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呆呆的看着非煙,完全不敢相信非煙會是這樣的反應,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屋子裡,只看到非煙在盲目的尋找着那一絲希望。
君無邪在沉默了許久之後,終於開口道:“小若,告訴他吧。”
君無邪的話,彷彿讓整個房間裡的時間在這一刻凝固,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看着君無邪,而非煙更是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小邪子……你……你在說什麼啊?你明明知道……”喬楚不敢相信的看着君無邪,非煙的瘋癲他們尚且難以接受,怎麼這會兒連君無邪也……
君無邪搖了搖頭。
花謠和梵卓的目光變得十分的複雜,可是當他們看到君無邪目光下,那個人偶的時候,一個驚人的念頭赫然間在他們的腦海中形成,他們當即伸手捂住了喬楚剛剛張開的嘴。
“小若?”非煙的聲音多了一分底氣,君無邪的話,像是在證實他心中的猜測一樣。
“是我。”人偶容若壓抑的開口道。
非煙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這一次,他終於找到了聲音的來源,再不是盲目的伸手,而是直接朝着桌子的方向摸去。
“小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會……”非煙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的手指沒有碰觸到自己預料中的溫暖,而是摸到了一塊冰冷的木偶,那一寸寸的傳來的凹凸質感,在他的腦海中描繪出的畫面,卻讓他整個人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之中。
“小……小若……”
非煙不敢相信,自己摸到的一切。
人偶容若悲傷的低下了頭,看着搭在自己肩頭,屬於容若的手指。
“我現在,只是一個人偶。”
“怎麼會這樣……”非煙倒抽了一口冷氣。
“我當初自爆了靈魂,卻沒想到……非煙,沒能夠保護好你,我很抱歉。”容若輕嘆了一聲。
可是非煙卻立刻搖了搖頭,“小若,你根本不用跟我道歉,該道歉的是我,是我!是我沒能保護好你!是我沒用,如果我沒那麼弱小,你就不會……你就不會……”
你就不會選擇用自爆的方式,拯救一切了。
非煙的最後的話,像是卡在了嗓子裡,割的喉嚨生疼,他聲音哽咽,似在哭泣一般。
那是他這一生都無法忘記的絕望,那一刻,他以爲自己失去了整個世界。
如果不是君無邪告訴他,還能夠找到容若的靈魂,他怕是連活下去的勇氣也沒有了!
到了此時此刻,喬楚他們哪裡還會不清楚那個人偶的身份,縱然有無數的疑問徘徊在他們的腦海之中,卻抵不過朋友歸來的喜悅,那種從絕望中看到一絲希望的感覺,超越了一切。
不論容若變成了什麼模樣,只要他還存在着,他們就已經滿足了!
面對非煙的自責,容若的眼神越發的痛苦,他已經不知該說些什麼,他明白,他一直都明白,明白非煙對他是何種感情。
可是……
“非煙,我是男的,我是煉魂族的一員,我只是容若身體裡的副魂,真正的主魂是我的妹妹,所以……”事到如今,容若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將最殘忍的真想揭露在了非煙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