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神谷一別,甦醒不知天意古神去了哪裡。
只是心中隱約有種感覺,也少不了緬懷。
而天啓古神,則是天意古神的結髮妻子,天意天啓,天生一對,假如沒有半路殺出一個無心古神的話……
“坐下吧!”
天哲大神官,指了指案臺前的蒲團。
甦醒並沒有從枯草編織的蒲團上,看出任何的玄妙之處,但他也沒有猶疑,依言盤坐在了蒲團上。
他倒是不擔心天哲大神官會加害於他。
萬道會武的冠軍,死在了拿獎勵的過程中,這種事情傳開了,天啓神殿的聲譽,也等於是徹底毀掉了。
“譁!”
天哲大神官的掌心,浮現出一枚魚龍玉佩,交給了甦醒,解釋道:“這枚魚龍玉,同樣是天啓古神留下之物,若是在周天之地內遇到了危險,激活魚龍玉,便可以離開。”
“不過那樣一來,你也就失去了繼續探索周天之地的資格。”
甦醒不由驚訝:“周天之地內,還存在着危險?”
天哲大神官不可置否,“進去以後,你自會明白。”
此時,案臺上香爐裡的焚燒,恰好燃燒的一乾二淨,旋即天啓古神的石像,那一雙悠遠而深邃的眸子裡,照射出了兩道神光,落在了甦醒的身上。
那神光蘊含着高深莫測的道法力量,將甦醒身邊的天地規則攪動扭曲。
“譁!”
光芒一閃。
甦醒的身影,連同那兩道神光一同消散。
天哲大神官神色平靜的朝着天啓古神的石像,再次躬身三拜,然後退出了石殿,但他也沒有遠離石殿,而是在附近的一塊巨石上,盤膝坐下。
周天之地是衆神殿堂的一處秘地。
不僅進出往來的方法十分隱秘,而且四周有強大的力量守護着,就如同這座石殿四周,看似普通無奇,可實際上,充滿着強大且危險的禁制。
若是沒有天哲大神官帶路,別說甦醒如今的修爲只是真神境九階,便是天神境九階,也是休想入得了石殿。
此外,非衆神殿堂之人,也極少有資格進入周天之地。
算起來,萬道會武由天啓神殿、鳳梧福地、琅嬛玉宮輪流舉辦,每三十年才能輪到天啓神殿,也就是說,外人想通過萬道會武進入周天之地,需要等待三十年功夫。
前提是,你還需要拿下萬道會武的冠軍。
此間種種,幾乎無法蓄謀,只能憑機緣和運氣。
……
當頭暈目眩之感消散,視野從光怪陸離的世界,恢復到了正常的色彩後,眼前的景象,已經與石殿內完全不同。
空曠無垠的地域內,飄蕩着嫋嫋白霧。
魂念可以離體外放,可這片天地太過廣袤無垠,且看上去沒什麼生機,任何地方彷彿都是相同的。
大地是平整光滑的,如同一塊巨大的鏡面。
但腳踩在上面,卻會激起輕微的漣漪,又像是湖面。
“這東西可以稱之爲鏡湖嗎?”甦醒喃喃自語了一句,卻是誤打誤撞的說對了,周天之地既是一塊整體,又能分成三百六十五個區域。
每一個區域,皆代表着一尊古神。
而甦醒所在區域,是由天啓古神的石殿而入的,自然便是天啓古神的地盤,而天啓古神的地盤,本身就名爲“鏡湖”。
鏡湖無垠,如同一座大宇宙。
“距離天魔宗山門開啓,估計還需要幾個月的時間,倒是不用過於着急。”
甦醒喃喃道,因爲有魚龍玉的存在,他想要離開這裡很是方便,沒有後顧之憂,很快便開始全心去探索這座鏡湖。
天空、雲層、大地、湖面等等。
甦醒一開始,是從上而下的探索,但沒有尋找到奇特之處,他便改變方法,朝着一個方向一直飛行。
這場飛行十分枯燥,持續了好幾日。
只是,他魂念所及之處,依舊是茫茫一片,沒有任何奇特之地出現。
“之前聽天哲大神官所言,彷彿是這鏡湖中有危機存在,爲何如今沒有遭遇?”甦醒無奈的搖搖頭。
他現在反而是希望出現危機。
因爲危機往往與機遇並存,再怎麼說,也好過這般漫無目的的枯燥飛行。
然而事實上,便是天哲大神官,對於周天之地的瞭解也不多,因爲每個人進入周天之地所遭遇的情況,往往都不相同。
這就導致下一個進入周天之地的人,是無法依照前人經驗而行的。
而天哲大神官之所以擔心甦醒遇到危險,一是大部分人進入周天之地,的確會遭遇一些特殊生靈的攻擊,二是周天之地未知太多,未知本身其實就代表着危險。
可顯然,甦醒所遭遇的情況十分的特殊。
沒有危險,只有孤寂!
又過去了幾日,甦醒停下了飛行。
他有一種感覺,類似這般飛行下去,哪怕過去一億年,也不會有什麼收穫。
“我是迷路了嗎?”
甦醒搖搖頭,因爲周遭的景物幾乎相同,他也很難分辨出什麼。
他嘗試過留下印記,卻發現那印記在不久後,便會漸漸消散。
這鏡湖有一股莫測的偉力,能夠抹除一切外人留下的痕跡。
甦醒默默佇立在鏡湖上,調整着自身心態,驅散內心裡的煩躁和孤寂感,讓自己的心境歸於最平靜。
也在此時,他的思路再次變得通暢,找到了一個不錯的辦法。
他盤膝坐於鏡湖上,運轉小週天道法,風火山雷四種截然不同的法則意志,在他身邊周遭涌現。
終於,這方天地有了變化。
在甦醒的腳下,一座大山迅速隆起,山中火焰升騰,火借風勢獵獵起舞,天穹上雷雲涌動,電閃雷鳴。
而在遠處,還有更多的異象浮現。
星辰流轉,刀劍穿梭,神獸朝天怒吼,嘶鳴聲經久不息。
不過是短短几個時辰的時間,原本的鏡湖衍生成了一座生機勃勃的世界,壯觀異常,十分的不可思議。
驀然,甦醒雙眼睜開,看向了前方。
電光自天心直射而下,又是宛若簾幕般朝兩旁分開,一位絕美的女子,穿着一件雪白的紗裙,翩若驚鴻,邁步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