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清文院的老和尚很麻煩……”鄭十翼自語一聲,轉頭笑着看向瞭然:“你不是一直想修成正果嗎?去做清文院的方丈吧。”
“我去做方丈?”瞭然一下呆住了,看了鄭十翼許久,確定鄭十翼不是在開玩笑之後,連忙搖起頭來:“不成,不成。我只是一個了字輩的弟子,前面還有一衆師兄、師叔、師叔祖無論是從輩分還是資歷,都沒有資格成爲方丈。”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鄭十翼很是無奈的聳聳肩膀,隨之語氣平靜道:“你不做主持,看來我只能把清文院蕩平了。”
“爲什麼?爲什麼要滅清文院?”瞭然聞聲臉上立時露出一道急色,他很清楚,鄭十翼絕度說話算話的。
清文院,自己從小便進入清文院,被師傅從小帶起,清文院對自己來說不光是佛光之地,更像是自己的家一樣。
鄭十翼似乎沒有看出瞭然眼中的急色,理所當然道:“因爲它始終是一個威脅。”
“但他已經威脅不到你了啊,你擁有皇權,即便清文院再怎麼大膽,都不可能對你怎樣了。”瞭然的聲音明顯的高了一線,面色也因爲激動漲紅。
“是,他是威脅不到我,但是……”鄭十翼手中從身邊衆人面前一一劃過,理所當然道:“對與我的朋友來說,清文院始終是一個隱患,當日能拿你的性命要挾我,下次便會用同樣的方式再次威脅我。
清文院,我只信任你和你師傅,現在也只有你去管理好清文院衆人,才能讓他們免去滅門之禍!”
“話都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不說什麼了,我願意做清文院的方丈。”瞭然擡起頭,仰望長空,無奈的嘆息一聲:“師傅!你也不想看到清文院血流成河吧,徒兒越權坐擁方丈之位,實屬無奈,還望師傅體諒。”
周響走到了然身前,用幾乎只有他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悄聲道:“喂,你這禿子祈禱什麼呢,是老十逼你做方丈之位的,又不是你要求的,一切的罪過都在老十的身上,你就別在這裡糾結了,佛祖會原諒你的,因爲一切罪過都會記在老十的頭上的。”
鄭十翼懶得再去理會周響,便一拍雙手:“好!事情就這麼決定了,也是時候去見見九大門派的人了。”
凌霄殿外,九大門派一衆武者暴曬在太陽下,全身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溼,所有人心中早已將鄭十翼咒罵的無數次了。
竟敢讓九大門派在這裡等了他一天一夜,即便是楚皇都未做過這麼離譜的事情,真沒想到最終皇權居然落在這麼一個魔頭手中,雖然他是魔門妖孽,但皇家軍權無論對與那個門派都是很大的威脅,現在還不能和他翻臉,不然就算九大門派聯手,恐怕都難抵擋皇家大軍!
“皇上駕到!”
忽然猶如女人一般的尖高聲音清楚的傳到每個人的耳朵之中,所有人聞聲望去。
身穿便衣的鄭十翼緩步而來。
鄭十翼從衆人之間的道路中穿過,坐在金鑾殿前一把剛放置好的龍椅之上,目光掃視階梯之下,萬人跪在地上的場面,無數言語從腦海中閃過。
“鄭十翼!你這個廢物!給老子提鞋都不夠資格!”
“鄭十翼!你是個廢柴,永遠都是一個廢物,廢物就只能成爲我們強者的墊腳石,你永遠都別想翻身。”
“鄭十翼!你這個廢渣,留着你只會浪費家族的資源,今天我就廢了你……”
曾經無數遭到羞辱的場景猶如電影般從眼前閃過,他深吸一口氣,心中感慨不已,自己當初在家族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不用說是九大門派的掌門了,就是隨便挑出一個內門弟子都要仰望,甚至連仰望的機會都沒有。
如今,九大門派所有高層都跪在這裡,等待自己的訓話,這是自己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事情,這種萬人之上的感覺,還真是不錯。
看着跪在最前的各門派掌門,沉默了一下之後,他終於緩緩開口問道:“知道我今天爲什麼命你們前來嗎?”
衆位掌門聽到鄭十翼的話,彷彿一盆冰水從頭頂灌下一般,打了一個寒戰,他曾不止一次昭告天下,誰敢動玄冥便滅其滿門,這次肯定是爲了玄冥派而來的。
可這種事,怎麼能承認知道呢?
