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軒離開亂石林,迅速返回宗門,直奔宗務堂。
摘星宗門規森嚴,他請假的天數已經遠遠超過允許的時間,還是儘早返回報道的好。
否則宗門派出弟子,去浮京捉拿自己,可不是開玩笑的。
姜軒往宗務堂而去,一路上遇到不少弟子。
許多人看到他,眼光閃爍,竊竊私語。
甚至有一部分人,望向他的眼神裡,充滿了鄙夷。
姜軒眉頭皺起,自從在星辰聖典上一鳴驚人後,他成爲外門鼎鼎有名的人物,許多人都認得他的臉。
但以前雖然也有人注意他,卻不會這番神態,難不成出了什麼變故?
姜軒帶着疑問,來到宗務堂,一踏入堂中,來來往往的弟子們,不少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那眼光中,有驚訝,有疑問,但更多的,是不屑和鄙夷。
姜軒神色一時冷了下來,怎麼回事,這羣人吃錯什麼藥了?
他沒有過多理睬這些人,直奔宗務堂的執事過去。
他剛走進執事處,堂中有一些弟子對視幾眼,連忙往堂外跑去,不知去哪。
“外門弟子姜軒,外出返回報道。”
姜軒來到執事處,話中略帶客氣。
宗門各大堂口的執事,一般是由上了年紀的內門弟子擔任。
他們或許天賦有限,但個個也都是先天修者,外門弟子們見到,都要畢恭畢敬。
今日負責宗務的執事,是一名留着八字鬍的中年男子。
他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聽到姜軒的聲音,只是漫不經心的擡起一眼。
“星環。”
姜軒如言伸出佩戴星環的一手,執事舉起一個特殊的棍子,往星環上掃了一掃。
“延遲了快十天才返回?”
執事查看完記錄,眉頭一皺,神情不悅。
“路上有要事耽擱了。”
姜軒正想解釋,執事卻揮了揮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晚歸是沒有理由的,你違反宗門規定,必須扣掉五十星值,每月固定的宗門任務,增加一倍。”
執事言之鑿鑿的道,隨後一副不想理會姜軒的樣子。
請假回家,然後留戀世俗美好,以至於遲遲歸來的弟子,在外門中並不少見。
對這等人,他向來沒有什麼好耐性。
姜軒看對方那副神態,搖了搖頭,也懶得再多加解釋。
“另有一件事情稟告。”
“還有啥事?”執事正要往姜軒的星環里扣去星值。
“按照門中規定,外門弟子突破先天,也必須向宗務堂報道。”
姜軒平靜的道。
“嗯,的確是要這樣……”
中年執事的手驟然一頓,有些驚疑的擡起頭來。
“你,你突破先天了?”
執事吃驚的問道,姜軒看上去太過年輕,這個年紀突破先天的弟子,可不多見啊。
“幾日前僥倖突破,也是因爲處於突破的關鍵時刻,才耽誤了時間。”
姜軒淡淡的道,三言兩語間就給自己外出晚歸找了很好的理由。
執事聽聞,半信半疑,神識散開往姜軒身上一掃。
同階修者,若不特意散開神識,是很難察覺到對方的修爲的。
特別是若對方有意隱藏,就更不容易察覺了。
但眼下姜軒顯然沒有掩飾的意思,中年執事很快發現他的真實修爲,深吸了一口氣。
“果然是先天初期不假,恭喜師弟了,剛剛多有得罪。”
中年執事立刻轉變了態度,露出笑容,與之前大不相同。
他身爲門中執事,可以輕視任何一個外門弟子,但一旦外門弟子踏入內門,就不一樣了。
特別像姜軒如此年輕,以後前途無量,遠非他這個年紀太大被派爲執事的傢伙能夠相比。
“既然事出有因,處罰也就算了,姜師弟稍等幾日,過兩天,門中會有專門的長老爲你們洗禮。”
中年執事道。
所謂的洗禮,是摘星宗外門弟子升爲內門弟子的一種儀式。簡單的說,通過儀式之後,姜軒內門弟子的身份就會昭告全宗。
在摘星宗這樣的小界宗門裡,每出現一位內門弟子,都是值得慶賀的事,自然會受到重視。
姜軒卻從話語中捕捉到了一些關鍵。
你們?
難道說這段時間晉升入內門的,不止他一個?
門中外門弟子衆多,姜軒也沒多想,很快告辭離開。
他一走出執事處,前方便急急忙忙躥出一道人影,把他往旁邊的角落一拉。
“戚無崖?”
姜軒意外的看着對方,此時的戚無崖一臉凝重,有些緊張兮兮的東張西望。
“姜兄弟,你最好避避風頭,有人在找你的麻煩!”
戚無崖神情嚴峻,鄭重的道。
剛剛他湊巧就在宗務堂中,親眼看到姜軒進來,以及之後某些人的反應。
“誰?”
姜軒目露思忖,倒是不慌不亂,腦袋中浮現幾個和自己有仇的人。
“姜兄弟你在門中消失了一個月,所以纔不知道這個月都發生了什麼事。”
戚無崖看着姜軒,連連搖頭。
“說我是膽小鬼,嚇得逃出宗門了?”
