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長氣呼出,楚塵的身上已是大汗淋漓。
不過他卻不在意這些。
目光盯着四方鼎中,二十來顆紫黑色的丹藥正漂浮在丹鼎的上方,還有縷縷青煙沒有完全的消散。
丹成了!
此丹是根據紫陽宗的某種無上丹藥作爲模板演變而來,畢竟有些藥材在這個世界並不存在,所以楚塵也是簡化了某些成分。
“就叫生生造化丹好了。”
楚塵想了想,還是爲自己隨手煉製的丹藥取了一個名字。
趁着剛剛煉製好,那股丹香還沒有內斂,楚塵隨手就是往口中丟了兩三顆。
調動修爲,將丹藥的藥勁全部化開……雖然修爲方面還沒有立竿見影的進步,可楚塵還是感覺到丹田中有絲絲暖流沖洗。
“接下來就是得找機會,在此地構建聚靈陣了。”楚塵心中計劃道,畢竟光是丹藥也還是有所欠缺。
不過也算是把丹鼎這件事處理好了,隨着修爲的加深,楚塵也會逐步嘗試煉製更高級的丹藥。
掏出手機,給張忠漢打了一個電話。
沒過多久,張忠漢就派了他隨身帶在身旁的一個退伍兵小李過來,來取楚塵煉好的生生造化丹。
見到來的人不是張可,楚塵有些意外。
看來那個小丫頭真是被上次自己的話給刺激到了,不過楚塵也沒有絲毫愧疚的心思,畢竟他不可能永遠待在張家。
“老首長正在濱海酒店設宴招待孫道長,請問楚先生有空嗎?”小李對着楚塵恭敬道,雖然他和楚塵只是見過兩三次面,但是他卻不敢有絲毫怠慢。
“不了,這丹藥叫他用熱水服下,一顆就足矣!”楚塵又是吩咐了幾句,之後便往莊園深處走去。
一張普通的白紙,包着十顆黑不溜秋的藥丸。
退伍兵小李卻沒有半分輕視,小心翼翼的將藥丸懷中,準備親手交到張忠漢手裡面。
“十顆丹藥,如果張忠漢使用得當,也足夠他們家多幾位化勁宗師了,算我送他們一場造化!”莊園內,楚塵閉目養神,心中默然道。
……
濱海大酒店,今天是張忠漢爲孫是非接風洗塵的日子。
龍虎山第六十六代弟子,孫是非正式成爲他們張家人的客卿,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遇啊。
就算是某些燕京真正的大家族,恐怕都難以請得到龍虎山上的人。
不爲錢財,只爲尋道的真正高人。
當然張忠漢也知道,孫是非願意留在濱海,很大程度上是基於楚塵的緣故……對於他們張家而言,楚塵纔是真正的福星。
“今天老爺子突然來了什麼興致啊,居然想起來開家庭晚宴。”
座位上,人們議論道,而環顧四周,基本上在場的幾張桌子落座的都是張家人。
張家內部家宴,算起來只有平常過年纔會出現啊!
不多時,張忠漢的三個兒子也都紛紛出現在宴席上。
“老首長人呢?”被安排送丹藥的小李也是來到了宴席上,不過四處都沒有找到張忠漢的蹤跡。
“嗯?這找爸幹什麼?”張義國反問道。
他是張忠漢的二兒子,也是張可的大伯,不過平日裡和張可的父親張義軍相處不太和諧。
“送藥啊,楚先生專程爲老首長煉製的。”小李如實相告。
楚先生,這三個字在張義國耳中顯得格外刺耳!
每次都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雖然沒有和楚塵見過面,但是張義軍可是恨楚塵得很呢,不知父親從哪裡找了一個神棍,然後還把那座雲深不知處借了出去。
是不是,接下來是不是該交出家族產業啊!
爲了這件事,張義國和老父親吵了好幾次架了,甚至連張義軍也和他爭吵過。
張義國甚至懷疑那個楚塵,就是張義軍派來的,爲的是從內部先轉移走張忠漢的財產。
“這玩意是什麼,能吃?”張義軍讓小李打開了手中的白紙,露出了嫌惡的表情來。
老爺子真的是胡鬧啊,什麼煉藥,這種黑乎乎的泥丸子都能叫藥了?
