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大結局 四
肖纖雲和莫愁同時睜開眼睛，當看到明明傷心痛苦，卻努力隱忍的夏水瓔時，兩人同時紅了眼眶。
“水瓔姐姐……！”
“小姐……！”兩人同時沙啞着聲音開口，聲音裡都有着痛苦和壓抑。
怕他們擔心，夏水瓔擦掉眼淚，坐起身，故作堅強道：“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還要回去準備靈堂呢！我不會倒下的！我還要親自送北煜入土爲安呢！”
“小姐……！”看着夏水瓔故作堅強，莫愁心裡越發的難受。
“水瓔姐姐，我陪你！”肖纖雲扶住夏水瓔的胳膊，就怕她一時支撐不住又昏倒。
夏水瓔搖搖頭，淡淡的說道：“不用了！你還有小狐狸要照顧，我自己一個人就行了！何況，王府裡還有那麼多下人，足夠了！”
“沒事！小狐狸一直都是奶孃照顧！我這人粗心大意，也照顧不好！而你身體又不好，我還是比較擔心你！”肖纖雲豈能不知夏水瓔心中所想。
她知道，夏水瓔是不想她擔心，所以才故意假裝堅強，假裝能扛得住！
可是，她越是這樣刻意僞裝，她就越是擔心！
一個人，在如此悲痛的情況下還能忍住，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她不知道支撐夏水瓔的這股毅力是什麼，她就怕萬一這股毅力突然消失，夏水瓔便會支撐不住倒下！到時，只怕就不是病倒，而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總而言之，她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不必了！我一個人可以的！”夏水瓔依然堅持搖頭拒絕。
莫愁心疼的看着夏水瓔，知道以肖纖雲的口才，很難說動夏水瓔，顧不得已，只得自己開口，“小姐，你就讓我們幫你吧！你這個樣子我們很不放心！我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們知道你傷心，難過！易地而處，如果換成是我們，我們只怕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我們只是擔心你，想照顧你！你沒了慕北煜，你還有我們！小風子和小狐狸有奶孃照顧，我們放心的很！反倒是你，我們很不放心！你全當是爲了讓我們放心，讓我們和你一起辦慕北煜的喪事吧！”
夏水瓔紅着眼睛，淚眼模糊的看着莫愁好半響，眼淚就是倔強的不肯流下來！
莫愁神色堅定，面色凝重，看的夏水瓔不得不點頭答應。
“走吧！水瓔姐姐，我扶你回王府！”肖纖雲鬆了口氣，和莫愁一人一邊，扶着夏水瓔下了牀榻。
從午時到現在，她滴水未進，加之經受了從未有過的打擊，連續昏倒兩次，身體早已經差不多被掏空了！
雙腳下地，當身子剛站起，頓感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險些又昏過去。
“小姐……！”
“水瓔姐姐……！”莫愁和肖纖雲同時驚呼一聲，忙加大力氣，將她架起。
“我……我沒事……！”夏水瓔伸手扶着太陽穴，輕輕的搖搖頭，想安慰他們，可是說出的話氣若游絲，不止沒有信服力，反而讓肖纖雲和莫愁更加擔心。
“還說沒事！你瞧瞧你，臉色好蒼白！還說不讓我們幫忙！就你這樣，能平安回到王府纔怪！不如今天晚上你現在這裡休息一個晚上，待會我讓廚房準備一些膳食！你現在這個樣子回去，不止不能做事，反而還需要人來照顧你！”肖纖雲眉頭緊鎖，與其說是責怪，倒不如說是無奈。