姜軒聽完戚無崖的闡述,眸光一冷。
原來,他離開宗門的這一段時間裡,內門弟子譚永傑多番去找過他。而姜軒早已不在宗門,譚永傑自然撲了個空。
譚永杰特意到宗務堂問了一下,才發現姜軒竟然請假返家。
於是心有不甘的他,便開始在門中散佈關於姜軒的流言蜚語,說他這人膽小如鼠,是個只能靠女人保護自己的小白臉。
總而言之他將話說得很難聽,加上姜軒先前奪得外門第一,引來不少人的嫉妒,於是有許多人跟着造謠。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沒有多久,姜軒的名聲就徹底臭了。
而姜軒確實是返家了,對這一消息無從反駁。
姜軒聽完戚無崖所說,眸中寒意森森,丹田內的古皇氣,甚至不自禁的流露出一絲。
只是一絲,他的身上,就出現了驚人之極的壓迫感,令近在咫尺的戚無崖,一時膽顫心驚,驚疑不定。
譚永傑爲何污衊自己,姜軒心裡很清楚。
無非就是那天看到他和韓冬兒在一起,又在小楠楠那裡吃了虧。
他那天就想向姜軒報復,無奈搖光一脈的女弟子都站在姜軒那邊,只能恨恨的離去。
而之後,姜軒又回家,他完全無法報復,這才心生一計,先污了對方的名聲再說。
此番伎倆,十分拙劣,甚至有些卑鄙。
“姜兄弟,你明白我的話了吧?那譚永傑是內門弟子,雖然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認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剛剛在堂口那,就有人跑去通風報信了,你還是趕緊悄悄離開,先避避風頭。”
戚無崖好心的提醒道,他視姜軒爲修行路上的一大勁敵,自然惺惺相惜,不想他在內門弟子那裡吃一個大虧。
“多謝你的好意,我明白了。”
姜軒點點頭,雙眼卻是眯了起來。
他倒是想看看,內門弟子的實力都有多強。
“還有一件事,那周冬魚,也順利踏入先天境界了,過幾天就會成爲內門弟子。上次敗在你手上,他對你恨之入骨,以他的性情,若是遇到你,恐怕會不顧一切的對你出手。”
戚無崖又道,目光含着擔憂。
在摘星宗,外門弟子與內門弟子有着截然不同的地位。在宗門眼中,損失一個外門弟子,並無足輕重。
他擔心,周冬魚到時會對姜軒出手過重,甚至傷其性命。
“周冬魚嗎?他若是不長記性,儘可以來試試。”
姜軒嘴角一勾,那譚永傑是老派的內門弟子,修爲比他深厚得多,他還會有所顧忌。
但這周冬魚,曾經是他的手下敗將,如今兩人都是剛剛踏入先天,姜軒對他可不會有半點懼意。
姜軒的神情十分自信,語氣更是從容無比,這讓戚無崖一時有些語滯。
難道姜軒沒聽清楚他的話,不明白周冬魚已是先天修者了?
他正想再勸勸姜軒,姜軒卻轉身大步離去。
離開的方向,赫然是人最多的大堂口。
“姜兄弟!”
戚無崖臉色一變,連忙跟了上去,還想再勸勸姜軒。
不過,他還未來得及多說什麼,一個陰寒的聲音,響徹在大堂之中。
“姜軒,你這膽小鬼終於肯露面了!”
正前方走來一人,長髮披散開來,一雙桃花眼裡寒意涌動。
“是周冬魚!他來找姜軒麻煩了,這下有好戲可以看了!”
“姜軒雖然之前奪得了外門第一,但是周冬魚如今晉升先天,他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以周冬魚的脾性,這姜軒今天下場恐怕很慘。”
大堂內的弟子們,一時議論紛紛,有些朝姜軒露出憐憫的目光,也有人幸災樂禍。
“我還以爲是誰?原來是手下敗將來了。”
姜軒冷冷一笑,面對大步走來的周冬魚,渾然無懼。
他旁邊的戚無崖聽聞,替他暗暗捏了把冷汗。
這姜軒,不知道是有勇無謀,還是真有底氣,竟敢對晉升先天的周冬魚如此說話。
“你先前不過是僥倖獲勝罷了,我會讓你把外門第一的獎勵都吐出來!”
周冬魚被姜軒戳到痛處,神色變得有些猙獰。
他前些日子順利晉升先天后,出關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這姜軒算賬。
可偏偏姜軒突然離開宗門,令他撲了個空,心裡別提有多恨了。
今天倒好,他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宗務堂裡,簡直是在找死。
“獎勵的星值我都花光了。”
姜軒輕飄飄的道,神識一掃周冬魚。
周冬魚也是剛進入先天初期,甚至比起他來,實力還有些不夠穩固。
面對他,姜軒至少有九成以上的勝算,自然不會有任何的懼意。
周冬魚嘴角抽搐了下,他原先老早就能突破先天,但爲了外門第一的獎勵,一直滯留着境界。
誰想得到,本來該勝券在握的第一名,竟然被姜軒卑鄙的搶走了。
這是他心頭的一大恥辱,此仇不共戴天,不好好教訓對方,他就不叫周冬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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