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多天威營的士卒面對三十個已經受傷的神機營士卒,神機營的士卒再強也只是士卒,場面瞬間陷入一邊倒。
一個個神機營士卒被打倒在地。
天威營內,鄭十翼扭頭向着站在一旁的康元望去:“看來他們還是有實力的,只是膽量實在太小。”
“千夫長你知道嗎?其實這是我進入天威營之後,第一次看到他們和別人動手。”康元卻是意味深長的回了一聲。
軍營外,打鬥聲持續時間不久,在所有神機營士卒倒下之後便停了下來。
一個個天威營士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雖然沒有受傷,可臉色卻漸漸變得難看起來,滿是驚恐的看着剛剛被他們打到在地的神機營士卒。
他們……他們剛剛動手了,打了神機營的人。
完蛋了,這下真的完蛋了,神機營的人一定會報復他們的,這可怎麼辦?
神機營可不止是這三十個人啊,到時候他們會怎樣報復?
衆人驚慌間。
遠處,一隊二十餘人的隊伍快步跑來,他們的身上並未穿着甲冑,而是一身勁裝,衣服的左袖上還繡了一個執字。
執法隊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這忽然出現的二十來人身上。
一個看起來有些年輕,臉上卻掛着與年輕不相符威嚴的男子走在衆人最前方,看着倒在地上的一衆神機營士卒,臉上露出一道明顯的詫異之色隨之目光一轉,望向了一旁的一衆天威營士卒問道:“生了什麼事,軍中的規矩你們難道不知道?
說,剛剛是誰動手了?”
誰動手了?
天威營衆人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一個個臉上都露出終於解脫的開心笑容紛紛叫了起來。
“夏傑我動手了,我第一個動手的。”
“我第二個動手的。”
“我下手最恨,我打斷了他一條腿。”
“我把他們營副的鼻子打破了!”
“我打斷了他們兩個人的胳膊!”
“我也動手……”
所有營帳外的天威營士卒,紛紛舉手示意自己剛剛動手,聲音一個比一個大,看那樣子就像是生怕對方把自己漏掉一般。
執法隊的人來了,這是可好機會。
軍中是禁止私鬥的,只要動手,那定然是要被關禁閉的。
只要關了禁閉可就不會被神機營的人報復了。
關禁閉有怎麼樣?無非是關起來嘛,那可比被神機營的人報復輕多了。
夏傑整個人都懵了,他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以往那些違法軍規的人,一個個人都努力的隱藏自己,想辦法洗脫罪名,現在倒好了,這些人一個個的竟然都主動承認自己動手了。
更關鍵的是,這些人還是天威營的人。
天威營的這羣綿羊也能動手鬧事,打的還是神機營的人?
這玩笑也太大了吧。
可問題是神機營的人真的被打了,天威營的人也承認了。
“來人,把他們全部關押起來。”
夏傑揮手示意將眼前天威營衆人押走,只是二十餘人,押着九百多人的隊伍,卻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
整個天威營除了鄭十翼和五個傷殘的老兵之外,其餘士卒盡數被關押起來,一時間整個天威營變得空空蕩蕩的。
鄭十翼反身回到自己的營帳繼續進入修煉之中,只是時間不長,他的修煉再次被打斷。
溫天河走入營帳之中,不等鄭十翼開口,便先出聲道:“十翼,你這次事情鬧的有些大了。那王神機,可不是那麼容易招惹的。”
鄭十翼看着忽然到來的溫天河,心中升起一道暖意,溫將軍身爲將軍,他的手下可不是隻有自己一個營,而自己這邊才生事情他便找了過來。
“多謝將軍關心,其實十翼也不想那般,只是他們神機營搶奪我們的資源仗勢欺人,十翼也不得不出手拿回屬於自己,屬於天威營的資源。
若是任由他們欺壓,十翼也不配當一個軍人了。”
“我也是一個軍人,我能理解,只是……”溫天河沉吟了一下,緩緩開口道:“只是那王神機的脾性,此事可能會讓你受些委屈,說些服軟的話了。”
“只是說幾句話倒是無妨。”鄭十翼說着,臉色忽然變得堅毅起來沉聲道:“不過,也只是話語。任何資源,我都不會拿出來賠償的。”
“這是自然。”溫天河輕輕點頭道:“這樣,我會去找王神機談此事,你等着消息便是。”