“楚先生說,此丹名爲生生造化丹,老首長服用一顆就夠了。能夠解決胸口隱疾。”小李將楚塵的話原封不動告訴了張義國。
聽到張義軍和小李這邊的談話,許多張家人也是圍攏了過來。
“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趕快扔了,別到時候吃出毛病來啊。”張義軍的妻子沈春梅也是插話,她進張家都快好幾十年了,說話也有點分量。
“不行啊,老首長吩咐過,一定要轉交到他手上。”小李爲難道。
就在這時,沈春梅卻是一下子拍在了小李手上。
猝不及防下,本來被白紙包裹的丹藥頓時灑落了一地。
“這些我見過,都是騙老人家的玩意。”沈春梅嚷嚷道,說着在那些四出散落的丹藥上踩了兩腳。
張義國也是點頭表示贊同。
小李被嚇得不輕,趕忙去到處撿。
可最終十來顆丹藥都只剩下三顆還算完整,其他都零零散散粘在鋪地的毛毯上。
“身爲張家的兒媳婦,我也是爲了老爺子好啊。他老人家歲數也不小了,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還是少吃爲好,別到時候一命嗚呼啊!”沈春梅接着嚷嚷。
當然,周圍的人也知道沈春梅說的是體面話而已。
這沈春梅可是覬覦張家財產多年了,就等張忠漢一死,老公張義國上位,她自然而然成爲張家女主人。
“什麼一命嗚呼?”突然,張忠漢洪亮的聲音響起。
只見張忠漢和孫是非兩人站在人羣邊上,周圍的人看到後自然而然的讓開了一條路。
“沒啊,沒說什麼。”沈春梅趕忙心虛的低下頭。
所幸的是,張忠漢並沒有聽見她前半句話,否則可得氣得吐血不成。
“爸,你說你,非要信什麼神棍,那個什麼楚大師……要我說應該讓把那座莊園讓出來,就算不賣,我們自己也拿來開發啊,整座山頭啊,如果開發得好,增加幾百億資產都是輕的。”
說話的不是張義國,而是他的弟弟張義民。
身爲家裡排行老四的那個,平日裡他和兩個哥哥的關係談不上多好,但是在這個問題態度上卻是和張義國驚人的相似。
張家就應該賣掉雲深不知處那座莊園,然後搞開發!
“這裡發生了什麼?”張忠漢卻沒有聽進去兩個兒子的話,而是詢問退伍兵小李。
小李面色蒼白,嘴脣顫抖,結結巴巴的彙報了剛纔的情況。
一股怒火唰唰躥上張忠漢心頭。
啪!
一耳光扇在了沈春梅的臉上,沈春梅的臉龐頓時紅腫了起來。
“爸,你這是什麼意思?”沈春梅質問道,張義國也是吃了一驚。
“呼呼……”張忠漢氣得直哆嗦。
他恨不得立刻解下皮帶,抽死這個沈春梅!
老天爺,楚大師好不容易煉製出來的丹藥就這麼被糟蹋了!
如果說之前楚塵說的煉丹藥,張忠漢還是抱有懷疑的態度,那經過上次除煞的事情,還有最近和孫是非接觸下來,張忠漢對於楚塵的承諾已經深信不疑了。
本來道家就有煉丹這門手法,只不過華夏最近百年沒落了而已。
“這是,楚大師煉製的丹藥?地上這些?暴遣天物啊!”孫是非看見了地上那些殘屑,一陣心痛。
從張忠漢口中聽聞煉丹的事,他還打算好好瞧上一樣,如果可以的話想討要來一顆。
誰曾想……
這個張老爺子的幾個後輩也是無知啊!
孫是非頗爲感慨。
“憑什麼打我,我爲張家付出了這麼多,嫁入這個家操勞了好幾十年!還敵不過一個江湖騙子?”而這邊,沈春梅見張忠漢不說話,反倒是質問了起來。
“對啊,爸,你打春梅總要給我一個解釋吧,難道爲了一個外人,就這麼禍害一家人?”張義國也是提高音量道。
他們夫妻二人還不信邪了,老爺子這次會真的護住一個外人!
“呵呵,江湖騙子?禍害一家人?義民,你怎麼看?”張忠漢忍住怒氣,詢問四兒子道。
“我覺得嫂子做得沒錯,哥也說得有理。”身爲老幺的張義民猶猶豫豫道,不過隱約察覺到了某些不對勁。
“義軍你呢?”
突然話鋒一轉,張忠漢詢問起張義軍來。
“這……楚大師是奇人異士,爲張家出力,也應該得到應有的尊重。”
張義軍是見識過楚塵能耐的人,但也不好直接在這種場合說出大哥和小弟的不是。
“對,尊重啊。”張忠漢口中喃喃道。
就在幾天前,楚塵拒絕燕京王家的盛情邀請,只爲了當初的承諾留在濱海,留在了他們的張家。
丹藥只是楚塵的口頭承諾,並非和張忠漢的交易。
可是對方依舊不辭辛苦的煉製,這便是楚大師給他們張家的人情!
可惜,這些蠢貨!
“義國,你先休息幾天吧,西城的公司交給義軍去做,還有義民,最近你掌盤的那幾支股票,也轉到你哥哥戶頭下吧。”張忠漢接連說道,語氣平靜得可怕,讓人不敢反抗。
聽到這裡,張義國和張義民兩兄弟如喪考妣。
“爸……”張義軍詫異的想要問點什麼。
“別說了,還是交給老三你,我比較放心。”張忠漢心累了。
接着,他吩咐下人,把地毯上的那些被踩碎的丹藥殘渣全部用木盒裝起來。
就算是渣渣了,也不能浪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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