鄭十翼簡直就是個瘋子,在他眼中殺人似乎是在平常不過的事情,如今連皇帝都死在他的手中,還有什麼事情幹不出來,絕對不能表明知道此事,誰知道他會不會就突然暴起殺人。
衆位掌門裝作一副渾然不知的模樣,紛紛搖頭道:“不知道,還希望陛下明示。”
“若不是我的書信,恐怕我玄冥派已被九大門派佔領了吧。”鄭十翼目光灼灼的望向衆人,自己曾多次通告天下,甚至還殺死了御虛派和青虹派的掌門,即便這樣,都無法阻止他們攻上玄冥的想法,如今,自己倒要看看他該如何給自己一個交代。
話音一出,原本就顫顫巍巍的衆人,變的更加恐慌起來,一滴滴冷汗更是從額頭上流了下來。
果然是爲了玄冥派的事情,不行!絕對不能承認門派是主動加入討伐隊伍的,爲了以後門派的興盛,一定要找到一個替罪羊纔可以。
此事因皇族而起,但現在卻不能將罪過推在皇族,這無疑是對鄭十翼權利的蔑視,但其他八大門派,推給任何一個人恐怕都不會接下這麼大的一個包袱,這到底該如何是好!
衆人低頭沉默片刻,突然,天雷派掌門楚炎的聲音響起,將這令人都無法喘息的壓力徹底緩解開來:“回稟陛下,事情並非是我天雷派自願的,而是受到了御虛派掌門的威逼,我身爲天雷派掌門,爲自己的弟子着想,爲了減少傷亡,被逼無奈之下才走上了這條錯誤的道路上。
可是我們天雷派也只是派出了人,並未真的攻打玄冥派,我們只是做個樣子罷了。”
楚炎言語停頓片刻,似乎這番言語分量還不夠,便再次開口道:“陛下,作爲一國之君,向來以天下黎民百姓爲重,萬事以民爲本,更是我九大門派的榜樣,我想即便是陛下遇到這種事情,也不會置百姓與水火之中不管吧。”
楚炎句句話站在道德的志高點上,所有人在這一刻都緩了一口氣,原本不知道如何應對的八大掌門,這一刻都紛紛擡起頭,裝出一副副委屈的模樣。
“陛下,我毒蠱派與玄冥派世代交好,怎麼會試圖侵佔玄冥的地盤,這一切都是御虛派掌門所爲,如果不同意御虛派的提議,難免少不了一場廝殺,我一老頭子,死不足惜,但我毒蠱的弟子這麼年輕,如果因此事而是,真是太可惜了!”
“是啊,陛下,我太陰派雖然排位在御虛派之上,但這兩年御虛的實力急攀升,已不是我太陰派所能抵禦的了,無奈才只能對他們妥協,加入的他們的隊伍。”
跪在地上的青虹派掌門劉封,看着坐在皇帝寶座上的鄭十翼,狠狠的攥起拳頭,這畜生當着自己的面殺死父親,如今居然還控制了皇族的權勢,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而自己卻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和他正面衝突自己只有死路一條,大丈夫報仇十年不晚,父親不能白白死去,暫時的臣服不代表永久,只有留下性命才能爲父親報仇,一朝一日,自己一定會提着鄭十翼的人頭,到父親的墓前祭拜的。
劉封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襲來,低頭開口道:“我青虹派只是下五門的弱派,不足以與御虛派對抗,衝撞陛下,加入討伐隊伍只是權宜之法,還請陛下贖罪。”
鄭十翼掃視衆人一週,最後目光落在了楚炎身上,暗地讚賞起來,倒是一個精明的人,退下掌門之位,依舊行掌門之事。
當初自己到門派要退兵文書,便被他擺了一道,之後張貼告示又被擺了一道,現在他又將所有的罪名都拖到一個死人身上,真是高明,自己可不能將死人救活,再去問個來龍去脈。
“真不愧是天雷派的掌門,將所有事情推到死人身上,真是個死無對證的好辦法。
好吧,既然這樣,我就饒你們不死,但是,聚集武者打下多個玄冥派各城池駐地的事情,你們感覺該如何處置,才能彌補玄冥的損失?”
彌補?不就打下幾個駐地而已,還需要什麼補償?
衆人暗地痛罵,腦海中開始規劃起下一步的行動,他提到駐地的事情,無非就是想找一個除掉九大門派的正當理由而已,如果真的撕破了臉,也只有拼死一搏了,雖然四周有數千皇家軍隊,但九大門派加起來也有萬人以上,只要各大門派齊心協力,跑出去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鄭十翼看着低頭未一言的衆人,右手兩指敲了敲椅把手:“既然各大門派沒有表態的,那我就說說賠償條件吧,各大門派將五成資源交與玄冥派,聽好了,是門派所有資源的五成,丹藥,書籍,山脈等一切東西的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