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湖心島只會是死路一條,突圍是必須的。
而想要成功突圍出去,和修羅山合作,是最爲明智的選擇。
修羅山擁有上萬精銳大軍,十數位羅剎長老和旗主,並且如今湖心島上的第一強者,厲思瑾也和修羅山待在一塊。
這是最強的一股力量。
也讓修羅山佔據着主動權。
所以所謂的商議,基本也都是修羅山說了算,除非你選擇留在湖心島等死。
以林樹植的超羣智慧,一眼便洞悉了其中的關鍵。
所以他沒有幫邢徽說話,因爲總需要有人去打頭陣,而打頭陣的人,必然不可能是修羅山,那麼就只會在玉皇宮、林氏、邢家、銀蛟族、玄龜族中選擇。
既然邢家被選中,那自然皆大歡喜。
“甦醒,咱們走着瞧!”邢徽冷冷盯了一眼甦醒,轉身飛向了西麓,既沒有同意邢家打頭陣的事情,也沒有一口回絕。
其他人的目光,也是紛紛落在甦醒身上。
大家自然明白,之所以邢家被選中,就是甦醒在公報私仇,而且是堂而皇之的那種,完全沒什麼顧忌。
“夏兄,甦醒,告辭了。”林樹植道,表面上,他和甦醒並沒有撕破臉皮。
而後樑鈞、銅錫、亙元也是相繼離開。
“可惜,這打頭陣的位置只有一個……”甦醒和夏元甲望着離開的幾人,不約而同的開口。
兩人一個想趁機讓林氏損失慘重,一個則想報復玄龜族和銀蛟族。
雖說林氏目前和甦醒還沒有撕破臉皮,但林氏隱藏在幕後,處處算計的事情,甦醒自然是記恨在心。
如果有機會,他會毫不猶豫的讓林氏承受算計他的代價。
“這次謝謝了啊!”甦醒偏頭看向夏元甲。
讓誰打頭陣的決定權,最終還是在夏元甲的手裡,後者沒有讓玄龜族和銀蛟族打頭陣,而是選擇了邢家,這自然是一份人情。
“你還知道謝謝呢?你把我拖下水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這些呢?”夏元甲翻了個白眼,一臉不爽的道。
“一碼歸一碼嘛!”甦醒淡淡一笑。
“我也應該和你說聲謝謝。”夏元甲神色認真了幾分,修羅山和六大部族之間的戰爭,甦醒雖沒有出現在正面戰場上,可他完成的一系列暗殺,卻是幫了大忙。
“你要是真感謝我的話,剛纔就不應該說是我的主意。”甦醒撇撇嘴。
“一碼歸一碼嘛!”夏元甲學着甦醒的口吻笑道。
“……”甦醒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何時突圍最好?”夏元甲又道,換做一般人,他不會去徵詢對方的意見,但甦醒早已經證明了自己,他的建議,夏元甲非常看重。
“等天亮吧!”甦醒望了眼夜色,平靜的道。
“我也正有此意。”夏元甲點點頭,這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雖然不能確定,人形屍獸在被東郭入墨操控後,在白天是否會出現。
但通過之前的種種跡象,都能夠看出來,陽光對人形屍獸,的確可能起到實質性的傷害,最不濟也能削弱它們的實力。
這注定是一個難熬的夜晚。
夏元甲已經將突圍的時間,告知了林樹植等人,讓大家做好準備。
如此同時,夏元甲也是調度修羅山大軍,讓他們分批輪換着進行防禦,以保證在突圍時,大家能有充足的精力,完整的狀態。
山頂開闊,下半夜的時候,所有人統統退守至山頂。
防禦線的收縮,讓防禦難度降低了一些。
不過,面對無窮無盡的屍獸們,一直高強度的瘋狂攻勢,依舊是有許多神修隕落,甚至有好幾次,防禦陣線都被撕裂了缺口。
所幸有羅剎長老們出手,及時轟殺大片屍獸,使得防禦陣線重新構建了出來。
“死傷過半了!”黎明前,一天中最黑暗的時間,夏元甲俯瞰全局,眉宇間難掩凝重之色,修羅山大軍死傷了一兩成。
而那些中小型勢力的人馬,以及獨行神修們,已經死傷過半。
“唰!”
夏元甲身影一閃,出現在甦醒的身邊,問道:“找到東郭入墨了嗎?”
“還沒有!”甦醒搖搖頭,這一夜他出手次數不多,主要的精力,都花費在了尋找東郭入墨的蹤跡,以及觀察整座戰場的情況上面。
在天衝星辰魂力的加持下,甦醒的魂念所能延伸的距離極遠,洞察力非常敏銳,甚至都要超過了那些主神榜強者。
然而,東郭入墨隱藏的極深,蹤跡難覓。
值得一提的是,在天衝星辰魂力的加持下,甦醒的魂念,可以直接穿過湖心島四周的迷霧,觀察到外面的情況。
可是在他的魂念覆蓋範圍內,竟然全部都是屍獸。
那是真正地一眼望不到邊。
這個情況,甦醒僅僅告知了夏元甲一人,屍獸的數量太多了,他擔心將真實情況公佈出去,人們會陷入絕望。
突圍是必須的。
但甦醒在思考,具體應該往哪個方向突圍。
若是想要沿着來時的路返回,無疑是癡人說夢,那無窮無盡的屍獸大軍,以及漫長的路途,足以拖死在場所有人。
“要不嘗試一下,看看能否打破這座大墓的結界壁壘?”夏元甲指了指天空。
“你忘記了大墓對神王禁足嗎?”甦醒道。
“這和打破結界壁壘有什麼關係?神王禁足的意思,難道不是神王進來了,大墓就會毀滅嗎?”夏元甲驚疑道。
“那可能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應該是說這座大墓的結界壁壘相當堅固,連神王也難以打破。”甦醒沉聲道。
之所以有此推斷,是因爲大墓主人曾經是神君。
堂堂神君存在,所建造的大墓,怎麼可能不是固若金湯呢?
夏元甲想起了什麼,點頭道:“確實有這個可能,之前大墓未開的時候,老傢伙便曾出手過,沒有打開大墓的石門。”
他口中的老傢伙,是修羅山的掌教。
“要不就賭一把吧!”甦醒忽然道。
“你想幹什麼?”夏元甲眼皮跳了跳,頓時就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