。
“徒兒感知到傾雪師妹已經是中級與高級之間,不久的將來一定會超出徒兒與夜半的,爲樽谷光耀門楣。”青衣說的不卑不亢的。
“你可知她不能受傷,如果受傷念力就會流逝!”封千域聲音有些嚴厲。
“這……師父不是已經找到方法了嗎?”青衣喵了一眼封千域的背影不知說什麼。
封千域看着遠方,不知在思索着什麼,青衣一直在舉着也不敢放下,他不知爲何封千域說起這些,也只能自己僅僅知道說了出來。
久久之後封千域開口:“退下吧。”
“……是。”
青衣微擡頭看了一眼不敢多問自行退下。
顧傾雪的血脈不同整個樽谷也就青衣,夜半與封千域知道,而真正瞭解顧傾雪血脈夜只有封千域一人。
“看來…還要繼續雙修。”
封千域在青衣走了很久以後嘆息道。
他其實在想要不要再雙修下去,青衣說他找到方法是真的可是一直雙修下去也不是辦法,現在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怕再在一起會有齷蹉的思緒。但是看眼下形式不得不在一起。他了解顧傾雪的脾氣,既然知道有云青峰之戰便不會自己脫身不去,所以現在只能先讓顧傾雪的念力提高。
……
顧傾雪吃了幾口飯菜便放下了筷子,她可記得那天封千域的調侃,所以也不敢多吃。
倒是夜半見顧傾雪不吃一直在勸:“傾雪師妹,這可是師兄爲了道歉親自做的,吃那麼一點怎麼可以,再吃點!”
顧傾雪白了一眼,一隻手把玩着落在身前的頭髮:“師兄一定是得了失憶症了!”
“我可是答應了師妹的事情?”
夜半的一臉茫然的看着顧傾雪,他是真的答應顧傾雪什麼事情沒做?迅速轉這腦袋想着,想來想去也沒有答應過顧傾雪的事情啊!
“那到沒有。”
顧傾雪頓了一下,想了想夜半是否真的答應過自己的事情沒做,想了想沒有,也就繼續把玩着頭髮。
“那師兄我怎麼可能得了失憶症。”夜半調侃道:“依師兄看來,師妹得了矯情病。”
顧傾雪也不和夜半計較,胳膊往小桌上一撐直勾勾的看着夜半,眼裡還帶着笑意,卻不說話。
夜半看着顧傾雪慢慢往後撤,還打了個冷戰:“師妹,可否有話直說,別那樣看着師兄,師兄着汗毛都豎起來了!”
顧傾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撤了回去:“那師兄說說,這飯菜是誰做的。”
“廚娘啊!”
“剛剛師兄可不是這麼說的,說的可是。”顧傾雪咳了咳壓低聲音學着夜半說話的語氣道:“傾雪師妹,這可是師兄爲了道歉親自做的,吃那麼一點怎麼可以,再吃點!”說完自己掩嘴一笑:“師兄可想起來這飯菜到底是誰做的。”
夜半老臉一紅,尷尬的咳嗽起來:“咳咳咳,那是,師兄隨口一說,師妹何必在意。”
“師妹我可是看不慣師兄往臉上貼金,搶奪廚娘的功勞。”顧傾雪往旁邊軟枕上一考:“飯也吃完了,師兄請便吧!”
