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賀長江的眼中已經滿是震驚。
那位住在自己隔壁的叫做楚塵的年輕人,居然是一位少年宗師,他心中的震撼,已經不能用驚濤駭浪來形容了。
“除了周人美之外,竟然還有人這麼年輕就能達到宗師的境界。”賀長江不禁喃喃道,眼中顯得有些飄忽。
許多年前,便是認識了周人美,甚至於受到那位武道神話的點撥過,然而賀長江對於周人美,除了敬畏之外更多的是恐懼。
“蒼松道長,那便是你所說的純陽體質嗎?”賀長江震驚之餘,不忘詢問自己身邊的道長。
關於發現純陽體質這件事,賀長江幾日前便是通知了龍虎山。
而龍虎山方面,也是派出了一位宗門不常走動的長老,前來江州親眼看一看。
至於爲什麼要派出不常走動的人,還是因爲龍虎山在華夏的影響力太大了,而且有些事情也不宜宣揚。
蒼松道長見到楚塵出手的一幕,同樣是陷入了一陣觸動中。
和賀長江不同,身爲龍虎山上的長老,但是對於武道也有所涉及,和南拳傳人趙青山數年前也算是有過一面之緣。。
“沒錯,是純陽轉世。”
蒼松道長沉思了許久之後,總算是點了點頭。
雖然這個叫做楚塵的年輕人起初沒有露出什麼徵兆來,但是又來,對方雙目中那一閃即逝的紫電還是被他抓住了,毫無疑問,這是紫氣東來,聖人之象。
賀長江聞言,老臉不禁是露出了喜悅。
居然真的找到純陽之體了,看來自己外孫女霜雪的陰寒之毒總算是有救了。
賀長江想要當面去見一見楚塵,然後看能不能商量一下的時候,蒼松道長卻是攔住了賀長江。
“道長,你這是?”賀長江不解問道。
“別慌,有些事情,並非你想象的這麼簡單。”蒼松道長阻攔道,然而並沒有向賀長江明說什麼。
純陽轉世,傳說中龍虎山百年才一遇的特殊體質,武法雙修的體質。
龍虎山也曾經費盡心思,希望找到這種體質,然後帶回宗門中,畢竟只要是純陽之體,如果培養得當,一般來說就等同於下一任宗主了。
龍虎山的歷史中,宗主位置上也是存在過幾位純陽轉世的,他們每一位,都是留下了不少的名聲。
然而……
如果是幾個月之前,蒼松道長見到楚塵,或許還會露出喜悅之情。
可今天,見到楚塵之後,蒼松道長心中只有無盡的疑惑。
純陽轉世,一般來說,當世只有一人。
可是,早在幾月之前,龍虎山就已經找到了啊,而且已經專程請到了山上,準備全心全力培養,打算作爲下一任龍虎山宗主。
“又找到一個?”蒼松道長不禁自言自語。
“什麼又一個?”
“沒什麼。”
蒼松道長搖了搖頭,便是和賀長江轉移了話題,沒有向賀長江說出這件事。
不過,這純陽轉世,應該只有一人才對,那麼龍虎山上那個和江州這個,究竟哪個纔是真的?
疑惑之情瀰漫在蒼松道長的心頭。
……
又是幾天時間過去,這期間江州的高層可以說沸騰了,畢竟一位叫做楚狂人的少年宗師,出現在了他們江州,誰人不會興奮呢。
劉順峰公司的門檻差點都給踏破了!
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位楚狂人和劉順峰的關係,所以自然而然想來巴結。
不光是人脈上的擴展,甚至連公司的一些產業,都有所裨益。
不過,有人喜就有人憂。
江州在華東六省中,徹底排在了前列,而其他省會就尷尬了,尤其是臨近江州的淮州。
淮州,蘇家。
蘇家這一次本來是準備得妥妥當當的,哎……
“聽說蘇倩梅,這一次可以說把事給辦砸了,本來能拿到那顆靈丹的……”
“我早說了,不過是個女人罷了,怎麼非要參與到這些家族產業中。”
“呵呵,女人不就是待在家裡,好好的等着嫁人不是嗎,以爲這麼努力,將來就能繼承這蘇家了嗎,真是不自量力!”
這幾日下來,蘇倩梅可以說在家中,聽到了不少質疑的聲音。
蘇家是淮州的名門,可以說是醫藥世家了。
但這醫藥並非是指醫師,而是用藥,關於藥材煉製和銷售,可以說整個華東六省蘇家一家獨大,沒有人能夠比得過蘇家。
而這一次蘇倩梅,去代表蘇家出席,也是爲了得到那顆生生造化丹。
傳說中能夠讓人返老還童的丹藥,甚至對於武者的境界突破都有一定的作用,蘇家怎能不覬覦,如果這種神藥能夠交到分析部門,接着批量研製出來,當中的利益相信只要是個人,都會心動不已。
“沒想到那個趙青山這麼沒用,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去親自去濱海張家一趟吧。”蘇倩梅繡眉微微皺起。
既然丹藥的來源,是濱海張家,與其通過其他途徑,還不如親自上門去一趟。
直接了當!
