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看着青龍太子就這麼被一個不知來路的黑衣少年殺死,喝了龍血,吃了龍肉,還煉化出龍元,十幾個天龍族的高層驚得連連吐出了血,臉上浮出狂怒狂怒,天龍一族的王者龍吉更是震天的怒吼聲。
“太子!我的太子!”
“誰!是誰殺死了我唯一的兒子!殺了還不算,還如此殘忍狂暴,飲其血,食其肉?!”
“恥辱!這是天大的恥辱啊!太子是我們天龍一族絕世天才,僅僅修煉一百年就達到了靈漩境後期,是我們的驕傲!現在居然被人殺死,串成龍肉燒烤!這是在挑釁我們天龍一族的威嚴,打我們的臉!這個人一定是吃了天王老子的膽纔敢這麼無法無天!”
“殺!殺殺殺!這個人,必須要殺死!傾盡一切手段都要把他揪出來!用我龍族最殘酷的刑法把他狠狠折磨,然後再抽筋拔骨,把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煮了,再用他的骨頭來煲湯!”
“不錯,非如此不能解除心頭之恨!”
“……”
看着天龍鏡裡的畫面,天龍一族一衆高層個個臉色森然,咬牙切齒的吼出聲來。
龍吉眼中更是佈滿了殺意,他就這麼一個兒子,是他生命的延續,是他的驕傲!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單槍匹馬殺到他們的龍冢禁地,把太子給生生屠殺了?
這還不算,還把他串成燒烤,當成補品來吃。
這下,衆人都不由盯緊了那畫面中黑衣少年的臉,要把他的模樣記住,今後展開不死不休的瘋狂追殺!
“是個人類的小子!好!好啊!人類武者現在這麼大膽了,居然敢潛入我們天龍大陸,殺我們龍族的人,連帶着此地龍氣都被用來提煉龍元,難怪之前龍氣突然斷絕,此仇不報,我天龍一族還有何臉面存活在三千大陸之中?!”
盯着那鏡中那黑衣少年,龍木眼中精芒爆射,一臉猙獰的道。
這時他們已經不在意太子私自闖入禁地,觸犯族規的事,只在乎是誰潛入這裡,把太子給屠了吃掉,發誓要把這狂徒擒拿出來。
與此同時,恐怖的殺意在龍吉臉上浮現出來,轉身對身後衆人低吼道:“查!給我狠狠的查!看看這個該死的人類小子是什麼來路!殺死了我的太子,我要他血債血償!”
“木老放心,此子罪大惡極,我們絕不放過!”
龍吉芭蕉般大的手掌在天龍鏡上一拍,喝道:“此人能夠無聲無息潛入龍冢,還把太子殺死,修爲定然不低,不過只要他還沒有離開天龍大陸,我們取全族之力也能把他擊殺,爲太子報仇雪恨!”
手掌拍擊之間,天龍鏡畫面一轉,呈現出方麒殺死青龍太子之後離開龍冢的畫面,但是僅呈現了數秒,衆龍卻看到他的身影越漸模糊,最後消失了蹤跡,不知走向了哪裡。
“什麼?天龍鏡居然無法捕捉到這個狂徒的蹤跡?這怎麼可能?”龍吉這一驚非同小可,“天龍鏡乃我族至高靈器,達到帝品階級,能夠還原一切景象,追蹤敵手痕跡,爲什麼不能照出這個兇手的來路?”
在龍吉的印象中,天龍鏡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掉鏈子的事情。
龍木也是一呆,他在天龍一族輩分極高,對天龍鏡的力量的瞭解如同掌上觀紋,卻也從未見過此景。
身後一衆天龍族的高層滿臉錯愕,隨後一個個暴跳如雷,要是連對方的蹤跡和身份來路都不能查清,還談什麼追殺報仇?
“可惡!可惡啊!難道我們就任由他殺死了太子之後逃之夭夭?”
先前在海面碰頭時與龍吉、龍木二人說話的年輕美婦俏臉含霜,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這個恥辱,我們天龍一族絕對不能忍下,龍王,你無論如何也都要查清楚此人的身份,我龍琴即使到天涯海角,都要將此等狂徒擒拿到手,將其殺死煉化!”
龍吉緊擰眉頭,一臉森然。收起天龍鏡後,他牙齒幾乎要咬碎一般,嘴裡吐出陰沉深冷,殺氣凜然的字音:“太子是我唯一的兒子,這個人類小子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不管他是誰,我都要將其挫骨揚灰!”
頓了一下,他豁然轉身,面對衆人,大袖一擺,沉喝道:“天龍一族衆長老聽令,從此刻起,派出族人徹查天風、天塵、天穹三方人族大陸,尋找那狂徒的線索,一旦發現,立即擒拿,我倒要問問他,是不是吃了天王老子的膽,敢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把恥辱加諸到我們天龍一族的頭上來?!”
“是!”
衆人連聲應是,迅速飛身離開了龍冢,頓時一個個消息傳達下去,整個天龍大陸的黑龍青龍出動了,紛紛向各個大陸的邊界飛馳而去,要把那行兇殺人的狂徒給揪出來。
“木老你還有事?”
衆人離開後,龍木卻身形不動,龍吉見狀不由問道。
龍木杵着龍頭柺杖靜站原地,一雙老眼中精光閃爍,似乎在思索着什麼,聽見龍吉問後也不回答,直到半晌後才吐出一口長氣,眯着雙眼緩緩說道:“剛剛在祭出天龍鏡尋找捕捉那個人類小子的蹤跡之時,你可看清楚了他身上的氣運?”