一陣沉默,夜半這才知道顧傾雪還在生氣,他從來沒有像誰道過謙。
小時候上山他很調皮,也因爲年紀小,青衣也讓着他。那個時候山上只有青衣和他,封千域教完法術就會讓他們練上幾月有餘直到他們練會纔出來教下一招事。山裡只有他們兩人,調皮的夜半喜歡招惹青衣尋找存在感,這也導致以前的夜半很能招惹青衣。
青衣的性子穩重,不與他計較他就變本加厲,因爲他在後山的樹上又一窩馬蜂窩,他是桶了下來包着見到青衣的時候往他面一丟,青衣沒有反應過來,便被馬蜂桶的滿臉腫了,封千域知道就教育他讓他與青衣道歉,可是他就不說“對不起”這三個字。
封千域便罰他天天扛着大石頭來回跑這山路,跑到他像青衣道歉爲止。
小孩子的倔強脾氣在那一刻全部噴發出來,他硬生生的抗了一個月的大石頭,卻還不肯說那三個字。
而這一個月內青衣也完全好了,看到夜半每天扛着大石走着上萬的臺階有些不忍便跑去找封千域求情。第一次去封千域沒有見他,青衣便跪着求,直到晚上夜半放下大石。第二次去,封千域則是讓青衣磨了一天的磨。第三次封千域便說說:“如果不把夜半的銳氣磨下去,他以後不會修成正果,如果你願意看到他淪爲階下囚,那麼你就可以現在過去告訴他不讓他在繼續。”
青衣聽了此番話也就不在替夜半求情,這些話那時的夜半當然不知道,見到青衣一天天往封千域那裡跑而且還是推翻的出來,他便以爲青衣讓封千域多懲罰他,他卻沒同意,只要青衣往封千域住處走一次他就會在心裡記下一筆青衣的帳。
直到有一天封千域外出修煉,九幽谷的人悄悄潛入樽門把夜半與青衣困住,天天用鞭撻打着青衣,夜半從來沒受傷因爲在鞭撻的時候青衣用身體替夜半當着。最終青衣用念力破了念障青衣與那人大戰,卻不讓夜半插手,夜半夜只能乾着急,因爲當時青衣的的念力根本打不過,而夜半更是連初級都沒達到。
封千域聽說便急匆匆趕回,九幽谷的人聽說封千域要回來就跑了。
青衣也受了好多傷幾乎要斷命。
此時的夜半才知道青衣的爲人是什麼樣,在青衣病時一直陪着直到青衣醒來,他說的第一句就是“師父,徒兒保護樽谷與師弟不利,請師父責罰。”
夜半哇的哭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地上求着封千域:“師父,師兄保護我保護的很好,是那些逮人悄悄潛入,把我們困起來欺負我們,如果不是師兄我也不會好好的在這裡。夜半求師父不要責罰師兄,如果師父硬是要責罰就責罰徒兒吧,不要責罰師兄。”
封千域那時擔憂的眉頭纔算一鬆,他一直怕夜半不會理解青衣,沒想到九幽谷人上面挑釁竟然把自己最擔心的徒弟教育成人。這也是件兩全其美的好事。
封千域沒有責罰青衣倒是讓幾人通通償命。
而青衣生病一段時間一直是夜半照顧着,一天天青衣的身體漸漸好了起來,直到能下地走路,夜半便跪了下去:“師兄,師弟爲上次的事情道歉,師兄念夜半年幼不與夜半計較,夜半卻變本加厲的傷害師兄,在此夜半磕頭認罪,還望師兄原諒夜半。”
青衣一張虛弱的臉點頭應聲。
從那以後夜半對青衣的態度轉變,尤其是在學習念力上。青衣很努力他也不想落後就一直追着。
……
“師兄…師兄?”
顧傾雪說完那句話夜半就發愣,直勾勾的看着前方。顧傾雪順着夜半的眼神看着那裡,也沒什麼就試着叫了幾聲看沒動靜,她有些慌了。
本來是開玩笑的讓夜半自便,沒想到卻讓夜半愣住,難道是這句話點了他的穴道?
顧傾雪越過小桌推了一下夜半:“夜半,沒事兒吧!”
夜半這纔回過神,茫然的看着顧傾雪:“怎麼了?”
顧傾雪長噓了口氣:“我還要問你,怎麼就突然愣住了。”
夜半珊珊一笑:“沒什麼,就是想起以前的往事了!”
“嚇死我了。”
夜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着:“其實我在想怎麼和你道歉,我長這麼大,只說道過一次歉,那還是和青衣。”
顧傾雪看向紙窗悠悠道:“不用你道歉,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對,還無緣無故的把一些事情怪罪你的頭上。”
夜半摸了摸鼻頭:“今天我說的話確實有些衝,但是……”
“我知道!”夜半的話沒說完就被顧傾雪打斷,緩緩轉過頭,眼淚滿是淚水的看着夜半:“我能告訴你嗎?”
夜半看着此時的顧傾雪他也跟着心酸:“傾雪,你說我就聽,我也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哪怕他們要把念力從我身體抽走我也不會說,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