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日親眼所見,他怎麼也不會相信,她會傷害流螢。
他不愛流螢,但是她卻是在自己最痛苦的這幾年裡一直陪伴身邊的人,所以他才包容着她的所有。而前段時間,太醫整斷,流螢因患有心疾,活不了多久了。已經嘗過了失去,不想再讓心痛一次。
可是,她卻從來不曾像自己解釋過什麼,從第一次開始,到後面的無數次,她都未曾開口說過隻言片語。只要她肯解釋他就信的。想到這裡,南宸御心猛地一怔,原來他是希望聽到她的解釋的。
那麼,挽華,你呢。你可有曾將我放在心上,爲何在醉月樓遇到赤夜一事不告訴我,爲何要你自己的所有都封存在自己心裡,不讓人侵入。
想起今夜赤夜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毫不介意要娶她爲妻的事,南宸御心裡就堵得慌。第一眼見到她時,就知道她必定是許多男人夢寐以求的賢妻,卻是沒想到那個狂妄的少年天子也會爲她傾倒。
說道底,他們都過分倔強與驕傲了。誰都不肯低頭,就好像誰先愛上,誰就輸掉了一樣。
嘆了口氣,南宸御站起身走了出去,若是她待會兒醒來,自己還真不知道該與她說什麼。、如今太子這一事算是進行到一大半,就差他最後一步的行動了,到時候他必將他推入萬劫不復的地獄。償還他母親所給孃親所有的痛苦。
等這一事了結之後再與她好好相處,他想,亦希望他們能舉案齊眉,白首不相離,即使不愛。他需要她的陪伴,他南宸御的女人,誰都別想奪走。
……
月漸西移,晨曦吐露,五月的清晨已經帶着初夏的熱情,如同火苗一般,要將人從心底都暖起來。
夢挽華坐在往常的那張藤椅上,手裡依舊是拿着一本書,只是眼睛雖是盯着書,卻未曾翻動過。
是她的錯覺嗎,昨晚好像有人來過她的房間,好像還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難道是蒼藍,還是自己在做夢?
“郡主,喝藥了。”正在神思中,畫如的話語劃破思緒,擡起頭便看都黑乎乎的一碗藥在自己眼前高傲的冒着白煙。
夢挽華不由得眉頭一皺,繼續低頭看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