夏水瓔渾身癱軟無力，跌坐在牀上，伸出手，摸了摸柔軟的小臉，勉強笑了笑，道：“我沒事，你不要擔心！我還要看北煜最後一面呢！在沒有看到他之前，我是不會倒下的！我知道，他死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我不會讓他到地府都不安心！我會好好活着，代替他一起好好活着！”
夏水瓔如此說着，是在說給肖纖雲和莫愁聽，同時也在說給自己聽。
她明明很傷心，傷心的想死掉！可是，她的腦袋卻異常清明，她知道知道慕北煜死了，她再也看不到他了！她也知道，慕北煜死了，最不放心的也是她！
他一定希望她好好活着，他最不願意的就是看到她傷心難過！
爲了他，她定會好好活着，即使心裡再傷心，再難過，那也只是在心裡！在面上，她要活的開心，快樂！
她要把他沒有活過的人生一起好好活一遍。
“水瓔姐姐……！”明明是安慰的話，可是卻說的很傷感！
肖纖雲原本就是一個感性的人，好不容易止住哭，被夏水瓔這麼一說，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纖雲……！”莫愁也很想哭，但是她比肖纖雲理性，見肖纖雲哭了，輕輕的推了推她的胳膊，朝她使個眼色。
見狀，肖纖雲忙擦掉淚水，止住哭，“既然你說要代替慕北煜好好活着，那麼就吃點東西吧！不吃東西哪有力氣？沒有力氣，哪能替慕北煜主持喪禮！”
“嗯！吃……我吃！”夏水瓔看着肖纖雲點點頭。
見狀，肖纖雲欣慰的笑了，忙站起身下去準備膳食去了。
“小姐……！你先躺下休息一下，待會等膳食來了，我再扶你到桌邊！”莫愁扶着夏水瓔的胳膊，想讓她到牀上躺好。
可是，夏水瓔卻揮揮手，不以爲意道：“不用了！我已經休息一天了，我想起來活動活動！何況，你我現在不是主僕，你喚我水瓔即可，不要再喚我小姐了！我從未把你當奴婢，一直把你當親妹看待！”
莫愁紅着眼眶看着夏水瓔，嘴脣動了動，最終還是點頭答應。
其實，早在很久以前，夏水瓔就對她說過這樣一番話，她很早就不讓她叫她小姐！是她堅持，所以才一直叫到現在。
如果可以，她希望一直叫下去！
只不過，這個時候，她不想違背夏水瓔，刺激她，只能依着她。
“那扶我起來吧！我想活動活動，總躺着也不好！”夏水瓔笑了笑，明明是一個璀璨的笑，卻顯得蒼白而無力，帶着無盡的滄桑與苦澀。
“好！”莫愁點點頭，扶着夏水瓔下了牀。
剛纔下牀時，險些摔倒在地，有了剛纔的經驗，這次兩人都極爲小心。
夏水瓔在莫愁的攙扶下，在房間裡來回走動，活動脛骨。直到肖纖雲帶着膳食回來，兩人方停了下來，在桌邊坐下。
“你們也一起吃吧！我知道，你們和我一樣，只用了早膳！既然你們說要幫我準備北煜的喪事，自然也要顧好自己的身體！”夏水瓔看着桌上可口的飯菜，根本一點胃口都沒有。
可是，她知道，即使多麼不想吃，她都必須吃！北煜需要她！
有了這股動力，夏水瓔顫抖着手拿起桌上的碗筷，埋着頭拼命的往嘴巴里拔飯。
其實，她根本食不知味，只是單純的想填飽肚子而已。
肖纖雲和莫愁心疼的看着她，無奈的拿起碗筷，也開始吃起來。
早在剛纔準備膳食時，肖纖雲就讓下人準備的是三個人的份量。
她和莫愁和夏水瓔一樣，根本沒有胃口，一點也不覺得餓！
只不過他們清楚，他們要照顧夏水瓔，他們不能倒下，即使再沒有胃口，也必須逼着自己吃！
連夏水瓔都能吃，他們爲什麼不能呢！
房間裡陷入沉默，只聽到筷子碰擊瓷碗所發出的清脆響聲。
終於，晚膳用膳了！在夏水瓔的堅持下，肖纖雲和莫愁兩人陪着她一起王爺府。
果然如肖纖雲所言，慕北煜戰死的消息早已經在京城傳開，不止街頭巷尾議論紛紛，連王府裡的紅燈籠也被白燈籠所取代。
夏水瓔三人站在王府門口，擡着頭，看着王府門前那兩盞白燈籠，同時眼眶一紅。
回想兩個月前，慕北煜和夏水瓔纔剛成親，王府從裡到外都喜氣洋洋的。
