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老爸的電話,陳浩飛快地來到滬六院,和老爸碰了頭。
問了問情況,陳建國憂心忡忡地說:“身體各方面的數據都還正常,就是始終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中,給他全身按摩也沒有任何反應,你說的一個月時間已經到了,我看病人一點都沒有好轉。”
陳浩看了看一臉安詳的病人,暗想:“昏迷就對了,最重要的大腦血管今天把它徹底打通。老爺子,算你有福氣,既生了一個好兒子,又遇上我這個怪胎。如果不是爲了我爸,也許你一輩子就在昏迷中度過了。”
陳浩刺入銀針,先收回了一個月前的機器人,再重新釋放了一批新機器人開始了打通腦部血管的工作。
有了這些生力軍的加入,腦部血管很快打通了,陳浩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一袋生理鹽水,交給陳建國說:“這瓶藥水給他打進去,估計再半個小時就會清醒,等他醒了,你就把院長叫來,我回診所了。”
這瓶生理鹽水裡有一滴基因藥水的稀釋液,足以修復病人受損的腦細胞。
陳浩剛離開醫院大門,手機響了,陳浩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接通電話,裡面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你是陳浩嗎?”
陳浩心裡有些不快,口上還是答應着:“我就是,請問你是哪位?”
“我只是一個想請陳醫生出診的病人,今晚陳醫生有空嗎?我晚上七點派車來接你。”對方的話看似客氣,但語氣中還是隱隱露出一絲高傲,不容陳浩拒絕,他就把電話掛了。
陳浩的火“噌”得往上冒,“請”字不說也就罷了,還敢掛我電話,你以爲我是你的跟班嗎,呼來喝去的?
憋着一肚子的氣,陳浩回到了診所,卻發現一輛悍馬停在自己診所門口。
誰的車?陳浩疑惑地走進大門,還沒見到人,爽朗的笑聲就傳了過來,“我說兄弟你真忙啊,我特地起了個大早來掛號,卻足足等了你一個上午。”
“蔡哥你真不愧是特種部隊的精英,這手突然襲擊使的是爐火純青啊,怎麼不事先來個電話?”陳浩聽出是蔡猛的聲音。
蔡猛哈哈一笑,道:“兄弟你是個大忙人,我現在每天閒得發慌,腿腳都快生鏽了,就出來活動活動。”
陳浩也喜歡蔡猛爽快不做作的個性,一拉蔡猛道:“走,樓上坐。”
蔡猛一邊走一邊讚歎道:“兄弟你這診所經營的真不錯,環境也美。”
陳浩謙虛的一笑,道:“小小生意,怎麼能和蔡哥比,大哥這是來看病的?”
蔡猛點點頭,道:“是啊,這傷這麼多年了,老擱在心裡頭,令人寢食難安啊,很久以前看過醫生,都說沒法治,本來斷了念想,可自從遇上兄弟你,覺都睡不着嘍。”
陳浩笑道:“蔡哥現在可以大膽放心的睡覺,有我兄弟在,保證針到病除,不過蔡哥身上的彈片太多,而且有些和身體組織粘連,清除起來稍微有些麻煩,時間上可能要長一些。”
蔡猛擺了擺手,道:“時間長算什麼,幾十年都這樣過來了,難道還怕這幾年?”
“幾年倒不至於,幾個月可能還是要的。”陳浩回答道。
由於金屬顆粒物比細胞大得多,又比較堅硬,納米機器人要切割它們好比是螞蟻搬山,非常費時,好在納米機器人的製造材料比地球上最硬的物質還要堅硬,不會損壞,否則陳浩非心痛到死不可。
陳浩完成對蔡猛的治療,剛走出診療室,發現有一男子正在大廳等候,那人西裝革履,氣質沉穩,見陳浩出來,立刻迎向陳浩,伸出手和陳浩握了握,客氣地問:“陳醫生你好。”
陳浩也以笑容相對,問道:“你好,請問你貴姓?有何貴幹?”
那男子彬彬有禮地回答:“免貴姓秦,陳醫生今晚有沒有空,我想請陳醫生出診。”
陳浩第一反應就是扭頭就走,突然想起這個人的嗓音與早上那人明顯不同,於是追問了一句:“你早上和我打過電話?”
“哦,那個人不是我,我並沒有跟你通過電話。”
“那行,你說個時間,留個地址,我打車過去。”陳浩答應了下來。
“不用麻煩陳醫生,晚上八點,我來接陳醫生,就這麼說定了,陳醫生晚上見。”秦姓男子客氣地點點頭,又和陳浩握了握告別。
晚上七點,陳浩趁着爲時不多的空閒時間休息一下,上上網,這時手機響了,陳浩按下接聽鍵,從話筒裡傳來的清晰話語,陳浩立刻判斷出是早上的男人聲。
“陳醫生,我的司機已經在診所門口,你可以出發了。”
陳浩冷冷一笑,慢條斯理的迴應道:“對不起,我正在出診的路上,今天沒空,以後再說吧。”也沒等對方回話就掐斷了通話。
將厚厚的窗簾布拉開一個小縫往下看,一輛黑色的帕薩特正停在診所門口,陳浩回到書桌前,美美地喝了一口茶,自顧自地繼續上網。
滬東一座佔地巨大的別墅裡,一個面目陰沉的男子狠狠地將手機摔在地上,零件四下飛散,他的胸膛急劇的起伏着,口中大罵:“王八蛋,拽什麼拽,不就是一個破醫生嗎,居然連我的面子都不給,不識擡舉,改天找個人做了他。”
一邊年輕貌美的保姆戰戰兢兢地走過來,低着頭打掃着大理石的地面,不敢擡頭看那男子一下。
“滾!沒事在我面前晃什麼,該幹嘛幹嘛去!”那男子對保姆一聲大吼,嚇得保姆趕緊拿着掃把畚斗躲進了房間,接着又聽到“乒乒乓乓”一連串砸東西的聲響。
保姆嚇得縮在房間的角落裡瑟瑟發抖,要不是這戶人家給的保姆費多,自己早就逃之夭夭了,這樣的場景不知經歷過多少次,每一次都讓她心驚膽跳,後怕不已。
八點差五分,陳浩拿着鍼灸包走下樓,發現樓下一輛黑色奧迪車靜靜停着,秦姓男子就站在一邊。
陳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秦先生不好意思,勞你久等。”
秦姓男子微微一笑,道:“我也是剛到,陳醫生請上車。”說完幫陳浩拉開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