“嗯?”龍吉眉毛一挑,露出疑惑,“那個人竟是氣運修煉者?可我似乎並沒有見到。”
他並沒有看見方麒身上有任何氣運,此刻聽龍木這麼一說,心中突然泛起一絲莫名的意味。
“事實上,我也沒有看到。”龍木很奇怪的說了一句,“只是憑直覺,我知道此子定是一名氣運深厚之人,而且不同世上其他的氣運,因此天龍鏡才無法照出他的蹤跡,或許……這也是他能夠在無聲無息之下屠殺了太子的原因。”
“無論他身上有什麼詭異,殺了我的兒子,我就要他浮出血的代價!”龍吉森然道。
龍木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道:“這件事情撲朔迷離,一切謎底恐怕只有抓到這個小子才能夠解開,不過仔細算算,膽敢挑釁我們龍族威嚴的,在這東位面之中除了三大強族之外,也沒有其他人了,也好,反正我這把老骨頭許久沒有出去活動活動了,這次就去三大強族的地盤走上一遭。”
“凌天、古神、玄天這三族非同小可,實力遠遠凌駕於我們龍族之上,此次我便與木老同行。”龍吉道。
龍木點點頭,二人相繼一動,消失在龍冢之中。
……
而在天龍一族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混亂的時候,方麒則是沿着來時的兩界交接之地,重新回到天塵大陸的封魔之地中。
他沒有停留,徑直掠過封魔之地上空,返回了天塵宗。
一路走過天塵宗的長廊,方麒都沒有停步,直接來到九個巨人挑起的純陽大殿,緩步走了進去。
磅礴的純陽之力散發而來,他擡頭看了看殿中的純陽之河,目光微微一閃,心中冷笑:“好一條美輪美奐,威力絕頂的純陽之河,不過這寶貝遲早是我的!我方麒要拿的東西,天王老子都攔不住。”
心念一閃,他便收回目光,繼續往前走,準備去內殿找慕羽靈。
“咦?玄天命師弟?是你?你回來了?”
正走到半路,突然身邊傳來一道驚疑的聲音,一個身穿入門弟子服飾的年輕弟子,正滿臉疑惑的看着他,似乎爲他的出現感到奇怪,同時又很驚喜的樣子。
方麒擡頭看了他一眼,並不認得此人。
“走走走,快跟我走,慕師姐此刻就在內殿,相信她看到你回來一定很高興!”
那年輕人卻是不管方麒的疑惑,直接拉着他快步往內殿奔去。
“等等。”
方麒臉色一沉,身體穩如泰山,絲毫不動。
那年輕弟子冷不防一個急剎車,差點一頭摔倒在地,回頭愕然的看着他。
“發生了什麼事?師兄爲何如此匆忙?”
方麒沉着臉發問,當初來到純陽殿報名,慕羽靈那個女人可是對他百般忌諱,甚至授意張大鬆等人在封魔之地對他展開暗殺,只可惜那些人太廢物,除了張大鬆被收服之外,其他人都被殺得乾乾淨淨。
“哎呀!差點給忘了,玄師弟你在封魔之地失蹤了一個月,自然不知道我們純陽殿發生的大事。”
那年輕弟子猛然一拍額頭,似是恍然大悟,而後一臉喜意的道:“玄師弟你大概還不知道,張師兄回來之後,把你勇戰羣魔,解救同門,虐殺其他三殿弟子的偉大事蹟都告訴我們了,慕師姐聽後十分欣喜,只是她以爲你以犧牲自己爲代價,爲我們純陽殿壯大聲勢,這一個月來都十分自責,若她知道你回來,一定會很開心的,快跟我走吧!”
聽着這年輕弟子連珠炮一般的說話,方麒頓感恍然,一個月前張大鬆從封魔之地返回的時候,他曾交代張大鬆一件事,現在看來這件事他是辦成了。
於是,方麒隨着那年輕弟子來到內殿。
果然,正走到內殿門口,他看到一抹倩影,身穿金色羽翎,臉蛋絕美,氣質出衆,正是慕羽靈。
張大鬆赫然在她身旁。
純陽殿中衆多記名和入門弟子也都在列。
似乎是聽到了腳步聲,慕羽靈回首看向殿外,正好見到方麒漠然走來,本來沉靜的臉龐上突顯一絲喜意。
“玄天命!你沒事?”
慕羽靈脫口而出,急忙走出殿外相迎。
以她的身份,會親自出殿迎接一個人,若換做往日,衆弟子一定覺得奇怪,但此刻迎接的是方麒,他們並沒有任何驚奇,反而是覺得理所應當的樣子,同時也相繼迎了上去。
“沒事。”
方麒和張大鬆交接了下眼神,見對方微微點頭,於是含笑說出兩字。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慕羽靈拍了拍胸脯,很是開心的模樣,連連讚賞道:“你的事情,張大鬆都已經告訴我了,想不到白雲殿和玄清殿竟然喪心病狂,企圖在這次屠魔大賽中暗算你們,好打擊我們純陽殿,好在遭遇了魔靈狂潮,是你不顧兇險,將敵手引入魔靈羣中,這才令我純陽殿保住威嚴,還好你如今平安歸來,否則我會自責一輩子。”
“慕師姐過獎了。”方麒心中暗笑,很認真的抱拳道:“只可惜與我們同行的幾位師兄都遭難了,我沒能保住他們,實在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