可如今纔多久，就生死兩茫茫！王府裡喜慶不在，全部都被一層哀傷所籠罩。
一直在王府忙前忙後，指揮下人準備喪事的管家看到門口站的三個人，忙跑了出來，焦急的說道：“王妃，你回來了！奴才派人到宮府找了你好多次，可是都沒找到您！您可算回來了！王爺……王爺他……！”
說到最後，以後是老淚縱橫。
“我知道，王爺死了……！你們放心，我會親自替王爺辦喪事的！”夏水瓔淡淡的看了管家一眼，神色鎮定的進了王府。
肖纖雲和莫愁對視一眼，對於夏水瓔的鎮定，冷靜，他們不止不高興，反而很是不安。
夏水瓔鎮定的太過異常了！和白天的樣子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他們知道，她是爲了不讓大家擔心，所以將所有的悲傷全部都壓在心裡！她越是這樣，他們便越是擔心。
一個人如果傷心過渡，應該發泄出來纔對！只有發泄出來，心情纔會有所好轉。
而夏水瓔這樣隱忍，日益累積，他們怕她總有一天會忍不住奔潰。
夏水瓔回到王府，很冷靜的吩咐大家做事。
比如說，府裡所有紅色的東西全部都收起來！
還有大堂裡供上靈臺，還要準備最好的棺柩，還有冥紙之類等等。
夏水瓔頭腦清晰，手腳利落，沒有哭，沒有鬧，就連眼眶都沒有紅一下！
那模樣，好像死去的並非她的相公，而是一個陌生人，而她只是一個被請來操辦喪事的局外人。
肖纖雲和莫愁也不敢出聲，默默的跟在夏水瓔身邊，當夏水瓔下達吩咐後，他們就着手去辦。
不知不覺間，天漸漸亮了！
夏水瓔用了早上繼續忙，接着是午膳，最後是晚膳！直到亥時，夏水瓔依然在忙。
都一天一夜了，夏水瓔片刻都沒歇息，總是不停的在忙！
連跟在她身後照顧她的肖纖雲和莫愁都累的幾乎癱軟在地，而她卻依然精神抖擻，忙前忙後，沒一刻空閒。
別說肖纖雲和莫愁了，整個王府的人都幾乎累的趴下。
因爲夏水瓔根本不給他們休息的時間，只是不停的吩咐他們做事！不管他們怎麼做，做多久，好像總是做不完。
見夏水瓔還在忙，根本沒有停下休息的打算，肖纖雲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微怒道：“水瓔姐姐，你休息一下吧！都亥時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你都沒有休息！你這樣會身體會吃不消的！”
“你如果累了，就回宮府休息，我不累！明天北煜就要回府了，我必須趕在他回府之前將所有的事情都搭理妥當！我不能讓他看到府裡亂糟糟的！這樣，他會取笑我的！”
夏水瓔臉色蒼白，一邊用力的掙扎，想從肖纖雲的手中掙脫開，眼睛一邊慌亂的掃視着周圍，好像一副很忙，根本空不下來的樣子。
夏水瓔的話讓肖纖雲和莫愁警鈴大作！兩人對視一眼，眼裡的凝重加深。
“水瓔，讓我給你看看！”莫愁上前一步，抓住夏水瓔的手腕，就想給她把脈。
夏水瓔笑着推開莫愁的手，說道：“我沒事！你放心吧！我知道北煜死了！雖然他死了，可是我也不能馬虎！我知道，在天堂的他還是會看的！”
“呼……！”聽到她這麼說，兩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在剛纔，他們聽到她的話時，還以爲她精神錯亂了！結果，是他們白擔心了！她現在很好！至少，外表看起來很好！
既然如此，肖纖雲依然不忘記勸說，“水瓔姐姐，你休息一下吧！即使你不要休息，府裡的下人也要休息！你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們全部都會累跨的！現在纔剛開始，接下來的幾天會更忙！你總要讓他們養足精神，應付接下來幾天吧！上次我爹死時，你也見過，你應該懂的！”
