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實力,如今的江東流,乃是手眼通天的神祖,而甦醒只是一位七階真神,兩人之間的差距,猶如雲泥。
但是,江東流並沒有因爲自己實力強大,就什麼事情都替甦醒做主。
他很尊重甦醒的想法。
而甦醒也沒有覺得,這種公平的交流方式有何不妥。
一是在他看來,朋友之間的情誼,本就不應該去拿實力衡量,二是他自信,以自身潛力,邁入神祖之境,不過是時間問題,畢竟他塑造出了造化神源。
除此之外,在江東流的心裡,甦醒於他而言,還有一份很特殊的意義。
在水族時,甦醒力敗槍君,施展水澤國度,誅殺無數的魔族,他身上展露出的不屈意志,對江東流等人,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在那之前,江東流那批人,雖然天資出衆,但一個個身份地位崇高,要麼是神國的太子,要麼是天工古神族的繼承人等等。
這樣的身份,讓他們無形中產生了依賴性,並沒有去竭盡全力的修行,所以當時的江東流比不上槍君。
而當黑暗降臨,神魔大戰開始後,所有的身份化爲烏有,神國太子被打落凡塵,像喪家犬一樣的逃命。
剛開始的時候,江東流幾近崩潰。
可他的腦海裡,卻時常浮現甦醒的身影,那不屈的意志感染着他,讓他迅速振作起來,然後一邊逃亡,一邊修行。
他將自身所有潛能逼迫了出來,心境被磨礪的愈發堅韌,後又得到了諸多機緣,終於是在逆境中,一步步登臨神道巔峰,成爲了人們口中的“白衣神祖”。
從客觀上來講,神魔大戰成全了江東流。
江東流打量着甦醒,道:“你這傷勢不輕啊!而且你肉身如今的狀態十分脆弱,通常情況下,只能慢慢去調息孕養,才能逐漸恢復,起碼要半年之久。”
“是啊!”甦醒倒沒有意外江東流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虛實,畢竟後者可是神祖,眼力見解自然高深莫測。
“我來幫你一把?”江東流試探性問道。
“好啊!”甦醒欣然答應,他不是迂腐之人,不隨江東流前往江神上國,是因爲他有自己的打算,而江東流要幫忙療傷,就沒有什麼拒絕的必要了。
“譁!”
江東流伸出一根手指,點向了甦醒的胸口位置。
絲絲縷縷的碧綠色光芒,自江東流的指尖散溢而出,不急不緩的滲透進了甦醒的體內,那碧綠色光芒所到之處,原本孱弱的身體,迅速恢復着。
最後,那一股柔和的能量,徹底滲透進了甦醒身體深處,鞏固着他的肉身根基。
半響後,江東流收回手指。
甦醒稍微感受一番,便察覺到傷勢已然徹底痊癒。
江東流看了一眼甦醒,好奇道:“你這是怎麼搞的?哪裡來的這麼強大的神魂力量?”
雖然江東流並不知道玄武龍龜體內世界發生的事情,但他眼力極其非凡,僅憑甦醒的傷勢,就能推斷出大體的負傷情況。
甦醒倒也沒有隱瞞,將玄武龍龜內的情況告知了江東流。
“居然是一頭洪荒古獸,這樣看來,魔族這次還是賺大了啊!”江東流聽完後,不由皺了下眉頭。
甦醒也明白這個道理,相比玄武龍龜,黑刺之城的破滅就不算什麼了。
魔族得到了一頭洪荒古獸,總體算起來,絕對是大賺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甦醒爲了救天工古神族,就已經是拼盡全力了,根本沒有能力去染指玄武龍龜。
“那頭玄武龍龜,大概什麼實力?”甦醒問道。
“這個說不準,畢竟我沒親眼看到,不過洪荒古獸活了無盡歲月,一般最低都有着神君境,而且渾身是寶……”
江東流眼裡閃爍着精光,顯然是對玄武龍龜起了貪念,不過玄武龍龜此刻多半已被魔族拿下了,他也無法去虎口奪食。
“算了,不提這件事了。”江東流擺擺手,轉而道:“你剛纔說有隻葫蘆幫你吐出飛刀,幫你斬了玄武龍龜的人魂意識,我看看那葫蘆?”
甦醒點點頭,他從江東流眼裡看到了一抹驚疑,知道對方是擔心,那隻葫蘆不正常,可能對自己不利。
甦醒準備從儲物袋內拿出葫蘆,可很快就是臉色變了變。
“怎麼了?”江東流不解。
“葫蘆不見了。”甦醒苦笑道。
“是嗎?”江東流不由冷笑一聲,他不是在針對甦醒,而是覺得那隻葫蘆有問題,朝着甦醒說道:“兄弟,你把儲物袋給我試試?”
“好!”甦醒也意識到了不對勁,那隻葫蘆似乎在有意躲着江東流。
“倒是要看看,是什麼妖魔鬼怪!”江東流沉着臉拿着甦醒的儲物袋,掌心光芒一閃,一股浩瀚偉力滲透進了儲物袋中。
半響後,江東流臉色怪異的盯着甦醒,道:“奇了怪了,還真沒找到你說的那隻葫蘆,一點氣息都沒留下。”
“如此看來,人家應該是真的不想被你找到。”
甦醒搖了搖頭,見江東流陷入思索,不由笑道:“我感覺那隻葫蘆雖然異常,但沒有對我不利的意思,說起來,對我還有救命之恩。”
“好吧!”江東流點點頭,朝着儲物袋說道:“無論你是誰,都給我聽清楚了,這位是與我患難與共的兄弟,敢打什麼歪主意,先掂量掂量,能不能承受得了我的怒火。”
這種舉動看似怪異,但甦醒卻感覺到了,一種晦澀莫名的氣息,滲透進了自己的儲物袋中。
甦醒暫且還無法理解,江東流這種神祖存在的手段,但這顯然是在通過特殊的方式,去警告那隻葫蘆。
江東流將儲物袋還給了甦醒,沒有再提葫蘆的事情,笑道:“這麼久沒有見到老丁了,既然我來了,那怎麼也得見上一面,咱們去找他?”
“估計他也不會跟你走。”甦醒淡淡一笑,雖然是看穿了江東流的小心思,但還是起身,準備陪江東流走一趟。
“要不咱們打個賭?”江東流一臉挑釁的道,絲毫沒有神祖那種高深莫測的樣子。
“賭什麼?”甦醒怡然不懼。
“如果老丁跟我走,那你也必須跟我走了,如果老丁不跟我走,條件隨便你開,如何?”
“一言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