溫天河安慰了鄭十翼幾聲,起身帶着自己的一衆手下直接向着神機營走去。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神機營外,一身紫色玄甲的王神機邁步走來,他的身後一衆神機營士卒,彷彿是來自地獄中的殺神一般,落在他後方十幾丈的距離,隨着王神機的步伐,一步步前進。
只是尋常的走回自己的軍營,可行走間,一股股鋪天蓋地的殺氣卻向着四周蔓延而去。
“好濃郁的殺氣,這等殺氣,王神機回來了。”
神機營內,溫天河擡頭向着營門的方向望去。
王神機一入軍營,目光立時向着溫天河的方向望來。
“溫將軍。”
聲音平靜,可聲音之中卻帶着絲絲的殺伐之氣,一種似乎是天生的,怎麼都無法隱藏的殺伐之氣。
溫天河從座椅上站立起來,看着行走間,每一步落下都彷彿是一柄利刃出鞘一般,鋒芒畢露的王神機,微微頷,直接開口道:“這一次我來你神機營是因爲天威營一事。”
“天威營?”王神機輕輕挑了下眉頭,他纔剛剛隨着郡主返回軍中,卻不知道天威營生了何事。
“事情是這樣的,天威營最近有了新的千夫長便是鄭十翼,神機你也見過了。而神機營搶了天威營的資源。十翼他初來,也不太懂規矩,就來到神機營將資源都搶了回去,還打傷了神機營的人。
我這一次,便是爲了此事而來。”
溫天河說着看來眼王神機的面色。
王神機卻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臉上仍舊掛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前方,等着溫天河接下來的話。
溫天河微微停頓了一下繼續開口道:“這一次,十翼他的做法的確是不夠妥當,不過大家終歸都是虎豹軍的人,十翼他也是纔剛入營不懂規矩,事後他也察覺到了自己所作所爲太過冒失。
所以,這一次才請出本將軍,想要當面向神機你道歉。不如這樣,便由本將軍做東,明日正午在本將軍大帳宴請神機,讓十翼當面道歉如何?”
王神機臉上笑容不減,輕輕點頭:“既然將軍已經出面,神機自當不會拒絕。”
王神機沒有拒絕?
沒有拒絕,就是答應了!
他竟然答應了鄭十翼的道歉!
四周衆人滿是詫異的望向那掛着淡淡笑容的王神機。
王神機什麼時候變的如此好說話了?這可不是王神機的性格!
神機營裡的人都是刺頭,而能夠壓制這羣刺頭的王神機甚至可以說是最大的刺頭。
王神機,甚至已經不能用殺伐果斷來形容了,他根本就是一個殺神。
他怎的就如此輕易的答應了溫將軍?
溫天河似乎也沒有想到王神機如此好說話,微微愣了一下之後,他臉上終於綻放出了笑容:“既然如此,那溫某明日再派人前來請神機赴宴。”
溫天河面帶笑容離去,纔剛剛走出軍營,一旁副將便滿是不解的開口道:“將軍,怎的這一次王神機如此好說話了,這可不像是他的風格。”
“此時畢竟是他們神機營先搶了天威營的資源,是他們神機營有錯在先。若是鬧大了,鬧到大帥那裡,他王神機臉上也不好看。
何況,不要忘記,我可是將軍,王神機他即便再狂,也要給我幾分薄面的。”
神機營內。
王神機望着溫天河離去的背影,一張臉漸漸冰冷下來,寒聲道:“來人,將所有人帶上,去天威營。”
“去天威營?營帳,您剛剛說了明天再去,現在您……”手下聞聲卻是頓時愣住了。
王神機體內殺氣向着四周狂溢而去,冷冷道:“打了我的人,以爲只是說幾句話便能無事?
我怎麼可能同意說和。了不起到時候被大帥處罰罷了。
可即便是被革職,我也要找回這個面子。”
王神機說着,邁步向着大營外走去,不長時間,一行人已經走到天威營外。
走在最前方的一個神機營士卒上前一步,一腳將天威營的營門踹開。
“碰……”
營門重重的摔在下,傳出一聲悶響,在空曠的大營內顯得異常清晰。
走在最前方的士卒向着前方看了一眼,目光頓時微微一滯回頭望向身後的王神機道:“營長,好像沒有人。”
“他們的人都被執法隊的人抓走了,只有他們的千夫長鄭十翼還在。”後方,一個跟在王神機一側的士兵解釋了一句。
天威營內,最大的營帳已經被掀開,鄭十翼邁步走了出來。
好強的殺氣!
鄭十翼眉頭輕輕一皺,一股濃郁的殺氣便撲面而來,擡頭望去,對面的方向一衆身穿神機營軍服的士卒已經踏入天威營內,一個身形瘦削的男子站站在衆人最前方,只是站在那裡卻宛若出鞘利刃一般,鋒芒畢露!
(本章完)