聞言，夏水瓔總算靜了下來，將周圍的下人均掃視一眼。
雖然下人努力的支撐，但是依然能看出他們臉上的疲憊之色。
夏水瓔不是不講理的人，也不是仗着自己傷心就恣意妄爲的人！見府裡的下人都累了，心下一軟，道：“好了，你們都下去休息吧！明天繼續！”
“是！奴才（奴婢）告退！”大家真的是累了，再也支撐不住了，聽到夏水瓔的話，如獲大赦，忙下去休息了。
下人們是去休息了，可是夏水瓔卻沒有，等下人離開後，她又繼續忙了起來。
其實，該做的早就已經做了！整個王府近百日，皇上又派了宮裡的司儀和宮人出來專門操辦慕北煜的喪事，所以早在今天晚膳之前就已經全部辦妥了！
夏水瓔來來回回都是做那些事，根本對喪事沒有任何幫助。
看到夏水瓔這樣不愛惜自己，肖纖雲頓時來氣了，一把躲過夏水瓔手裡的冥紙，氣憤道：“水瓔姐姐，你也休息吧！別到明天關鍵時候你倒下了！明天，慕北煜的遺體還需要你親自迎回王府呢！”
“我沒事，我不累，我精神的很！把冥紙給我，我擺好了再休息！”夏水瓔沒有去看肖纖雲的臉，只是搖搖頭，伸手就要去搶肖纖雲手裡的冥紙。
“水瓔姐姐……難道你非要累垮才滿足嗎？你昨天不還說要代替慕北煜一起好好活着麼！你看看你現在在幹什麼，你有好好活嗎？你休息一下吧！就算我求求你了！”看到夏水瓔這個樣子，肖纖雲很心疼，真的很心疼，知道勸不動她，只得出聲哀求！
“給我！否則我生氣了！”根本聽不進肖纖雲的話，夏水瓔臉色變的很難看！大有肖纖雲不妥協就發作的跡象。
“我不給！”如果是以前，肖纖雲一定會妥協！可是今天不同，今天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妥協！妥協就是害了夏水瓔！
“給我……你給我……！”夏水瓔怒吼一聲，生氣的就朝肖纖雲衝去，結果，剛走沒兩步，頓時覺得脖子後面一疼，下一秒，雙眸一閉，昏死過去。
在她身後的莫愁急忙丟掉手裡的銀針，將她抱住。
莫愁抱着夏水瓔，對肖纖雲解釋道：“我剛纔紮了她的玉枕穴，如果不這麼做，她是絕對不會休息的！我們現在趕緊扶她回房休息一下！明天午時還要去城門口迎接慕北煜的遺體呢！”
“好！”肖纖雲應了一聲，上前一步，和莫愁一起扶着夏水瓔，將她扶回房間。
這個晚上，王府裡終於恢復了寧靜。
夏水瓔睡的很熟很安詳，肖纖雲和莫愁一直都在旁邊陪着她！
夏水瓔是真的累了，這一睡就到了是翌日巳時。
夏水瓔緩緩的睜開眼睛，當看到外面日正當空時，猛的坐起，慌亂的下牀。
她的動作驚醒了坐在牀邊歇息的肖纖雲和莫愁，兩人睜開眼睛，忙去拉準備離開的夏水瓔。
“水瓔，還有一個時辰呢！你別急！我給你梳洗打扮一下！你和慕北煜兩月不見，好不容易相見，總不能以這個模樣見他吧？”莫愁一邊勸，一邊拉着夏水瓔坐到梳妝檯前面。
夏水瓔看向銅鏡裡的自己，這才發覺自己頭髮凌亂，面容憔悴，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大的足以嚇死人。
夏水瓔也不想以這個模樣見慕北煜，於是點點頭，默不作聲的坐在銅鏡前面任由莫愁給自己梳洗打扮。
莫愁數度很快，不到一會兒功夫，就給夏水瓔打扮好了！
今天，莫愁給夏水瓔打扮的很簡單，頭髮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沒有珠釵點綴，只是在上面插了幾朵白色小花。臉上，只是用胭脂水粉將憔悴的面容遮住，讓她看起來精神不少！
待梳妝打扮好，莫愁又給夏水瓔換上一件素白的長裙。
今天是慕北煜遺體回府的日子，本來就不能穿的花俏，這樣的打扮剛剛好！
終於整理好後，肖纖雲和莫愁陪着夏水瓔坐上王府的馬車，便往城門趕去。
