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紅色的藥瓶再夢挽華眼前晃了晃,然後將被子拉過來,替她蓋上。
懶得聽他鬼扯,夢挽華眨了眨眼睛,眼簾低垂的看着枕頭上的暗花,不知思索着什麼,半晌纔開口道。“你這麼早來,就是特意來看我的傷嚴不嚴重,爲我擦藥的嗎。……爲什麼?”
那個爲什麼,問得很低很低,低得他幾乎聽不見。他算是自己來這裡後,第一個會對自己如此上心的人,就如同那次自己被罰跪祠堂,他亦曾來過。
難道只是因爲自己對他利用的價值,還是說因爲自己這雙奇特的眼,至少她不會相信,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的對另一個人好,背後總是藏着等價的交易。他會這樣對自己,想來是前者居多吧。
低垂的眼簾遮住了她眼裡浮動的情繫,蒼藍看不真切。自己爲什麼會聽到她受傷後,焦急的立刻趕來,他也不知道。難道就是因爲那雙眼睛像極了母親嗎?
這個解釋顯然不夠詮釋他看到她身上的傷時心裡的疼痛,或是因爲她是南宸御的王妃,對自己有利用的價值,所以得先讓她相信自己?他亦在找着答案。
“因爲,挽華郡主是美人嘛。蒼藍這一生最愛的就是美人,最見不得的就是美人傷心哭泣,受傷流血了。”思緒再片刻後被自己拉回,蒼藍露出一個妖魅至極,彷彿要把人的魂魄都勾去的笑容,一隻手把玩着垂落在左肩上的髮絲。
“我看你這一生最愛的是自己的美貌吧,若是有人傷了你的臉,你肯定會將那人五馬分屍。”對於他的回答,夢挽華汗顏,輕輕的攏了攏被子,將自己的身子遮嚴實一些。她可不認爲這有時候如同孩子般的蒼藍是正人君子,
“不對,五馬分屍太便宜他了。應該先一個一個的剁了他手指,抽了他的筋,再在他身上割的個幾百到,然後抹上蜂蜜,放無數條蟲子再他傷口上咬他。”蒼藍說的臉不紅心不跳,臉上的神情根本就是一個孩子再怎麼研究他的玩具時的調皮。殊不知聽的人,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