而且,她也不介意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讓張家拿出丹藥,甚至配方來!
而就在蘇倩梅這邊下了決定的時候,遠在千里之外的南方,一個煙雨朦朧的鄉下小鎮上,一位撐着大紅油紙傘的男子,正順着青石板路緩緩而行。
這裡大多數時間都是小雨綿綿,所以空氣中常年都是帶着雨水清新的氣息。
小鎮上,時不時有人對他投以好奇的目光,畢竟這裡不過是一個鄉下小鎮,很少人外人到來,每一次有外人到來,都是會吸引這些當地人的目光。
白色的襯衫,白色的長褲,就連皮膚都比起普通人來白皙上幾分,如同從水墨畫中走出來人兒一般,配合上南方獨特的煙雨氣息,男子顯得有些縹緲。
“到了嗎?”
注意到了門口被砍掉的長青樹,砍痕很新,樹漿的痕跡都還在,應該是近兩日砍的。
男子看了許久,皺了皺眉頭。
接着邁上了臺階,一隻手撐傘一隻手握住門環,輕輕晃動了兩下。
等了許久,都沒有人前來開門,他從一開始,便注意到門只是虛掩,索性直接推門而入。
“這是?”
白色的綢緞幾乎披滿了不大的院子中,幾個人正在跪拜在地,而就在庭院的正中央,那是一口才打好的棺材,用長青木打造而成的。
“你是誰?”有人注意到了男子,詢問出了聲。
在場之人的臉上,都是掛着淚痕,顯然在爲逝者哀傷。
“原來死了嗎?”
男子喃喃自語道,他專程繞路過來,就是爲了見上對方一面,誰曾想是這個局面。
“你到底是誰?”見到男子站在門口,一直沒有離去,庭院中的人都是擡起頭看向了對方,大紅色的油紙傘,顯然在這個場合非常不合適。
如果不是見到對方不像來故意搗亂的人,他們早就把人給攆出去了。
“趙青山應該能活過百歲。”男子眼簾低垂道,深深看了一眼棺材。
“你,認識趙師傅?”有人半信半疑道,他們可從來沒有見過這人的模樣。
男子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緩緩來到了旁邊的,點燃了兩炷香,作爲緬懷。
不過,這個舉動落在其他人眼中,都是有點不自然。
思考了半天,終於有人明白了過來,這人並沒有朝着靈位跪上一下,或者拜一拜,只是單純的上香而已。
“他死在誰手裡,何耀光,還是秦家或者……”男子詢問道。
“不清楚,我們只知道有人來上門來請走了師傅,幾天之後被送回來他人就不行了。”旁邊,趙青山門下的弟子,向着男子解釋道。
幾天前,華東那邊來人,請了他們師傅,結果趙青山回來的時候被擔架擡上門的。
足足堅持了好幾天,最終還是沒有挺過來,今天早上趙青山便是落了氣。
而趙青山也是有自知之明,思維還清晰的時候,便叫身邊人去鎮上請來了木匠,將大院門口的那棵長青木給砍了,然後根據自身的尺寸,製成一副棺木。
“對了,我記得師傅之前,嘴裡念過一個名字,叫什麼……楚狂人。”有人回想起來,趙青山彌留之際的話語,便是告知了對方。
而就在這時,男子站在了來到了大堂,目光放在了正前方的一幅水墨畫上。
畫中只有一個人,一席長袍,雖然是男子,但是卻比起女子來,更要婉轉動人上幾分,烏黑的長髮披肩,一雙眼睛平靜無比。
這是祖師爺!
趙青山是隱居在這個小鎮上的,雖然有教導一些拳**夫,但都是皮毛,他手下的弟子,或許一輩子都不知道趙青山究竟厲害到什麼地步,甚至連化勁宗師都沒聽說過。
他們跟着趙青山學習,也不過是爲了強身健體罷了。
然而,在場的人,都是知道這畫像中的人,是趙師傅的師傅,也就是他們的祖師爺。
趙青山經常指着畫像中的人,帶頭叫弟子跪拜下來,那恭敬的姿態,宛如拜先輩靈牌般。
“有心了。”
男子喃喃道。
而隨着他話語出口,旁邊人竟然發現了,此時此刻站在他們身邊的男子,竟然和畫像中的人有幾分相似,除了頭髮短了一點外,眉眼幾乎如出一轍!
但是,這畫像在這裡,可是掛了整整三十年啊!
眼前的人,不過二十歲出頭。
“你是?”有人聲音顫抖,再次問道。
“我叫周人美,是趙青山的師傅。”男子緩緩開口道,沒有繼續看畫像了,而是轉頭看了一眼棺材,“看來,這幾十年裡,華夏真的是變了天!”
居然有人敢殺他周人美的嫡傳弟子。
放在幾十年前,這是敢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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