宮寒影在寄回來的家書裡說過，他們會從南邊城門回京！所以，凡是來迎接慕北煜遺體的人早已經在南門等候，當夏水瓔來時，只看到黑壓壓的一片！大家全部都穿着一身素服，其中，最顯眼的當屬站在最前面的皇帝。
雖然皇帝也換上了一身純白色的衣服，但是他的衣服卻以金線勾邊，在眼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刺目的金光，顯得格外顯眼。
“七王妃，請節哀！”不知是哪個官員，眼尖的看到夏水瓔前來，忙上前去安慰。
雖然慕北煜的死訊已經傳出兩天，卻沒有一人到王府哀悼。
因爲慕北煜的遺體沒有回王府，所以真正的喪事並未開始，大家只得等王府設了靈堂，慕北煜的遺體回到王府，才能去祭奠。
夏水瓔看着眼前根本不認識的官員，只是淡淡的點點頭，根本懶得和他說話。
夏廷禹也走了過來，輕輕的拍了拍夏水瓔的肩膀，輕鬆給與安慰，“水瓔，節哀順變！爹知道你心裡苦！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七王爺是爲國捐軀，他死的有價值，死的光榮！”
“既然爹爹覺得爲國捐軀是死的有價值，那麼在西夏國攻打我國時，爹爹爲何不主動請纓去戰場爲過效命？現在，女兒的夫君死了，爹爹就來說這翻虛情假意的話！女兒不稀罕！”夏水瓔淡淡的看着夏廷禹，當看到他虛情假意的模樣就覺得噁心。
慕北煜的死訊已經傳出有兩天，這兩天的時間裡，夏廷禹不止沒有出現，連派人慰問一聲都沒有。
如果說別人不方便在王府來祭奠，那他夏廷禹作爲岳父，完全可以前來安慰女兒！
可是，他沒有！他連影子都沒有出現！
現在，慕北煜的遺體要回京了，他則當着文武百官的面來裝出一副慈父的模樣！
如果是以前，她根本不想理他！但是今天不同！今天，她不允許夏廷禹利用已經死掉的慕北煜來維護他高大的形象！他沒有資格！
被夏水瓔毫不留情面的反駁，夏廷禹一張臉漲的通紅，“水瓔，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爹只是關係你，你爲何要這樣說爹！爹知道你傷心！即使你再傷心，也不該把自己當成刺蝟，見誰就刺兩下！”
夏水瓔看着惱羞成怒的夏廷禹，懶得理他，只是很輕蔑的看了他一眼。
今天是慕北煜回家的日子，她不想惹是非，不想在這個這麼重要的日子裡留下不該留下的污點！
夏水瓔不搭理自己了，夏廷禹胸腔的怒火不減反增！想發作，礙於皇帝在場，只能忍住。
慕北煜死了，他倒要看看，這個小踐人還有誰給她撐腰！
他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等到大事完成之日，就是這個小踐人的死期。
夏水瓔站在皇帝身邊，靜靜的站在城門口等着慕北煜回來。
終於，在大家的翹楚期盼中，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進了城。
雖然隔的有些距離，可是夏水瓔依然一眼就看到了被風離痕和宮寒影保護在中間的棺柩。
“七王爺……！”當棺柩出現的一瞬間，所有官員全部都跪到地上給慕北煜磕頭行禮，充滿悲鳴的聲音響徹雲霄。
夏水瓔沒有去看風離痕和宮寒影，從始至終她的視線都停留在那副越來越近的棺柩上面。
終於，棺柩停到皇帝面前，所以送遺體回來的官兵全部跪在地上給皇上行禮，“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身子一顫，紅着眼眶，一步步來到棺柩面前，顫抖着手掀開緊閉的棺木蓋子。
夏水瓔跟在皇帝身後，當皇帝掀開棺柩時，她伸長脖子，朝棺柩裡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